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好消息?”許長夏一邊著手,一邊回頭看向許芳菲。
“你猜!”許芳菲笑著回道。
許長夏看著許芳菲臉上的笑,一時間有些恍惚。
已經很久沒看見許芳菲笑得這麼開心了。
“紡織廠又要你回去啦?”許長夏想了想,走到許芳菲面前試探著問道。
“是比這還要高興的事兒!你再猜!”許芳菲搖了搖頭。
許長夏是真的猜不出來了。
自從三年前,杭城的第一批知青回城之后,許芳菲的天就塌了,一直在強歡笑,似乎沒有任何事能讓再開心得起來。
許長夏一歲多的時候,的親生父親顧書庭因為資本家后代的出,自己主申請下鄉,去了一窮鄉僻壤隊做知青。
原本這是好事兒,然而,顧書庭是跟著他的青梅竹馬一塊兒下鄉到了同一個地方,沒兩個月,他的青梅竹馬便懷孕了,給顧書庭又生了個兒。
三年前這一家三口回到杭城之后,顧書庭甚至沒自己出面,隨便找了個中間人過來,和許芳菲提了離婚。
許芳菲剛烈,想都不想就簽了凈出戶的離婚協議。
后面,顧書庭一個人先去了麗國,找到了自己的親姑姑,繼承了一部分家族企業,隨時打算將自己后面的妻兩人接去過好日子。
而許長夏這邊長到十八歲,卻連顧書庭長什麼樣子都沒見過。
原本周蕓對許長夏只是表里不一,因為幻想著顧書庭回杭城之后能善待許芳菲和許長夏母,一定也會連帶著激收留們母的他們一家人。
誰知會變這樣。
簽了離婚協議之后,周蕓連裝都懶得裝了,對許芳菲和許長夏母兩人時常冷嘲熱諷,許芳菲為了許長夏的學業只能強忍著。
許長夏知道一直都不開心,后面,又出了許路原擾的事,許芳菲把紡織廠的好工作也辭了,總是一個人躲在角落里悄悄抹眼淚。
“那你自己說嘛,我猜不著!”許長夏又猜了兩回也沒猜中,有些急了。
“昨天半夜啊,許路原被人打暈了扔到了對面公安局門口!他跟那個電視機廠的案子也有關系呢!立刻就被抓起來了!”許芳菲一邊說一邊笑著搖頭:“真是活該!”
“出了那件事之后,媽心里一直堵著,又不敢跟你大舅說,怕他承不住,他高那麼嚴重,可我不跟他說,就是對不住你。”
“現在好了!許路原被抓了!往后你就沒事兒了,再也沒人敢擾你了!”
許長夏聽許芳菲一句句說著,看著的側臉,半晌都沒吭聲。
其實,上輩子許芳菲患上癌癥,導火索就是許長夏。
因為當時急著逃離這個魔窟,已經忍不了周圍的流言蜚語,所以急匆匆之下改嫁給了人渣江池,許芳菲早就看出江池這人不老實,為這段婚姻碎了心,長期郁結于心之后,就患上了癌癥。
而所有事的起源,就在這兒:從許芳菲撞見許路原猥開始。
這輩子,要想改變許芳菲患癌早逝的命運,就必須要解開這個心結!
“媽,您放心吧,他做的壞事太多了,一定會被判刑的!”許長夏沉默良久,手用力摟住了許芳菲的肩膀。
“我們母兩人一定會過得越來越好!讓那些欺負過我們的人都好好看著!”
“是啊,誰說不是呢?”許芳菲抬手掉了臉上的眼淚,又笑道:“好了,許路原被抓這是好事兒!咱們不要愁眉苦臉的,朝前看!”
“那就不提這個人渣了!”許長夏隨即回道。
說罷,用抹布揭開一旁的鍋蓋,里面已經蒸好的梅干菜扣熱氣騰起來,把給香得一迷糊。
“今天這麼大方!”許長夏揚起眉頭道。
“當然了!這麼開心的事兒,咱們不得吃頓好的慶祝慶祝?”許芳菲滿臉掩不住的笑意:“早上我去菜場看到豬攤位上的五花得很,又想起之前還剩了點兒梅干菜,就想做個梅干菜扣餡兒的包子。”
“順帶給你三舅也補充一點兒營養!”
“媽,您要是去開飯店啊,不比那些大廚差!”許長夏由衷地夸贊了句。
尤其是面食,許芳菲在這片說第一,沒人敢說第二。
“真的假的?”許芳菲被兒夸得心里滋滋的,笑著反問道。
“我發誓!我說真的!”許長夏隨即舉起右手道:“等以后有錢了,我一定給你盤個店面開飯店!”
許長夏說到這兒,許芳菲忽然不吭聲了,繼續干起手中的活。
許長夏湊到面前看了眼,小心翼翼地問:“怎麼了媽?”
“剛剛我特意繞到公安大院附近的菜市場去買菜,問了圈賣菜的小販,公安大院附近的房子都是小樓房,而且是三個月起租,得租下一整套,一個月至得十塊錢左右。”許芳菲心事重重地回道。
“咱們哪兒能一下子拿出這麼多錢呢?還不算上添置家生活用品的錢,說要一下子掏出四五十塊。”
說著,忍不住長長嘆了口氣。
許長夏聽說著,想了想,問:“那兩個房間的要多錢?”
“兩個房間的那更貴了,至要十五塊錢左右一個月,那兒地段好,治安又好,房子不愁租。”
“那我們更應該租那兒的房子。”許長夏想都不想回道:“而且要兩房的!”
“什麼?”許芳菲被嚇了一跳:“夏夏,咱們娘倆從哪兒搞這筆錢呢?你也知道,備婚這段時間,咱們把積蓄都用得差不多了,媽又辭職了!而且前兩天才給周蕓了一個月的生活費,媽手上只剩下十幾塊錢了……”
許芳菲手足無措的樣子,讓許長夏看著,愈發心疼。
斟酌了會兒,上前輕輕摟住周蕓,道:“媽,別急,我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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