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溯按下剎車，隨手把車往門口一靠，視線掃過窄小的店面，徑直往車間走，車間里沒人，留了輛拆得差不多的車。

車蓋打開，他要的發機還在。

老秦聽到靜，以為曲榛去而復返，“落東西了？還是了？”

他看到車間里男生的背影，倏地止住話，再往發機上瞥了一眼，知道這是來興師問罪的。

頭疼。

老秦倒了煙出來，“來一？”

周溯接過煙，沒再看發機，轉跟著老秦出去，一直走到院子里停下，在夜里點燃煙。

周溯低頭，在風中跳躍的火苗映亮瘦削的下頷線，冷白的在春夜里仍有冬日余寒。

修長的指間猩紅點若若現，仿若夜火燃燒。

他煙的作很練，也很慢，每個作都不疾不徐。

似乎煙對他來說只是一件打發時間的事。

半晌，周溯抬起垂落的眼睫，看向老秦。

老秦吐出煙霧，說了真心話：“家里小朋友想要，難得一次，真沒法兒給你。我去幫你弄，一個月。”

“半個月。”

低而淡的嗓音，語氣平靜，卻有不容拒絕的強勢。

老秦幽幽嘆了口氣，養孩子不容易。

“行，半個月。”

周溯和老秦沉默地站在院子里，完一支煙，轉出門，騎著自行車離開，背影融夜。

-

曲榛在兩天后的下午收到了林亦豪的信息。

他發了當晚頂層的照片，不多，就幾張。附言是照片上出現的人的名字，到每一個人。

看到了悉的名字：周溯、許枳風。

曲榛點開照片，按照順序一一對應，指尖在穿著白帽衫的男生上停下，一張悉的容。

過長的碎發遮住他漆黑的眼。

明明坐在那麼熱鬧的場景里，他卻心不在焉，那麼多人在看他，他只垂著眼，像在發呆。

曲榛看他的服，白的。

不是周溯。

周溯不是那個人。

再往左，是許枳風。

照片里的許枳風大半個形被擋住，穿了件黑的衛，看不清衛上的圖案。

遲疑片刻，繼續往下看。

照片里穿著黑衛的不止許枳風一個人。

曲榛把這些人的名字都記下來，打算慢慢找。

下午的課結束，曲榛跟著人流走出教學樓，一抬頭，在落日里看到一件黑的衛。

一只巨大的綠兔子齜牙咧，又傻又可。

和那晚看見的那件衛一模一樣。

曲榛睜大眼，高大的男生站在樹下，側對著，昏黃的暈模糊了臉龐。

他是……

“許枳風！是不是許枳風？”

“是他是他。下午有數學講座，他來這邊聽講座。”

“他看起來好溫嗚嗚嗚。”

許枳風。真的是他。

找到他了。

第5章

“這麼說，你找到他了？沒找錯？”老秦叼著煙，瞥了眼雙眼亮晶晶的孩子，“姓許，干什麼的？”

曲榛點頭，確認那晚許枳風在賽車俱樂部，又穿著同一件限量版的衛，沒人會和他撞衫。

“全、全球，限量。不、不會認錯。”

篤定道。

磕磕介紹起許枳風。

曲榛對許枳風了解來自于平時在宿舍聽到的八卦。

許枳風家世很好，風瑞醫藥是國制藥業巨頭，但出醫藥世家的他似乎對這個行業沒興趣。

他喜歡數學，喜歡賽車。

許枳風模樣清俊，格溫和，績又好，在學校很歡迎，但他一直是單，們都他男神。

最重要的是，東川大學的賽車社團由許枳風創立。

他有一個大學生方程式車隊，平時會和車隊一起出去參加比賽，每周的社團活更是熱鬧。

但社申請很嚴苛，不是誰都能進的。

曲榛彎起眼，和他有相同的好，這有助于計劃的進行。

豎起一手指，對老秦說——

計劃第一步：加賽車社團。

老秦聽得頭疼，嗤笑：“你連一些冠軍車隊都看不上，看得上這些不流的大學生車隊？”

曲榛哼哼兩聲，這是談，和賽車沒關系。

憑的技，進社團輕而易舉。

老秦拿掉沒點燃的煙，抬抬下，“照片我看一眼。”

這話聽起來有點耳。

曲榛悶頭找了一會兒，無辜地看向老秦，意思是：沒有照片。

老秦煩躁地擺擺手，把人趕走，想了想又提了句：“發機快點拿走，免得他又來找我麻煩。”

曲榛沒多想，只以為老秦指的是小顧。

出手機，啪嗒啪嗒打字：【你的車這周末能運到嗎？找了新配件，換上試試。】

不一會兒，那頭回：【能，我下周回。給你帶禮。】

曲榛是說做就做的子，找到了許枳風，便找機會靠近他。

這周去聽了數學系的講座，去了圖書館，還不忘打聽賽車社團招新的事。可惜運氣不好，一次都沒遇見他。

直到周五，林亦豪來找。

林亦豪聽說了曲榛在問賽車社團招新的事，又聯想到托他找人，很容易猜到為了某個人才想加社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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