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到辦公室的方嘉熙第一時間走到窗邊,躲在窗簾后看周良深的車有沒有離開。
車一停穩就拿上東西下了車。
能覺得到周良深是還想要說什麼的,但說服不了自己留下來耐心聽完。
因為害怕周良深要說的是和寧馨有關的。
不管是幫寧馨辯解也好替寧馨向道歉也罷,都不想從周良深口中聽到。
不想讓自己為那個被排斥在外的存在。
進電梯的時候還擔心周良深會追出來鬧到醫院,弄得大家都不好看。
現在看來是多慮了,周良深的車早就不見了蹤影,估計車門一關他就走了。
一點時間都不愿意浪費在上。
手腕上的傷口不再出了,但還是一陣陣的疼,昨晚被夾的手指也在痛。
攪的大腦里的某神經都跟著跳。
“早餐來了。”井淮西提著早餐進來正好撞見方嘉熙在別扭的包扎手腕,見他進來下意識的想躲,顯然不想讓他看到。
井淮西剛還上揚的角瞬間繃:“怎麼又傷著了,又是周良深干的?”
“不是。”
方嘉熙隨便糊弄兩下包好傷口,一副沒什麼大事的樣子接過井淮西給打包的早飯。
“下次不要給我帶了,樓下不遠就有便利店我了自己就去買了。”
井淮西沒應聲,拽過的手把纏的一團糟的紗布解開用力丟進垃圾桶。
明顯是帶著氣。
可下一秒給傷口消毒抹藥作又變得極輕,生怕用力一點就會弄疼。
“不用那麼小心的,早就不疼了。”
井淮西冷著臉本不信。
“我沒騙你,真的不疼……嘶……”
井淮西突然加重力道,沒有任何準備的方嘉熙沒忍住,疼的倒吸了口涼氣。
讓的謊言瞬間被破。
覺得氣氛有些尷尬的干笑著想要緩和:“井醫生好細心,又稱職,你的病人應該都……”
“閉。”
莫名覺得理虧的方嘉熙立刻噤聲。
老老實實的讓井淮西給上藥。
“沒見過這樣的,就是黑煤窯也沒這麼頻繁的讓手底下人傷,他周良深是周皮也不該這麼對你,你賣給他們家了?”
方嘉熙悄悄抬眼看了眼氣頭上的井淮西。
小聲回答:“算是吧。”
聽力一向不錯的井淮西自然沒錯過這幾個字,本來就著火,這下徹底發。
“你就任由他這麼折騰你是吧,你當你子是鐵打的傷了頂多留下兩道痕跡本傷不到基是不是。
你自己什麼樣自己心里有數我不想多說,但我提醒你,你這麼不把自己的當回事別人更不會好好對待你,你這麼無所謂下去早晚有一天別人也會覺得傷害你無所謂,這就是一個惡循環,最后傷的人只會是你。”
“你說得對,但這次真的和他沒太大關系。”
擔心井淮西不信還出幾手指放到腦袋邊,擺出一副可以發誓的態度。
卻忘了自己那幾手指還紫著,井淮西看了只會更惱火。
正要發作,走廊里有人喊他的名字,一聲比一聲急,方嘉熙像是抓到救命稻草趕把他推了出去。
沒等松口氣井淮西又推開辦公室的門。
“中午在辦公室等我,讓你看看格瑞斯現在的樣子,恢復的比我們想象中還要好。”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中午才能看,但方嘉熙還是老老實實的應了聲好。
……
從藥檢測機構出來的周良深不知怎的,竟鬼使神差的將車停進了博裎醫院的停車場。
昨晚劉老爺子的話讓他的心一直懸著,怎麼也安定不下來。
再加上聽說有人刻意藏了方嘉熙在國外這五年的經歷,越發覺得這五年里方嘉熙上發生了大事。
很有可能和突然斷聯有直接關系。
可他找去國外的時候方嘉熙看上去并沒有什麼異常,還和那個井淮西的有說有笑。
到底是真的有難言之還是在專門做出個局、刻意引導他往這個方向調查,好順理章的用能說得過去的由頭把的背叛合理化,再當一切都沒發生過。
如果是后者那方嘉熙還真是用心良苦。
竟能說服德高重的劉老先生也配合著演這出戲。
不過想想也是,劉老先生是方老爺子的老友,看著方嘉熙長大幾乎把當親孫。
開了口劉老先生哪會拒絕。
沒準昨晚夾了手就是一出苦計,目的就是把劉老先生合理的拉到這場騙局里。
在利用他幫方家渡過經濟難關的同時還和從國外一起回來的人在一起,是想想方嘉熙現在和井淮西整日在一起過的有多愜意他心里那火就制不住。
說不準他們還會一起在背后嘲弄他周良深有多蠢。
想到這些周良深再也坐不住,解開安全帶摔門下車。
剛好他一早就聯系書部負責人把上午的所有安排全部挪到了下午,有的是時間深觀察方嘉熙現在過的到底有多舒心。
原本還以為要多花些時間才能找到方嘉熙的辦公室,沒想到就在井淮西辦公室隔壁。
他不相信這會是醫院安排的,一定有井淮西的手筆。
進醫院沒多久就有這樣的權力,看來井淮西并不是周良深以為的普通醫生。
他站在醫院大廳主治醫生的介紹欄前拍下井淮西的個人簡介發給助理,讓其在最短的時間里查清楚井淮西的信息。
接著掉西裝外套扯掉領帶,只穿著一件襯衫盡可能讓自己不在人群里顯得那麼突出。
剛坐在長椅上兩分鐘井淮西就從里拉開了辦公室的門。
喊來田佳把整理好的一沓病例分別送去幾個醫生辦公室。
唯獨要送去方嘉熙那兒的井淮西留了下來,打算親自送去。
敲開方嘉熙辦公室的門前井淮西還遲疑了一瞬,像是在做一個很難抉擇的心理斗爭。
周良深將他所有猶豫遲疑都看在眼里,卻看不出他在猶豫什麼。
井淮西的手都握在了門把上,幾秒后還是收了回去,轉返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再出來時手里多了部手機。
手機攝像頭的位置正對著他的臉,像是在和什麼人視頻通話。
因為隔得太遠周良深看的并不真切,只能冒著被發現的風險靠近些。
不等他看清屏幕,小孩子歡快的笑鬧聲就先一步傳進了他的大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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