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了搖頭，張柏卻注意到了手腕上的傷，看起來有些嚴重，還滲了，他從懷里掏了塊棉帕遞給，“手上流了，快吧。”

福娘這才后知后覺到疼痛，接過帕子輕輕按在手腕上，剛經歷了一場劫難，心有余悸，作有些抖。

萬萬沒想到，秦兆興竟會如此膽包天！天化日之下就敢擄走，剛才那形著實危險，若不是張柏及時趕到，怕是真的會被那混蛋污了青白。

方才蒙著眼看不見，只聽見秦兆興的哀嚎聲，張柏不會把他打死了吧？秦家財大氣，萬一給他惹了麻煩可怎麼辦？

抬頭擔憂地看著張柏，“多謝張公子相救，只是張公子下手可重？萬一……”

“我只是打了他一，最多半月就能好。”張柏竟搶了的話，淡淡地解釋了幾句。

年低著頭，桃花眼失了神采，角抿著，像是在努力按捺什麼。

福娘能到，他此時緒很低落。

不知此刻張柏有多委屈，明明他救了，卻只擔心那個小人有沒有被他打傷，這世上，再沒有這樣不公平的事了。

他在點心鋪前面的書肆里買書，余掃見一個男子鬼鬼祟祟地鉆進了不遠的小巷，他起初并沒在意，過了一會兒，又看見福娘從點心鋪出來，轉頭和書肆老板說話的功夫，等他出來時，福娘已不見了。

這麼長的街，定不會這麼快走完，想起那個鬼祟的男子，張柏心頭一，忙追了出去，聽見小巷里傳來子的嗚咽聲時，他心跳都停止了。

他在慌中把福娘救了出來，在逃跑的途中，想起那男人口中說什麼“夫君”，又喚喚的那樣親，想必就是那個和有過婚約的秦二郎了。

他怎麼能對福娘做出這種禽不如的事！

更讓張柏難的是，即便秦二郎那樣荒唐，福娘卻還為他擔心。

張柏難以形容自己心中復雜的緒，難過有之，憤怒有之，心疼有之，更多的，是鋪天蓋地的委屈，快要將他淹沒。

難道他真的，一丁點也比不上那個德行敗壞的秦二郎嗎？

“張公子，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福娘見他垂頭喪氣的樣子，有些好笑。

這人想什麼呢？說那話，怎麼可能是擔心秦兆興？

張柏纖長的睫了兩下，并不抬頭看，不愿讓看出自己的難過，“孫姑娘放心，若秦公子真有什麼，我張柏定會對他負責。”

傻子，真是個傻子。

福娘忍不住笑出聲來，張柏驚訝地抬起頭，見杏眼中滿是笑意，兩個深深的梨渦顯示著有多高興。

“你在我爹面前，也是這樣嗎？”福娘不明白，張柏哪里像爹夸的那樣聰慧過人了？明明就呆得很嘛。

張柏更加不懂了，這又關先生什麼事？

“我并不是擔心他，我是擔心你呀。”福娘見他眼中滿是困，聲為他解釋。

不敢去深究這句話的意思，張柏臉上更紅了，更加不敢直視。

他的心為何總這麼容易被牽？

福娘整理好發髻和衫，慢慢站了起來，有些差點摔倒，好在張柏及時扶住了。

不小心到的手腕，福娘吃痛，輕呼一聲，張柏連忙松開手，愧疚不已，“對不住，張某唐突了。”

怕秦兆興再追來，張柏不敢讓福娘獨自回家，他讓福娘走在前面，自己落后幾步，不遠不近地跟著。

走到小河邊，福娘用帕子沾了水，把臉上和手上的臟污洗干凈，張柏站在后，目溫地看著。

到了胡同口，他不能再跟著了，福娘停住腳步，再次真誠地對他行禮道謝。

因剛才哭過，的眼圈還有些泛紅，輕聲說話時，很像在對他撒。

張柏被自己的臆想刺激的臉頰發燙，退后一步也向作揖回禮，不好意思道：“剛才急之下，對姑娘多有冒犯，張某并非故意為之。”

他當時沒想太多，怕秦二郎追上來，只能把福娘背起來狂奔，現在想想，確實太過失禮了。

幸好當時無人瞧見，不然又毀了的名聲。

一想到秦二郎，他的心里還是堵得慌，不知是不是此刻與福娘站得近，了他的陣腳，張柏竟然把心頭一直困擾他的事問了出來。

“孫姑娘，你與秦二公子……”

他想問是否還喜歡秦二郎，想告訴那個人并不值得，秦二郎是個偽君子，會傷害。

然而一對上明澈的眼眸，他便結起來。

“我與他，自退親之后，再無關系。”像是看了他心里在想什麼，福娘堅定道：“從前未有，以后也不會有，他這樣的人，我只想離他越遠越好。”

福娘向來為人和善，若不是真的厭惡到了極致，也不會說這麼狠的話。

一直以來在張柏心頭的大山瞬間消失，和煦的灑進來，寒冬時節，滿心的歡喜卻讓他渾發熱，恨不得跳到冰河中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聽懂了！正因為聽懂了，他高興得快要瘋掉了！

原來從來不曾喜歡過秦二郎！是他想太多了！

福娘微微蹙眉問道：“張公子怎會覺得，我對他會有兒思？”

“我聽小昭說，秦家來退婚之后，你夜里地哭……”張柏有些愧地低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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