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小子他媽敢打我，在青山鎮還沒人敢對我手。”

陳銘被厲瀾宸一腳踹倒在地，這一腳像是要把他五臟六腑全都震碎，口劇痛不斷通過各路神經傳至大腦，疼得他滿額頭都是冷汗。

饒是疼了這副死德行，面對人狠不說話的厲瀾宸，陳銘還不忘對他撂狠話。

“你給我等著，給我等著。”

他狼狽地四肢并用，像只王八一樣趴著借力想從地上爬起來。

“砰——”

沒等他使上力，背上又挨了一腳。

“等什麼？”

厲瀾宸從始至終沒有出手，他舌尖懶散地頂了頂腮，確定樓苒沒在窗戶后看才抬起右腳狠狠踩在陳銘那張油膩膩的臉上。

期間，還用不合腳的小豬拖鞋使勁了幾下，痛得陳銘發出殺豬般的嚎。

“真臟，把我寶寶的拖鞋都弄臟了。”

他嫌棄地把腳移開，又準地踩在他的耳朵尖上，像是要把他的右耳生生踩碎。

“啊啊啊——痛痛痛——”

陳銘疼得齜牙咧想抬手捂耳朵，奈何男人力道太大他本沒辦法護住像是被開水燙的右耳。

厲瀾宸不耐煩地垂眸掃了他一眼，“等什麼？等一個，給你留言的時間？”

剛還囂張無度的陳銘戰戰兢兢對上厲瀾宸眼神，直到這一刻他才察覺到男人周盤旋的戾氣，他就像是來自地獄十八層的惡修羅，仿佛真能如他所言向自己索命。

“要不要把剛剛的話再說一遍？這世上還沒人敢在我面前說我人的壞話，很不幸，你是第一個！”

話落，腳下的力道突然加重，踩得陳銘差點痛暈過去。

打死他都想不到，這個瞧上去就一副小白臉模樣的男人骨子里竟然這麼狠。

“不說不說，再也不敢了，小兄弟你先把腳拿開可不可以？”

陳銘還算是識時務，知道不能剛只能先放段，都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到時候再慢慢找他算賬就是了。

可他似乎把事想得太好，因為在厲瀾宸涼薄的眼眸里，他這個人......已經沒有未來了。

“行，那就……送你去個好地方。”

“什，什麼地方？”

陳銘下意識問道。

“問這麼多做什麼？去了自然就知道。”

厲瀾宸像是踢開什麼惡臭的垃圾般，一腳把陳銘踹得連著滾出去好幾圈。

偏他還以為自己到了個安全位置，捂著耳朵坐在地上，挑釁地“呸”了一聲吐了口唾沫。

“你給我等著臭小子，我去你......”

那個“媽”字還沒罵出聲，他后出現一輛黑商務車，車門打開后利索地跳下來幾個穿著黑西裝的壯漢，對準陳銘就是好一陣拳打腳踢。

等徹底把他四肢卸了，又用巾堵上他的把他扔上了車。

厲瀾宸冷眼旁觀，就在他轉回家之際商務車又悄無聲息遠去，就好像從未出現過一般。

*

“寶寶對不起，拖鞋臟了......”

出門的時候腔里全是惡氣，都忘記換鞋了。

厲瀾宸像是個做錯事的小孩低著頭向那雙小豬拖鞋，眼神中帶了些懊惱，這副模樣和剛才狠辣無比的他簡直判若兩人。

樓苒一直都乖乖坐在餐桌旁吃飯，見厲瀾宸回來才從椅子上站起來，

“沒關系，臟了換一雙。那混混走了？你跟他說了什麼？”

“嗯，走了！沒說什麼，男人之間小小的勸告而已......”

厲瀾宸笑得一臉溫，只把剛剛那段當一個小曲，一點沒放在心上。

男人的勸告？

這個詞，怎麼這麼悉？他以前一定對自己說過。

樓苒仔細回想了一遍，好像記起來了。

*

＜回憶＞

大學班里有個從偏遠山區來的生藍玲玲，或許是家庭條件不好，整個人都瞧上去怯生生的，和人說話也不敢直視對方眼睛，但長得非常漂亮，是純天然的那種清澈之。

同學們曾經評價，說是山里飛出來的藍凰。

艷耀眼，又不屈于命運！

可就是藍玲玲瞧上去好欺負的模樣，被校外一些無所事事的流氓富二代盯上了，其中一位還是杭城資產能排上前五的霍氏集團太子爺霍遲。

這伙人被家里送到國外鍍了層金回來，天花天酒地。

藍玲玲每周都會去高檔西餐廳打工，就是在那兒，被霍遲定為下一任目標。

-

那天，作為走讀生的樓苒上完課準備坐公回家，學校大門和公站還有一小段距離，那段路偏僻安靜，行人向來很。

沿著人行道，漫步在梧桐樹蔭下。

路過一個安靜的巷口時，耳邊突然傳來一聲尖，

“別過來，走開——”

樓苒不是一個喜歡湊熱鬧的人，但這道聲音這麼響，而且要去公站不得不經過這里，就忍不住好奇往巷子里探頭張了一眼，

“誒？遲哥，來了更帶勁的。”

不知是哪個小弟喊了句，巷子里七八個人目同時落在樓苒上。

也是這一刻，樓苒才看清置于一群流里流氣的大男人包圍圈的生，是同班同學藍玲玲。

見抱著胳膊躲在墻，眼底著驚恐。

“玲玲，你、你沒事吧？”

被這麼一群不懷好意的目盯著，盡管心發怵，可樓苒還是壯著膽子問了句。

“樓苒你別過來，這些人不是好東西。”

這還是樓苒第一次聽見藍玲玲有這麼飽滿的緒，近乎嘶吼地喊出聲讓樓苒趕跑。

霍遲下流地笑了幾聲，隨便指派了兩三個人手像皇帝般下了命令，

“認識是吧？剛好一個不夠分，你們去，把這位送上門的大人帶過來，剛巧兩個人認識也有個伴。”

樓苒看出形勢不對，眼見著三個大男人壞笑著向包圍過來，從沒見過這種架勢的樓苒嚇得雙發，邊往后邊的馬路上跑邊抖著聲音喊，

“我報警了我報警了，你們放了，警察馬上就來了。”

“哈哈哈報警？你可能不知道，就算是公安局局長來了，他們照樣還是得聽我們霍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