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良妃沒有意識到,還在宮中自怨自艾。
馮妃不得良妃繼續頹廢下去,但不代表樂意見一個穎婕妤在面前放肆。
只是才做了惹皇上不喜的事,最近需要低調一些,否則,早騰出手來收拾穎婕妤了。
邰諳窈得了消息,但只吩咐宮中人不要輕舉妄,也等著看皇上要準備怎麼做,也恰好能借此讓看清些許皇上的想法。
秋水亭。
養心殿前往合頤宮的必經之。
穎婕妤不知何時出現在這里,穿著一襲艷蘭宮裝,制裳的人手巧,勾出穎婕妤曼妙的姿,戴著一支步搖,被風拂過細微響,在淺淡月下,越發添了些許。
時瑾初已經看見了。
他眉眼瞧不清神,夜濃郁,他眸底深沉,只是不論誰看去,都能察覺到一冷然。
張德恭心底暗罵了一聲,這穎婕妤真是沒眼力見。
前日穎婕妤來請皇上都被拒絕了,今日又來一遭,還真覺得自己皇上另眼相待了不?
張德恭琢磨不清皇上的想法,但只憑皇上借穎婕妤給馮妃難堪,就猜得到皇上沒把穎婕妤當回事。
否則,待日后穎婕妤恩寵平淡后,面對馮妃娘娘時,要如何自?
時瑾初一手抵著下頜,他瞥了眼秋水亭旁邊盛開的荷花,忽然話音不明道:
“今年荷花難道有什麼特殊?居然有人冒著夜賞花。”
張德恭訕笑一聲。
誰看不出來穎婕妤是奔著什麼來的?皇上倒真是會曲解,居然將穎婕妤半路截人給說了是來賞花。
張德恭艱難地附和:“許是今年荷花開得格外盛吧。”
時瑾初恰有其事地點頭:
“那別打擾了的雅興。”
張德恭干笑,心底替穎婕妤尷尬,想要截寵,結果皇上連停都不想停下來。
穎婕妤來都來了,做了破釜沉舟的打算,人在得意上頭時,是很難接登高跌重的,不過心底也清楚,很難輕易攔得下圣駕。
皇上可不是什麼照顧人臉面的人。
穎婕妤一副乍然見到圣駕的模樣,下意識出口了聲“皇上”,但下一刻,許是天昏暗,又許是路上很,居然一個踉蹌,直接從臺跌下,只聽得見一聲尖,張德恭看過去時,只能看見穎婕妤子傾斜,整個人翻過欄桿栽了水中。
視線中只殘余了穎婕妤驚慌的神。
張德恭目瞪口呆。
他不由得想,這穎婕妤應當不是故意的吧?
否則,這也太拼命了。
涼亭上了一團,驚呼和求救聲混了一片,圣駕不得不停了下來。
這般象中,時瑾初驀然笑了一聲,意味不明:
“愣著做什麼,還不救人?”
張德恭心底咯噔了一聲,眼觀鼻鼻觀心,只指揮著人下水救人,半句話沒替穎婕妤說。
甭管穎婕妤落水是故意還是不小心,總歸只要在皇上心底是故意的,穎婕妤便是不小心也了故意。
聞時苑中,邰諳窈最終還是沒等來圣駕,眼見天徹底暗了下來,眼瞼在鼻梁上落下一片影,讓人看不清的神。
許久,抬眸,一手撐著下頜,聲音很輕,語氣卻平淡:“皇上應當是不會來了,都下去休息吧。”
秋鳴瞧了一眼主子,驀然有點啞聲。
忽然看不這位主子在想什麼,說難過,半點都看不出來,甚至一點急躁和不虞的緒都沒有表現出來。
但要說主子無所謂,又好像也不是。
秋鳴看不明白,只是勸了勸:
“主子要不再等等?皇上說來的,應當不會食言的。”
邰諳窈覷了外間淺淡的月,問:“那我還要等多久?”
問得尋常,聽不出什麼多余的緒,但綏錦聽出了什麼,不著痕跡地給秋鳴使了個眼,秋鳴不明所以,但到底沒再敢出聲,順從地服了服,帶著宮人退下。
見狀,邰諳窈才收回了視線。
討厭等人。
不論是等誰。
綏錦嘆了口氣:“奴婢替主子熄燈。”
邰諳窈掃了一眼楹窗外,連窗戶都沒關,直接掉外衫上了床鋪,對綏錦的話只代了一聲:
“不必,讓它自己滅。”
綏錦不解,邰諳窈卻是沒有解釋。
于是,聞樂苑的燭燈燃了一整夜,天際將明時才堪堪滅掉,這一點被有心人看在眼底,等到請安時,便也傳該知道的人耳中。
想也知道,今日的請安必然會很熱鬧。
邰諳窈被綏錦起來,秋鳴忙忙掀簾進來,邰諳窈覷了一眼:“怎麼了?”
秋鳴臉上神有點復雜,說不上好還是不好,但當開口時就了不忿:
“奴婢聽說昨晚穎婕妤在秋水亭落水了,恰好被圣駕撞見!”
待解釋完,秋鳴有點咬牙切齒:“什麼落水!奴婢瞧就是故意的!早不落水晚不落水,偏在圣駕來合頤宮的路上落水,時間掐得那麼好,不是明擺著的事麼!真將別人都當傻子糊弄呢!”
秋鳴來了聞時苑伺候,又是殿的大宮,和儀人注定上是一條船上的人,自然希儀人萬事順遂。
說完,秋鳴晦地看了眼主子的神,有點不主子的想法,遲疑地低了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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