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林霜回北泉時,付敏把鑰匙到手上,打開塵封的大門,屋子里還擺著過時的、被拋棄的笨重家俱,天花板上都是霉跡,黃的木地板也被蟲蛀了,屋子荒棄得不樣子。
林霜找工人翻新了房子,把爹媽結婚置辦的的舊家俱都扔了,只保留了小時候睡過的單人床,添了幾樣必需品,帶著行李搬了進來。
除了房間,家里其他地方空的,看起來倒是清清爽爽,家里有掃地機人清理地面,也沒什麼好大掃除的地方,林霜找了塊抹布去窗戶。
半個小時后把家里收拾干凈,倚在臺了一煙,這兒視野開闊,風也舒爽,藍天白云依舊被防盜網切割細塊,小時候有幾年常有室竊的案子,整棟樓一齊裝了防盜網,如今攝像頭遍地都是,錢包里的現金越來越,小賊們都改網絡詐騙,這樓里家家戶戶的防盜網卻一直沒有拆除過。
手機來過一個陌生來電,林霜未曾在意,完煙,揣著手機下樓覓食。
出門時正好遇到二樓的住戶,阿姨拎著飯盒出門,去學校給兒送飯,這戶人家里有個兒讀高三,夫妻兩人是來北泉市租房陪讀的。
樓里的住戶換了一波又一波,早就不是林霜小時候認識的那群爺叔姨,現在流行綠化小區,封閉樓盤,房子漂亮,設施完善,老鄰居都搬了地方,這鬧市的老房子都租給了租客。
“林小姐。”阿姨看見林霜,笑迎上來,“吃了飯沒?”
“阿姨好。”林霜笑臉迎人,“正要下去吃呢。”
“正巧了,這時候遇到你,本來還想找你說個事。”
”阿姨您找我?”
“是這樣的,我家囡囡啊,這不馬上就要高考了嘛,力大,夜里睡眠不太好......有時候晚上十一二點、半夜一兩點,總能聽見洗手間水管排水的聲音,唉......”
林霜一聽就明白,作息不規律,洗澡或早或晚,吵到樓下的高考生了。
掐指一算,還有40多天就高考了。
不是難相的人,外人面前,脾氣甚至是隨和的:“阿姨,您兒幾點下晚自習?”
“晚上十點半,我們接回來,吃點東西,收拾收拾,十一點還得看會書呢。”
“那我盡量在十一點后不用洗手間,行嗎阿姨?”
“行行行,多謝多謝,麻煩你了。”阿姨忙不迭道謝。
林霜在樓下想了想,騎著小電驢也出了門,偶爾無事也滿城瞎逛,北泉市很小,這麼多年發展下來,新樓換舊樓,也就市中心那麼點地方像模像樣,城市依舊是記憶中的模樣,學校、公園、醫院、政府大樓.....
北泉高中那片依舊熱鬧,學校建了初中部,地盤擴張了不,學生街的店鋪全換了個遍,但摯的那家砂鍋米線店還在,藏在巷子里的租書店愈發破破爛爛,那間能拍大頭的飾品店改了小超市,但店主依然是當年那個店主。
下午一點,各家小吃店的人已經退去,林霜進了砂鍋米線店,挑了個角落坐下,點了份牛米線,老規矩,加辣,加牛雜。
付錢的時候,老板笑呵呵問:“姑娘看著有點臉啊,以前是不是也在我店里吃過,還有個高高瘦瘦的男孩子,你們倆一起來的。”
林霜一愣,這家砂鍋米線吃了三年,也常帶著當時的男朋友一起來吃,兩人坐在角落里膩歪。
“畢業好多年了,來您這捧個場。”林霜笑說,“幾年不見,老板還是這麼年輕。”
“老嘍,老嘍。”
老板在米線里多加了個荷包蛋送。
吃完砂鍋米線,林霜往外走。
路過巷口的一家文店,玻璃門上掛著塊招牌:旺鋪出租,電話XXXXXXXX。
林霜頓住腳步。
這天回去的時候,林霜手上多了一份店鋪租金協議。
付敏打電話問林霜幾點能到。
“大概十一點。”
“到了路口,你給我打電話,我下樓來接你,這邊最近在街道改造,路不好走。”
“我知道。”那片林霜不,每次去總要迷路。
既然要上門做客,林霜去超市買了點零食和水果。
付敏家在北泉市的郊區,離林霜住的地方有些距離,公車上乘客稀,車子漸漸遠離市區,駛一片全然陌生的新興開發區,偶爾抬頭看一眼,窗外零星的居民區和空曠的工業集貿城織在一起,為一幅倒退的畫卷。
父母離婚時,剛上初中,兩年后媽媽改嫁,和繼父在工業園區開了個五金批發行,偶爾會去媽媽邊過周末,后來同母異父的弟弟出生,學業忙碌,再后來念了大學,離開北泉,就極再踏足這里。
林霜抓著購袋跳下公,給付敏打過電話,等了會,來接的是的小弟弟漆杉,離得遠遠的,喊:“這邊。”
小弟弟和林霜不,剛出生那會林霜見過幾次,還親手抱過他,林霜大學畢業后沒有回過北泉,漆杉只記得他見過這個漂亮姐姐兩次,一次是老媽帶他跟姐姐吃飯,一次是過年來家里做客。
“我媽在炒菜,喊我下樓來接你。”
“來了。”林霜跟著孩子,看他在前頭甩手走得飛快,一副和不的姿態,“漆杉,你今年幾歲了?”
“十歲了。”他停在路邊等,又蹬蹬蹬的折回來,替拎手上的購袋,瞅一眼,“是給我買的零食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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