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所往返不過一小時，孟九軼手上可以威脅馮嵐的所有東西，全到談嶼臣手里，只聽打火機清脆一聲響，橘紅的火照亮男人的眉眼，底片在他手里燃燒。

隨著煙灰掉落進垃圾桶，孟九軼覺得自己也了干焦的樹葉，要被燃燒殆盡。

能夠制衡馮嵐的東西沒了，該怎麼辦？

談嶼臣道：“沒再藏著別的了吧？”

孟九軼撇過臉，“三爺如果不信，大可以去我那搜。”

談嶼臣聽得出的諷刺，淡笑道：“我這位四嬸的確是罪有應得，司馬昭之心，存心想把自家外甥往火坑里推。

只要不傷及談家，你若真想用其他辦法對付，我不會反對。”

這算什麼，打個掌再給顆棗嗎？

所以剛才威脅著要對付的又是誰？

孟九軼僵地出一笑，“三爺言重了。”

談嶼臣回到吧臺，玩味道：“上說著嚴重，心里是不是在合計著怎麼整我呢？”

孟九軼道：“不敢！”

“現在底片沒了，再你，你打算怎麼辦？”

這人真的超級討厭，就喜歡在雷點上蹦跶是吧，問東問西煩不煩啊，整得他會幫忙似的。

孟九軼話里暗含譏諷，“三爺如果有這個閑心，不如去警告下你四嬸，讓管別人家的事，我想這些對你來說應該輕而易舉。”

說這些話不無認真，這些事對談嶼臣來說真的輕而易舉，馮嵐每次來孟家提及他，哪怕上怪氣，實則都帶著忌憚畏懼。

馮嵐只敢對著馮冉發牢，絕不敢舞到談嶼臣面前。

孟九軼不清楚原因，但很明顯馮嵐怵他。

談嶼臣偏頭思索了番，“的確輕而易舉。”

孟九軼心跳猛地加速。

“那你——”

“商人不做虧本的買賣。”

談嶼臣手指在桌上輕敲，好整以暇，“我幫了你，我能得到什麼？”

孟九軼心里急，語氣仍然倨傲。

“我如果真的嫁進陳家，以后就沒人給你辦事了。”

“那不一定。”

談嶼臣似笑非笑，“何況你這麼不安分，隨時都得提防你在后面我，換個聽話的或許省心多了，你說是不是？”

孟九軼聽出了他話里的警告之意，咬牙切齒，又忍不住想，他要換個合作伙伴的確容易。

上次答應給他做事，除了被他拿別無他法，何嘗沒有權衡利弊下，覺得和他做易來錢更快更穩當。

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孟九軼能屈能，沒有了剛才的一傲骨。

“那三爺想要什麼才同意幫忙？”

燈自上而下，如同碎雪粒似的落下來，照亮委曲求全的眉眼。談嶼臣單手搭在吧臺，坐著都比還要高出一點。

這話實實在在把他問到了，到這更多是敲打，沒有誰愿意放顆雷在邊。

看到一臉英勇就義的樣，談嶼臣眉梢挑，半真半假問。

“應該問你有什麼吧？”

他目仍停留在臉上，那樣的慵懶邪氣，又捉不。

在他不曾錯目地注視中，孟九軼腳下一陣陣泛空，連著嚨都莫名發，想起他上回似是而非的挑逗，還有娛樂報上關于他的種種桃新聞。

那些似是而非的猜測，此刻都落到了實。

連著他剛才那句詢問，都像是鉤子似的，搔得耳朵發。

心底響起一道聲音，振聾發聵。

絕對不能嫁去陳家，婚姻那張紙不是的保護傘，是墓志銘。

孟九軼深吸一口氣，朝他走近。

幾步之后，兩人間最后一點距離也沒了。談嶼臣任由到跟前，空氣中多了之前沒有的香味，像搗碎的山茶花，來自上。

燈如銀霜，清晰照亮眼里的破碎和妖嬈。

“財富我沒你多，權利也是。陳蕭然愿意被你四嬸牽著鼻子走，除了孟家的地位外，應該還有我看得過去的皮囊。”

手指輕上他的膛。

腦子已經繃了弦，不曾發現談嶼臣那瞬間的停頓。

手慢慢往上輾轉，直至到他的結，角彎起人的弧度。

“三爺要嗎？”

談嶼臣沒說話。

落地燈在他后折出冷調的，他結輕輕滾，帶著的手指往下，滾熱的沿著指腹燙上孟九軼的手臂。

遠沒有表現的那樣鎮定自若，手在微微發抖呢。

半晌，他的嗓音喑啞，像裹著糖的霜。

“你確定要用這個做易？”

“不行嗎？”這不就是他想要的？

孟九軼仰起臉，栗掩埋在風萬種之下。

朝他微微靠近，因為高腳凳的緣故，踮腳的同時不得不往他那邊傾斜，沒有任何東西做支撐，渾搖搖墜。

談嶼臣自始至終沒有手接住的意思，眼皮往下，目落在臉上。

“想好了？”

孟九軼用實際行告訴了他，要吻上他側臉那刻，腰間突然橫貫進一只大手，陡然用力，驚嚇出了聲，失重摔去他懷里。

彼此易位，男人的襯被雙手揪起旋渦。

也就是在這刻，孟九軼看清了他的眼神，冷淡慵懶，過冷調的緒難辨。

“孟小姐，就這樣的程度還真勾引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