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微著玻璃杯的手一，視線有些飄忽。

“睡，我先去洗個澡。”

說完，邁步就往浴室的方向邁。

“宋醫生。”

宋時微的心臟跳一拍，輕呼一口氣轉頭，維持住不失禮貌的微笑。

“嗯？”

“浴室在這邊。”

宋時微：“……我去拿換洗。”

說完，頭也不回地快步離開。

賀凜凝視著逃也似的背影，目深沉。

洗完澡出來已經是九點半。

宋時微特意掐著點，除了先前猝不及防的那夜，已經觀察過了。

賀凜的生活作息很規律，每天早上六點起床晨跑，晚上十點睡覺，沒有意外。

只剩半個小時，是絕對不夠賀凜發揮的。

其實就算是那夜，也無法確定他是不是十點睡的，因為到了后面已經有些力不支，眼皮都在上下打架，除了放在腰間的那雙手，整個都不像是自己的。

由于太過突然，一開始的進展并不順暢，即便他的呼吸很沉，作很穩，也能覺到他的生。

甚至還用醫學常識好心的提醒了一下。

結果這一提醒，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宋時微想到這兒，腰和又有些生理酸了。

作為一名外科醫生，特別是神經外科，對力、耐力，尤其是腰部的力量和穩定都有著極高的要求。

長時間、高強度的手下來，本就負荷極大。

雖然夫妻間同房有助于婚姻關系穩定，但是如果以后都像那晚一樣……

事關的職業生涯和健康，有必要，也必須和賀凜談一談。

宋時微關掉吹風機，攏了攏上的睡，深吸一口氣，邁步走向主臥。

原本高漲的勇氣，在看到房間里那個高大拔的影時莫名矮了一截，對上賀凜沉沉看過來的目，宋時微輕吐出一口氣：“賀先生？”

“嗯？””

“有件事想和你談談。”宋時微斟酌著措辭，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和且理。

賀凜走向，在面前站定：“什麼事？”

他的聲音依舊沉穩，聽不出什麼緒。

宋時微定了定神，決定直奔主題，迂回不是的風格，也容易產生誤會。

“是這樣的，你也知道我的工作質和工作強度，加班常有，也會值夜班。”

“嗯。”

賀凜點頭，等著繼續。

“所以也需要時間來讓心都得到放松。”

“嗯。”

“所以，”宋時微微微低頭，臉頰都有些不自覺地微微發燙：“關于我們一周的同房次數，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空氣似乎凝滯了幾秒。

賀凜顯然沒想到會突然提到這個話題，似乎有些意外。

但他并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悅，只是沉默片刻，隨即開口：“那宋醫生認為一周幾次比較合適？”

宋時微愣了一下，隨即臉頰更燙了。

這個問題，讓一個沒有經驗的人來回答，實在是……有些恥。

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

再說了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宋時微咬了咬，腦海中快速閃過醫院同事提及的臨床案例。

既要保證自己有足夠的力應對高強度的工作，又不能顯得太不近人。

“一周……兩次？”試探地報出一個數字，聲音有些小。

不知道是不是的錯覺，總覺賀凜看的眼神似乎更加嚴肅了。

輕咳一聲：“主要是……我們平時工作都比較忙，太頻繁的話，可能會打作息。”

“規律的作息，對健康也更重要一些，您覺得呢？”

宋時微說得很委婉，總不能說是不了賀凜的力，一周兩次已經是能承的極限了。

賀凜沉默了幾秒，似乎在認真思考的話。

然后，他沉穩地開口：“我理解。”

宋時微聽他沒反對，剛松了口氣，就聽他接著說道：“頻率需要結合我們的工作安排來確定。”

“如果我沒記錯，明天你還有一臺手。”

“嗯？”宋時微愣了一下，下意識點頭：“是的。”

“那早點休息。”

“嗯？好。”

宋時微原本以為還要多費一番口舌，甚至還在腦海中預演了一遍，沒想到他這麼輕易就同意了。

真是太好了。

之后，兩人之間再次陷了安靜。

賀凜沒有再靠近，也沒有任何多余的作。

宋時微繃的神經徹底放松下來，很快便在旁人平穩的呼吸聲中，安然睡。

……

市人民醫院，中午十一點。

宋時微給江復查。

“江，指標顯示都沒問題哈，您平常多散散步，多曬曬太就好。”

宋時微看著眼前這位慈眉善目的老太太，也是沒了脾氣。

“那我今早還覺得頭暈來著，這不，見到小宋你呀，就不暈了。”

“哎，逾白，來，進來。”

老太太向診室門外喊了一嗓子，一名穿著卡其休閑西裝的年輕男人就走了進來。

看起來二十八九歲的樣子，帶著一副金框眼鏡，氣質溫潤儒雅，眉眼間和江有幾分相似。

“小宋啊，我來給你介紹一下，”江笑呵呵地說道，拉著邊的年輕人，“這是我孫子，江逾白，剛從國外回來。”

“逾白，這是宋醫生，我這段時間頭暈，都是看的，年紀輕輕的，可優秀了，現在已經是他們科室的副主任醫師了。”

“小宋啊，我這人年紀大了，記不好，容易記不住事，你有什麼醫囑啊，就跟逾白說。”

江逾白禮貌地對宋時微頷首示意：“宋醫生，你好，這段時間麻煩了。”

“不麻煩，應該的，”宋時微臉上帶著職業的溫和微笑。

轉頭看向江逾白，語氣專業而溫和地解釋道：“江先生，據之前的檢查結果和目前的狀況來看，上并沒有質的問題，主要還是緒和心理因素影響比較大。”

“老人家年紀大了，有時候會容易胡思想，或者到孤單。”

“您平時多點時間陪陪，聊聊天，或者帶出去散散心，比單純來醫院檢查效果可能更好。”

江逾白認真地聽著，目始終落在宋時微清麗溫和的臉上，眼神深似乎有芒在流轉。

“謝謝您，宋醫生。”他誠懇地道謝，聲音清朗，“您說得很對，之前在國外是我疏忽了，現在既然我回來了，肯定是會好好陪的。”

宋時微點頭：“那就這樣了，如果有什麼問題，再來復查。”

“好。”江逾白起，陪著江走到門口，快要離開的時候，才像是突然想起來似的折返回診室。

“宋醫生，不好意思，剛才忘記了。”

“的況，我是外行也不太懂，能不能方便加個微信，以后如果有問題，也及時向你這邊咨詢。”

宋時微微微一笑，笑容禮貌卻帶著距離。

“沒事，我上班時間都在，您有事的話，也可以直接打我辦公室的電話。”

“我正常上班時間都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