兩人出了院子，張初越走在前頭，跟在他后面，目仍游移在他手里拎著的那細小鞭子上。

“草料一般是上山割，我棚里還放了一些，知道怎麼喂？”

他忽然回頭開聲，溫霽愣了下，忙“嗯”，“我家也養過水牛。”

張初越將那牛皮鞭別在腰后，溫霽這才發現他的腰窄，那鞭子斜著超過了他的腰寬，但沒等發夠呆，兩人已經走到了牛棚前。

為了取草料方便，牛棚設在了山里，但也不算難走，本來他們的房子就在山中，只是地勢相對平闊。

“你先喂這些，我再去割點草料回來。”

他說著，從棚后拎了個筐出來，那竹編筐已然有半個那麼大，但被高長的張初越拿在手里，一時不知是顯得竹筐袖珍還是他格健魄。

他的手往草料里翻了翻，從里頭拿了把鐮刀出來，溫霽頓時心驚，說他：“你也太危險了，萬一翻草的時候不小心割到手怎麼辦！”

話一落，張初越彎腰拿鐮刀的作微頓，起眼皮看：“放上面讓人拿了。”

“人家可能還看中這一筐草料呢。”

“那不正好，等他翻草的時候被鐮刀割一把手。”

他話一落，溫霽陡然想笑，說：“那你挖個，把鐮刀垂直放進去，上面再鋪點草，每次來的時候不就能找到？”

張初越淡“嗯”了聲，把牛皮鞭子從腰后出，放到草料上，轉而將鐮刀別在后，察覺到溫霽的目，他眉頭微凝：“不會這樣也危險？”

溫霽眼神從他那“一把鐮刀遮全腰”的后背走，低頭去攏草料筐子，說：“你這牛皮鞭落在我手里比較危險。”

張初越見仔細端詳那細小的皮鞭，說：“別弄丟了。”

溫霽抬眼警惕地看他：“我覺得有必要拿一個趁手的武防，如果你再突然手，我就用它對付你！”

剛才被張初越忽然掐住下，瞬間沒了反抗的力氣，再往下可就是的脖子，至今心跳還沒緩過來。

男人眼睫微，里似乎有不屑的笑，說：“那你做錯事，我又拿哪鞭子對付你？”

作者有話說：

溫小霽：這個架已經從上升到搏了！

第13章 第13日

◎共用。◎

溫霽了手里的小牛皮鞭，本想說那自己去買一，這還給他。

但這樣豈不是給他人遞刀子。

張初越見那雙明眸子轉啊轉，心眼子大概有一百八十個。

“可以共用。”

溫霽開口，給自己爭取主權：“但我得保管它。”

張初越勾笑了，說：“我們怎麼共用？”

溫霽站直認真道：“就像小時候爸媽那樣，誰做錯事了就得挨懲罰，無非就是打手心或者屁，還有，這才長記。”

張初越站在那兒盯著笑，溫霽蹙眉：“嚴肅點。”

男人濃眉微挑，略微配合地點頭：“行，也不用你為了懲罰自己說錯話，閉不吭聲。”

溫霽愣愣地面疑，聽清了才反應過來他指的是自己早上被他說“胡說八道”后閉不講話的事。

憤憤道：“從現在開始，大家都要為自己的言行負責。”

張初越點了點下，但這態度顯然不把定的規矩當回事，拎起空出來的竹筐和鐮刀就往山上去。

牛棚里統共有六頭牛，溫霽分不出男，就平均給它們的食槽里放了草料，棚里的水泥地并不干凈，溫霽找了一圈，才看到堆在稻草桿底下的鐵鏟和掃帚。

果然，張初越就喜歡拿草料作遮罩。

圍棚的木門上了鎖，看出來了，嚴謹。

掃不了里面就繞著外圍掃，最后在離棚不遠的雜草叢里找了個位置，拿鐵楸和木刨。

張初越回來的時候溫霽是先聽見摞草聲，抬頭看到他脖頸后滾著大滴汗珠，問：“在玩泥？”

溫霽那點想拿帕子給他的心思全沒了。

沒好氣道：“是啊，挖個把你藏在草堆底下的寶貝埋進去。”

說著眼神一瞥：“還有你手上這把刀。”

張初越半蹲下看坐在地上的溫霽，手里不知哪兒找來了子，刨得巧妙，一會就見深，他把鐮刀往里，剛到眼，說了句：“小了。”

溫霽又拿子刨了刨，耳朵后也汗了，一滴滴到了手背上，下意識抬手抹了抹脖頸，沒察覺到張初越的視線跟來，說：“現在呢，你再試試。”

“我來吧。”

張初越接過手里的木，淡聲落了句：“你手歇會。”

溫霽忽然愣住，第一次在他口中聽見這種關心人的話。

一時回不了，就看著他在那兒挖起坑。

這小坑四周有石塊，固定效果好，能防止下雨時將口推移或掩埋，最后張初越將鋤頭倒著垂直落進去，上面的鋤頭剛好卡在地面，像塊合的小石片，溫霽欣喜地了聲：“終于進去了！累死我了！”

張初越又依次給其他農也找了地方，對說：“你去喂草料吧。”

話一落，他脖頸的汗滴到了土地上，洇了一點深，轉眼又變淺曬干，溫霽問他：“要不要喝水？”

牛在棚里涼舒爽，他還顧著喂它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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