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出去后，綏錦替后背，瞄了一眼，悶聲問：“姑娘不張？”

這時沒了外人，綏錦才敢一聲姑娘，否則慣來是守規矩的。

綏錦跟著姑娘許久，自是了解的，外人瞧不出，卻是知曉姑娘心底必然是不平靜的，不然也不會在凈室待這麼久，姑娘不好，沐浴一旦久了，慣是會覺得悶得慌。

今日待的時間委實有點長了。

但某人慣來：“早晚會有這麼一遭的，有什麼好張的。”

子眉眼不自在地耷拉著，指尖扣著桶邊，綏錦卻是瞧得鼻子有點酸，來京城后，府中對姑娘寄予厚，只顧得把姑娘送宮來，卻忘了姑娘常年在后宅養病，久不經事，不論是獨自遠赴千里京，還是宮，或是和外男接，對姑娘而言都是第一次。

全然沒人想過姑娘會不會覺得害怕和不安。

綏錦咽了咽聲，努力揚出一抹笑，道：“姑娘別怕，奴婢會一直陪著您的。”

就像是當年夫人將姑娘留在衢州，會陪著姑娘在衢州一待就是十余年一樣。

邰諳窈指尖驀然輕，忽然覺得那點張的緒就散了，連寄人籬下的十二年都和綏錦一起走過來了，如今不過是再經歷一次陌生的環境罷了，有什麼好張害怕的呢？

邰諳窈握著綏錦的手，輕聲悶悶道：

“我不怕。”

會活得比誰都好。

終于肯踏出浴桶，綏錦拿來帛巾替凈，然后將輕紗替穿上，外間又套了一層鮫紗，被一條腰帶束住，很輕薄，卻遮住了人臉紅的春，唯獨漉漉的青還殘余了些許。

邰諳窈踏出凈室的一刻，外間響起了通報的聲音。

邰諳窈一驚，驀然睜圓了杏眸，捧著一縷青有點懵，不知該是出去迎駕，還是繼續拭青。

沒給糾結的機會，來人已經進了殿，瞧見了的模樣。

二重簾倏然落下，擋住了外間人的視線。

邰諳窈卻是輕而易舉地和他撞上視線，容不得再怔愣，邰諳窈立即彎折下腰：“嬪妾請皇上安。”

話音落地，膝蓋還沒有徹底屈下去，就被人牢牢地扣住了手臂，被人結實地拉了起來，他視線落在脖頸停留了片刻，有點深暗，邰諳窈看不，也于看，稍偏過臉，有點無措：

“您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外間聽見這聲問話的張德恭險些破功，人家后妃侍寢時，不得圣駕早點到，您倒好，居然問得出這番話。

但殿的氣氛沒有張德恭想得尷尬，時瑾初握住的手臂，一直未松，讓落坐在銅鏡前，格外自然地問：

“才沐浴過？”

穿著輕薄的鮫紗夏，掉著水滴的青沾了襟，其實這個問題的答案顯而易見。

偏生他就是要再問一遍。

邰諳窈擰了擰手帕，想要轉仰頭看他，卻被按住，只好對著銅鏡，在銅鏡中和他對視，邰諳窈的呼吸都了些許，著杏眸，聲音也輕細，低低地“嗯”了一聲。

險些時瑾初聽不見。

時瑾初垂眸看，忽然，勾手拿過手中的帛巾，其余宮人早有眼力見地退了下去，殿只剩下們二人。

他慢條斯理地替拭起青，一舉一不不慢，很生疏，卻很細致。

莫名地讓人呼吸收，心跳聲也漸漸地不控制。

兩個那麼陌生的人，才第二次見面，就這般親昵的舉，邰諳窈渾都有點繃，但沒有躲，知曉，待會再親的舉也會有。

如今，不過是剛剛開始。

但依舊控制不住地眼睫輕，低聲地喚：

“皇上……”

聲音細，讓人忍不住地憐惜，也忍不住地眼神晦暗。

沒人教過，這個時候不要發出人憐惜的聲音。

白皙的脖頸都漸漸地泛起一抹紅，仿佛無聲地訴說著什麼，勾人心神，時瑾初的指腹在脖頸上輕輕過，某人的就不自覺繃一。

拭青的錦帛終究是掉落在地。

一雙潔白的手臂橫陳在杏眸上時，意識被撞得有點渙散，杏眸被得皆是意，浪席卷全，渾都在抖，只約記得有人聲音暗啞，錮住腰肢時，問：

“除了碧螺春，還喜歡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小時：有什麼喜歡的？

鵝：太后的位置。

【哈哈哈】

第7章

昨夜間放肆，天際曉亮時，聞樂苑中還是靜悄悄一片，宮人立在墻角垂頭站著。

殿。

時瑾初今日醒得格外晚了些，外間的天還未徹底亮起，睜眼看見頭頂的床幔，他立即意識到自己在何。

他稍偏頭，就瞧見背對著他的子，錦被只遮住大概春，昨日胡鬧了一通，原本白皙細膩的染上些許紅痕，生得著實好看，蝴蝶骨，順著脊椎往下，腰窩突兀凹陷下去，時瑾初看得眸底微暗。

無一不，一點都無愧于他給的封號。

許久，他抬手扣住某人腰窩，有點不舒服，夢中嚶嚀了一聲，半被迫半順勢地被摟他懷中，渾輕得仿若沒有骨頭一般。

床第間最人容易不清醒，時瑾初一時也難得生出惰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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