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阿溯，你也想和我搶人？”

許枳風用一種玩笑的語氣說出這句話。

曲榛在圈名氣很大。進車隊不到一個月，至有六個車隊明里暗里來向許枳風打聽，能不能放人。

許枳風最近出門，回回都有人提到曲榛的名字。

包括今晚。

周溯緩緩收回視線，隨口道：“沒興趣。”

許枳風說的當然是玩笑話，他了解周溯。在周溯眼里機械師沒有別之分，他興趣的只有車。

他悠悠道：“最近我走哪兒都有人和我搶人。”

“小榛果，你是不是有點太歡迎了？”

曲榛微微睜圓眼，清俊的男生面帶苦惱地嘆氣，可看向的眼神帶著笑意，抱怨的話語更像是甜的負擔。

的臉上升起熱度，磕磕道：“沒、沒有。”

許枳風看著孩子臉紅的模樣，彎一笑，沒繼續逗。

老秦把曲榛護得很好，以前就有人想要曲榛，但不敢向老秦開口。這是第一次，曲榛走出老秦店里，加車隊。

他雖料到過這樣的局面，只是沒想到數量比想象的更多。

周溯冷淡地看著這一幕，忽然沒了看車的興致。

小顧看著明顯不太對勁的兩個人，小聲道：“許哥怎麼在車行都在孔雀開屏？他不會對榛姐有想法吧？”

他絕對不同意這門親事！

“哥，你說………？！”

小顧一愣，他哥人呢？什麼時候走的？

這一晚，許枳風送曲榛回了學校。

曲榛猜到許枳風是想說晚上在車間發生的“小曲”，但這不妨礙心好。

車里很干凈，有淡淡的木質香調。

飾不是簡潔的風格，機械很強，都是原廠頂配。

許枳風指尖輕點著方向盤，思索著喜歡他的可能，明明一切都有跡可循，但上了車，的注意力就輕而易舉地被車奪走。

他的吸引力不如車？

許枳風在第二個紅燈提起今晚的事。

他歉意道：“晚上的事我有責任，抱歉讓你在工作中了委屈和誤會。姜瑤未來三個月的工資會扣掉，周六會在部會議上向你道歉。”

曲榛微愣，這個罰結果比想的嚴重很多。

在老秦店里從不管束，在車隊許枳風也給了很大的自由度，這是第一次直觀地到加車隊究竟意味著什麼。

還有……許枳風的份。

在車隊，許枳風是掌控權力的人，是他的員工。

他們之間的地位并不對等。

曲榛從這個罰中后知后覺地意識到——這不只是對姜瑤的警告，或許也是對的暗示。

了自己的臉，心想表現的這麼明顯嗎？

明明都沒開始努力追人。

許枳風看著孩子眼里的慢慢暗下去，嘆曲榛比他想的更聰明的同時，心里涌起一說不清道不明的覺。

他思忖片刻，溫聲道：“車隊里的人年紀相差不大，平時我更希我和你們像朋友一樣相，輕松自在一點。但有時候我可能沒把握好度，讓姜瑤誤會，以后我會注意。我認為在工作中關系越純粹越好。”

如果說剛才是暗示，現在就是明示了。

曲榛垂下頭，藏住沮喪的表，失了。

許枳風看著曲榛下車，夜下那道纖弱的影像春夜里的海棠，風一吹，花瓣就散了。

聰明，卻也直白，緒都寫在臉上。

后半段路上，孩子耷拉著腦袋，連低垂的睫都寫著失落。如果有耳朵和尾，這時候一定都趴趴地垂著。

初見的那一晚，眼里的也是這樣熄滅的。

許枳風注視著的背影消失，降下車窗，低頭點燃一支煙，手虛虛地搭在窗外，清淡的煙味彌散。

偏偏在他的車隊。

-

周六下午。

“我失、失了。”

曲榛有氣無力地趴在桌上，第一百零一次說。

老秦起先還安兩句，后來本懶得搭理，耳朵都要被念得起繭子了，煩死。

失失，過嗎你？

老秦咬著沒點燃的煙，不耐煩道：“你又沒表白，不算拒絕。你就在車隊學習，還能和許枳風培養。等學完跑路，你們不在一個車隊了，再表白不就行了嗎？”

曲榛眼地看過來：“到、到時候，就不會、不會被拒絕了嗎？”

老秦：“……”

那倒也不一定。許枳風也有可能是瞎的。

老秦總結道：“總之，你認真工作不會出錯。”

曲榛托著腮認真想了想，覺得有道理。

謝許枳風最好的辦法就是認真工作，幫他達心愿，他作為車隊老板，心愿當然是為冠軍車隊。

“我、我明白了！”很快振作起來。

老秦一頓，抬頭看著曲榛騎車飛快走了，踢了踢邊上的大黃狗，納悶道：“明白什麼了？”

大黃狗眼睛都沒睜，慢悠悠地打著小呼嚕。

曲榛到了車隊，第一件事就是把前兩天拆掉的車裝回去，順便給他換了兩個小零件，做了點調整。

剛忙完，喬如煙就通知開會。

曲榛和幾個同事一起進去，坐在最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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