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晚的指尖微微發抖，指甲幾乎要掐進掌心。

就知道——

周時凜從來就不是什麼好人。

從第一次見面，他著的下問名字開始，到后來在酒店套房里居高臨下地看著狼狽的樣子，再到今天……

他手里握著那段視頻，像著的命門。

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周總到底想做什麼？”抬眸，直視他的眼睛，“直說吧。”

周時凜角微勾，慢條斯理地走回辦公桌前，修長的手指輕輕敲了敲桌上的合約。

“很簡單。”他嗓音低沉，“好好考慮一下我的合約。”

溫晚皺眉：“就這樣？”

“不然呢？”周時凜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著，“溫小姐以為我要提什麼條件？”

溫晚抿不語。

當然不會天真到以為他只是單純想簽做設計。

可眼下，似乎也沒有更好的選擇。

工作室已經瀕臨破產，房東催著收房，李總撤資后，整個港城的珠寶圈都在觀的笑話。

如果拒絕周時凜，明天可能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而“荊棘玫瑰”這個項目……確實是翻的機會。

沉默片刻，終于開口：“合約我看過了，5%的銷售分和獨立工作室使用權，確實很優厚。”

周時凜輕笑：“所以？”

“但我需要確認一點。”溫晚抬眸，眼神銳利，“除了合約上寫的，周總沒有其他附加條件吧？”

周時凜眸微暗，忽然起，繞過辦公桌走到面前。

溫晚下意識后退一步，后背抵上落地窗，冰涼的玻璃讓微微一。

周時凜單手撐在耳側，俯近，嗓音低沉：“溫晚，如果我真想騙你，有很多種方式。”

他靠得太近，帶著淡淡的龍舌蘭氣息，燙得耳發麻。

“但真的，我不會用這種……這麼慢的。”他低笑，語氣危險又曖昧。

溫晚心跳了一拍，指尖不自覺地蜷起來。

當然明白他的意思——

以周時凜的手段，如果真想對做什麼，本不需要繞這麼大圈子。

可正因如此，才更警惕。

“所以，周總的意思是……這段視頻，只是用來威脅我簽合約？”

抬眸，直視他的眼睛。

周時凜盯著看了兩秒，忽然手，拇指輕輕過的角。

“你覺得是，那就是。”他嗓音低啞，帶著幾分危險的蠱。

溫晚呼吸一滯，猛地偏頭躲開他的。

“周總，我們談的是工作。”聲音冷了下來，“如果沒別的事，我現在就可以簽字。”

周時凜眸微沉，半晌，低笑一聲，直起。

“好。”他轉走回辦公桌前，拿起鋼筆遞給，“簽吧。”

溫晚深吸一口氣，走過去接過鋼筆，低頭仔細翻閱合約。

必須確認每一個條款——周時凜這種人，不可能平白無故給這麼好的條件。

“荊棘玫瑰這個項目，的設計方向是什麼？”一邊看合約，一邊問道。

周時凜靠在桌邊，單手兜，目落在低垂的睫上。

“主題是‘危險與’。”他淡淡道，“玫瑰帶刺，麗卻致命——就像你。”

溫晚指尖一頓，抬眸看他：“周總這是在夸我？”

周時凜勾：“你覺得呢？”

溫晚別開視線，繼續翻看合約。

“設計周期是三個月？”問。

“嗯。”周時凜點頭，“十月珠寶展之前必須完。”

“時間有點。”溫晚皺眉，“我需要足夠的自由度和資源支持。”

“可以。”周時凜語氣干脆，“周氏旗下所有珠寶工坊和原材料庫，你都可以調用。”

溫晚微微一怔。

這個權限……比想象中要大得多。

周氏集團的珠寶工坊是業頂尖的，就連國際一線品牌都經常借他們的設備打版。如果能自由使用，那設計上的限制會很多。

抿了抿，繼續問道：“設計稿的最終決定權在誰手里？”

周時凜眸微暗：“理論上，由周氏珠寶的設計總監審核。”

“但實際上？”溫晚抬眸，直視他。

周時凜低笑：“實際上，我說了算。”

溫晚指尖微微收。

不喜歡這種被掌控的覺，但也清楚——在商業合作里，甲方擁有最終話語權是常態。

“如果我出的設計你不滿意呢？”問。

周時凜盯著，忽然俯，雙手撐在桌面上，將困在雙臂之間。

“那就要看溫設計師……怎麼說服我了。”

溫晚呼吸一窒，后背座椅，周時凜的氣息近在咫尺，強勢而侵略十足。

強自鎮定，抬眸與他對視：“周總，我是認真的。”

周時凜眸微暗，半晌，直起。

“我也是。”他語氣忽然認真起來，“溫晚，我簽你，是因為你的設計確實適合這個項目。”

他轉走向落地窗，背對著，嗓音低沉：“‘荊棘玫瑰’不是普通的商業系列，它代表周氏珠寶未來五年的品牌方向。”

溫晚微微一怔。

沒想到周時凜會突然這麼正經地談工作。

“所以，”他轉，目銳利地看向，“我不會拿它開玩笑。”

溫晚沉默片刻，終于點了點頭。

“好，我簽。”

拿起鋼筆，在合約最后一頁簽下自己的名字。

筆尖劃過紙面的沙沙聲在安靜的辦公室里格外清晰。

周時凜站在后，眸漸暗，視線落在低垂的脖頸上——

白皙的，纖細的線條，隨著簽字的作微微起伏。

他的結滾了一下，眸愈發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