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禹瞪大眼，豎起大拇指，“牛啊榛兒，進步了啊。罵我越來越利索了。”

曲榛也呆了一下，居然沒結。

祁禹又從曲榛手里搶了個包子，圍著他完好如初的車嘖嘖稱奇，欣賞了半天，湊過頭神兮兮地問：“聽秦叔說，這發機是你從周溯手里搶來的？榛兒，你真出息了，才幾個月沒見，你連周溯的東西都敢搶了，他沒把你怎麼樣吧？”

曲榛：“……”

他還不知道誰搶了他東西呢。

曲榛別開臉，狠狠地咬下一口包子，像是在咬誰的。

祁禹欣賞完了還覺得，又把曲榛拎出去買早飯了，回來包子拎了滿手，到喊哥，見人就分。

這人打小就這樣，見著條狗都能科打諢。

曲榛在邊上看著，只覺心酸。像祁禹這樣家庭出一般的車手要在賽場上長久地走下去，并不容易。

祁禹看過來，便若無其事地移開眼。

“榛兒，明天賽道日，我們去試試車？”

祁禹已經躍躍試了，迫不及待地想試試他的寶貝。

曲榛搖頭，小聲解釋了現在在Hurricane車隊的事，明天要和車隊一起去參加賽道日。

賽道日是這兩年在東川市興起的運

。

在歐洲此類運很多，在國很。賽道日對大眾開放，只要你有一輛車，有駕照，有頭盔，就可以參與。

在賽道日上，沒有限速，你可以盡地用最快駕駛速度駕駛。

祁禹這兩年在外面比賽，一直沒機會驗，這次回來正好，想帶著曲榛好好開幾圈。

哪知道這丫頭和人跑了。

“許枳風？”祁禹扯著嗓子喊，不滿道，“一個周溯還不夠，你還弄來個許枳風？不行，你得陪我去。”

曲榛懶得和他吵架，扭頭跑了。

祁禹追著滿院子跑，讓好好解釋清楚。

老秦聽得頭疼，一個個凈會給他找麻煩，一個都不省心，連大黃狗都跑沒影了。

家里沒一個靠得住的。

第8章

周日一早，曲榛到車行便看到忙碌的一群人，房車、拖車、運輸車排長列，技師們來來往往，忙下車去幫忙。

外面忙完，喬如煙和幾個車手一起走出門，瞧著是剛起來。

曲榛悄悄打量了一圈，沒看見許枳風。

喬如煙確認完事項便準備出發，和助理姜瑤以及幾個車手當然是坐房車。曲榛作為機械師，和同事們一起坐維修車。

但今天人特別多，車都坐滿了。

男同事們左看右看，忙往角落里，出一個小空位。

曲榛拎著工箱正要上車，聽到一聲喊：“榛姐！”

回過頭，小顧在隊伍最后揮手，示意到后面坐。松了口氣，和相對陌生的男同事比起來，和小顧一車更有安全。

沖同事們笑笑，示意自己去后面坐。

幾個男生齊齊嘆了口氣，憾地看著曲榛走遠了，還互相責怪，怎麼不讓先上車。

“榛姐。”小顧開了輛改裝過的三菱EVO，沖笑，“坐我車去，我們也去賽道日。”

曲榛輕聲道謝，余瞥見車后座清瘦的形。

小顧注意到的視線，解釋道：“我哥也去，但你當他不存在就行，他就喜歡一個人待著。”

是周溯。曲榛忽然反應過來。

在F1圍場，這位來自中國的賽車手上最亮眼的標簽之一就是“寡言”，曾有人笑言，圍場不需要第二個“冰人”。[注]

曲榛上車后，車隊開始向前行駛。

坐在副駕駛，聽小顧給介紹賽道日，今天是普通的賽道日，下個月開始會有各種各樣熱鬧的主題賽道日。

“我最喜歡漂移日。”小顧興沖沖地說，“滿場冒煙的覺酷斃了。爬山日也有意思，一口氣沖刺到山頂。榛姐，你去玩過嗎？特別有意思。”

曲榛難得出幾分赧，小聲說：“我沒、沒有駕照。”

話音落下，忽然覺從后飄來一道涼颼颼的視線，可悄悄看，他分明看著窗外。

“哦你沒有……啊？！你沒有駕照？”小顧詫異道，“沒有駕照還這麼懂車，牛啊姐。”

曲榛：“……”

曲榛在賽車圈被人夸慣了，但像小顧這樣聊什麼都能夸的也是見，有點不好意思地紅了耳朵。

小顧笑嘻嘻地繼續說賽道日，車里都是他的聲音。

偶爾曲榛會結結地接上兩句，小顧便耐著子聽，從來沒問過結的事。

后座的男生始終安靜。

風從窗外吹進來。

和煦吵鬧的春日清晨，曲榛像回到小時候。跟著爸爸，和車隊一起出發去比賽，和祁禹在車后座，燥熱的風拂過，趴在窗邊聽發機轟鳴的聲音，祁禹地著駕駛座的椅背，目不轉睛看著車手的作。

那時真好，沒人會嘲笑是結。

但現在也不錯。久違地了同伴們帶來的快樂。

周溯神冷淡地看著窗外的車流，沒有播放任何聲音的耳機隔絕不了車里的聲音。

小顧平時夠吵了，遇上小結更吵鬧。

小結吵得像小喇叭。

余里，前座的孩子和小顧聊得開心，藏在黑發里的的耳朵只出耳尖，泛著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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