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夏璟抬眸,眼底的寒意未褪:“說。”
“樓梯口的事我很抱歉,私人不該占用工作時間,我應該第一時間告訴對方不要打擾。”ͿSĞ
男人審視的目如刀,黎冬一點點抱懷中筆記本,試圖緩解張緒:“以后類似的事不會再發生。”
想起道謝的話忘記說,正要開口,徐欖就笑瞇瞇地朝著兩人走來:“兩位勤于工作的優秀醫生,現在會開完了。”
“能不能耽誤你們一分鐘、聊下團建的事?”
迎新會團建的主意是主任提的,目的是為了新來的指導團隊能更好融科室。
“老祁明晚有空不用問,”徐欖心地替人回答,轉頭看向黎冬,“黎醫生呢,下班后有空嗎?”
黎冬想起約好的相親時間:“抱歉,我有事不能去。”
“你明晚沒手吧?”楊麗在一旁打岔,片刻后突然想起什麼,興道,“是不是早上電話里邀請你吃飯的相親男!”
楊麗瞧著比當事人還激:“對方條件怎麼樣啊?帥不帥?年紀多大了?”
談起八卦,所有人都豎起耳朵聽,一時間議論紛紛:
“黎醫生終于要談朋友了嗎,這是好事啊。”
“可不是麼,趁著沒到30歲抓談結婚,不然以后再想遇到好男人,可就難上加難咯。”
“但記得得亮眼睛找,看隔壁科的小劉沒,以為找了高富帥就著急結婚,領了證才發現對方是個欠債的騙子——”
“抱歉,我不喜歡在工作場合討論私人,近期也沒有打算。”
黎冬平波無瀾的嗓音響起,看向楊麗,輕聲道:“希你以后不要再問這樣的問題。”
能到場面的尷尬,能看懂許多人眼里寫著“這點小事較什麼真”,也知道同事大多是出于好心。
但不喜歡這樣。
“黎冬。”
和那番話同樣突兀的,是祁夏璟在眾人干笑中的低沉聲線。
男人合上電腦靠著椅背,窒息的低氣消失不見,換回以往懶散的神態語氣,只是看向黎的雙眸沉黑依舊:
“剛才那些話,希你能說到做到。”
-
“家母不能吃辣、也不喜歡太甜,明天點菜的時候,希黎小姐能多加注意。”
“家母喜歡淺藍,短不能接膝蓋以上,妝容不要太濃但不要素,希黎小姐自行調整。”
“還有,我不喜歡未來伴穿高跟鞋,希黎小姐沒有這樣奇怪的喜好。”
直到黎冬下班吃過晚飯,這位李先生還在源源不斷地發消息。
如介紹人所說,這位親對象是名校畢業的高級知識分子,遣詞造句都彬彬有禮。
但仔細一看,他列出的每項條件,都默認了黎冬是商店售賣的提線木偶,可以被明碼標價地任人擺弄。
黎冬無法忍,委婉表達自己無法滿足對方要求,不然這場相親干脆取消。
結果沒等到相親對象的回復,反而先等到了母親一連串的責問。
“你怎麼快30了還不懂禮貌?”
母親在電話里苦口婆心:“我都問了,人家小李特地給你訂了餐廳,家里也特別重視,就提了點要求,你怎麼就甩臉子?”
“小李條件夠好了,你別總是眼界太高,夫妻門當戶對最重要,這些話媽媽還要說幾遍。”
黎冬幾次想解釋都不進,索窩進沙發里,開著免提看VIP病人的就診記錄。
直到母親反問怎麼不說話,黎冬才從資料中抬頭,平靜道:“媽,是不是比起幸福,您只是在乎你的兒有沒有按時結婚生子?”
電話那端沉默許久:“那我問你,你一直不談,是不是因為高中的事?”
黎冬將頭埋進膝蓋,前所未有的疲憊:“如果你一定要這樣想,那就是吧。”
應付完母親,那位李先生的母親居然也找來,電話里笑呵呵地跟道歉。
“我這個兒子啊什麼都好,就是有點太黏我,當然結婚后也會妻子,黎小姐請放心——”
家里傳來類似爪子撓門的刺耳聲,黎冬皺眉凝神,確認不是聽錯,起走向臥房。
“阿姨我還有事,有空再聊吧。”
掛斷電話,黎冬在連通臥室和臺的鐵門前停下,蹲下試探道:“......罐頭?”
“汪!”
門外響起清脆嘹亮的狗。
黎冬按下把手開門,果然見到興的罐頭朝撲過來,臺的水泥地上還有金爪子沾水后留下的爪印。
這棟居民樓資歷比黎冬還老二十年,沒有電梯不說,連天臺都是住戶公用,好在每層只有兩戶,空間倒是綽綽有余。
接通祁夏璟房間的門閉,臺又沒有任何養狗的東西,應該是罐頭淘氣把門打開逃出來,玩鬧時又不小心再把自己家門關上。
門從外面開需要鑰匙,罐頭回不去家,只能找黎冬求助。
沒有祁夏璟牽制,歡的罐頭將黎冬撲倒,不斷出舌頭的臉。
黎冬記得祁夏璟今晚有手,但沒有對方聯系方式,又擔心罐頭沒吃飯,只能向楊麗詢問徐欖號碼。
“班長?”
私下沒人時,徐欖還是習慣這麼喊:“你要找老祁?可他剛進手室,估計得要四五個點結束,著急的話你先和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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