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眼見宋時微眼前的菜盤都要堆一座小山,賀率先咳嗽一聲。
“你們這兒一個個的,還給不給小凜發揮的空間了?”
“沒看見他給微微剔的魚都沒地方落腳了?”
宋時微一愣,順著賀的視線過去,果然看見賀凜面前有一小碟剔骨去刺的魚。
這是給的?
不確定,那一小碟魚已經推到面前。
“嘗嘗。”
低沉的聲音聽得宋時微臉頰微熱,也投桃報李地夾了一塊小蔥排骨放在賀凜碗里。
“你也吃。”
話音落地,覺周遭的空氣都莫名凝滯一瞬,所有人的目都盯著夾給賀凜的那塊排骨。
宋時微心臟跳一拍。
這排骨,有什麼問題嗎?還是說……
正有些忐忑,就見賀凜慢條斯理地夾起那塊排骨,放進里,最后總結陳詞。
“不錯。”
不知道是不是宋時微的錯覺,在賀凜吃下那塊排骨的瞬間,覺周圍人看的目更熱切了。
那目火熱的就像,啊,我那油鹽不進、挑挑食、不好好吃飯的孩子終于有人治了。
一頓飯吃的賓主盡歡,冉溶月一下桌就帶著宋時微在宅子里遛彎散步,走一圈回來又回到藏品室去拆盲盒。
由于準備的時間太長,就連冉溶月自己也不記得有些盲盒里裝的是什麼了,婆媳倆拆的不亦樂乎,邊拆邊聊,時間倒是過得很快。
冉溶月拿著一張賀凜大學時期的照片,照片上的青年穿著白襯衫,姿拔,眉眼間已經有了幾分后來的冷峻,但依舊帶著年的青。
“你看這張,”冉溶月指著照片,語氣帶著幾分驕傲,“這小子,看著冷冰冰的,其實從小就主意正得很。”
“大學剛念了一年,就這麼一聲不吭地跑去當了兩年義務兵,在部隊里可吃了不苦。”
義務兵?
宋時微有些意外,倒是不知道賀凜還有這段經歷。
難怪他會那麼自律,應該是從那時候就打下的底子。
冉溶月似乎看穿了的想法,又從一個標記著“絕”的盒子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張了塑封的照片。
“喏,看看這個,媽珍藏多年的寶貝!”獻寶似的遞給宋時微。
照片上,是穿著一筆軍裝的賀凜。
褪去了年的青,也不同于現在商場上的沉穩斂。
軍裝勾勒出他寬肩窄腰的完材,帽檐下的臉龐線條冷,眼神銳利如鷹,周散發著一鐵朗、令人心悸的氣息。
宋時微的心臟,仿佛被這照片上強大的荷爾蒙氣息猛地撞了一下,呼吸都了一拍。
冉溶月看著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艷,滿意地笑了起來,語氣帶著幾分過來人的調侃:“怎麼樣?媽沒說錯吧?男人穿上制服,就是最好的‘’!”
湊近宋時微,了眼睛:“微微,你是不是也覺得特別帥?特別喜歡?”
宋時微被直白的話語弄得臉頰微紅,剛想回答。
“叩叩叩。”
藏室的門被輕輕敲響。
“請進。”冉溶月應了一聲。
門被推開,走進來的人卻是賀晏山。
他看著依舊興致的妻子和明顯有些不好意思的兒媳,臉上帶著溫和的無奈,提醒道:“月月,時間不早了,該讓孩子們休息了。”
冉溶月這才意猶未盡地看了看時間,確實已經很晚了。
臉上出明顯的不舍,拉著宋時微的手:“居然都九點半了,顧著跟你說話,都忘了時間了。”
“那微微你快去休息吧,明天咱們再聊!”
不舍地將宋時微送到藏室門口。
宋時微走出藏室時,意外地發現賀凜就等在門外不遠。
顯然是來接的。
賀凜的目先是掃了一眼門口依依不舍、恨不得再拉著兒媳聊上三個小時的冉溶月,然后又淡淡地瞥了一眼旁邊“監管不力”的父親賀晏山。
四目相對,兩父子眼中的含義都很明顯。
管好你老婆。
而旁邊的冉溶月和宋時微對此毫無所覺,依舊在親熱地道別,氣氛一片和諧融洽。
就在冉溶月第三十二次說‘明兒見’的時候,賀晏山終于拉過自家媳婦兒的手,幽幽地將人帶走。
而賀凜也走上前,自然地牽起宋時微的手:“走吧,去休息。”
宋時微被他溫熱干燥的手掌握住,心跳又不控制地快了一拍,乖乖地跟著他走。
“哦,好的。”
頭微微低垂著,視線正好落在兩人握的手上,手心傳來溫熱,倒也顯得這春夜沒那麼冷了。
賀凜領著回自己房間,卻見早上還完好無損的房間門外此時擺著一塊牌子。
“維修中,請勿使用。”
賀凜的眉頭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此時,口袋里的手機響了。
是賀打來的。
“阿凜啊,”電話那頭傳來賀慈祥又帶著一狡黠的聲音,“你原來那間房啊,剛才方媽說好像有點水,正找人連夜維修呢。”
“我看天氣預報說今晚可能有雨,怕修不好影響你們休息。”
“所以啊,就自作主張,給你們重新安排了間房,不遠,就在房間左轉兩個彎就到了。”
重新安排了間房?
賀凜沒有多想:“知道了,,您也早點休息。”
他掛了電話,宋時微也沒多想,跟著賀凜去了新的房間。
新房間確實布置得很溫馨舒適,暖調的燈,的地毯,空氣中還彌漫著一淡淡的薰草香味,很清新。
奔波了一天,又被賀家人熱“圍觀”了許久,宋時微確實覺有些累了。
“賀先生,那我先去洗澡了。”輕聲說道。
“嗯。”賀凜應了一聲。
宋時微拿著睡走進了浴室。
賀凜環視了一下房間,然后也起去隔壁淋浴間洗澡。
淋浴過后,他將浴巾放在一邊,順手拿起浴室里準備好的睡。
然而,當他展開那套睡時,一向沉穩的臉上難得出現了一秒凝重。
這是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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