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游：“晚上一起吃飯？好多同學明天就回老家去了。”

社結束的趙小桃湊過來，“我早問過，音音已經答應我啦，典禮一結束我們馬上走。”

“那太好了。”徐游繼續問：“你們接下來有什麼計劃？要不要一起出去玩？”

趙小桃：“去哪？”

“沒定，算是畢業旅行吧，以后不一定能湊齊這麼多人都有空的時間了。”

趙小桃一聽，迫不及待：“加我一個加我一個，音音也一起。”

尤音猶豫一會，“我恐怕沒時間，算了，你們去。”

“為什麼呀，你不是沒找到工作嗎？”

說起來不可置信，但尤音沒出去旅游過，這輩子去過最遠的地方是申城南郊。

想了想，輕輕問：“你們準備去哪？”

徐游眼中一亮，前幾秒還沒定的目的地當下確定：“你想去哪都行，要不海邊？”

海邊啊......七八月份，海邊的天空應當很藍吧，沙灘上是不是都是網上見的下餃子盛況？晚上會有篝火晚會嗎？

從沒見過大海，一切只能靠想象。

七點，舞臺上主持人提示典禮即將開始，尤音一晃神，回應：“我回去問問我家人。”

“行。”

領導教師代表、學生代表挨個講話，講完話撥穗，畢業典禮結束。

一群人興離開大禮堂，擁間尤音看見前排教師區域孟亭晚影，細想想倒也不奇怪，席心蕊說今年職A大，今天過來應當是邀。

沒在意，追上趙小桃幾人。

這會都是一群一群畢業生走一塊，估計都是趕赴最后一場聚會，他們吃飯的地方早早定好，東門一家東北飯館。

趙小桃還惦記著徐游的畢業旅行，嘰嘰喳喳：“不如我們去新疆吧，現在的新疆正好，人應該也不多。”

旁邊一個男同學反駁：“新疆太遠了吧，而且不自駕游不好玩，你們會開車嗎？”

五六個人只有徐游一個舉手，趙小桃焉了，“那云南？”

“云南還行。”

“啊？我去過云南了。”

快走到校門，討論來討論去討論不出結果，最后徐游拍板，“這樣，我們建個群，我晚點整理好幾個目的地，到時候投票。”

“這個可以。”

“行。”

......

馬路邊，黑勞斯萊斯黑暗，像一頭蟄伏的雄獅，隨時可能張開大口捕食。

車男人盯著窗外一群二十出頭的年輕男孩孩說話吵鬧，臉上平淡沒有緒，座位邊是一束熱烈的向日葵，還有一份禮，包裝致。

陳叔說：“先生，要不您給太太打個電話？”

他們已經等了將近二十分鐘，陳叔打過電話，但太太都沒接到，想來是典禮會場吵鬧。

現在終于見到人，先生準備的花和禮應當能送出去了。

晚上本來安排有應酬，陳叔導航都提前準備好，誰知先生一上來就說去A大，先找個花店，后來他下車買了花，先生又吩咐去趟商場，這回他自己去買，回來時手里多了份禮。

到A大陳叔才恍然大悟，是太太畢業了呀。

這麼一看先生也不全是冷酷無，要是太太拿到花和禮肯定會高興。

他這個五十歲的老頭子也不算白為這對小夫妻心了。

后排男人還沒應，陳叔只好自己再次撥通電話，輕快的鈴聲過車音響響起。

不遠的窗外終于聽見手機鬧鈴，翻開書包找出手機，“喂，陳叔。”

陳叔笑瞇瞇：“太太是我，恭喜您畢業。”

“謝謝。”

“我和先生......”陳叔聲音被那頭一道爽朗的男聲打斷：“尤音，快點跟上。”

“來了。”尤音應了聲，再對著電話，聲音聽起來興：“陳叔，我今晚要和同學吃飯，晚點回去。”

“啊？”陳叔回頭看向一直沉默的男人，不知該怎麼回了......

許久，席庭越頷首，陳叔只好說：“結束了您給我打個電話，我來接您。”

“不用不用，不知道幾點能結束呢，你先休息。”

“......行。”

電話掛斷，陳叔不敢再往后看。

車空氣淬了冰一樣，凝結霜。

男人嗓音不帶緒，“回去。”

而正好走到路邊的一群人看見疾馳而過的勞斯萊斯，有男生驚呼：“哇，這車帥。”

尤音去，囂張的自家全是9的車牌從眼前閃過。

......

這頓畢業聚餐尤音吃得心不在焉。

心思簡單卻敏，不在乎的事大多時候不會搭理，而能讓在意的事不多，席庭越是其中一件。

他為什麼過來？為了孟亭晚？不是的話為什麼只讓陳叔接自己？

越想越喪氣，明知不該多加揣測卻又忍不住，想著那些讓自己難過的可能，循環往復，像個死結一樣解不開。

徐游察覺到，過來問：“怎麼了，不開心嗎？”

尤音緩過來神，搖頭，出笑意：“沒有。”

“臨近畢業都是這樣，分別在所難免。”徐游給倒滿飲料：“小桃說你還沒找到工作，有計劃留在申城嗎？”

尤音看著眼前黃的橙，想起席庭越常喝的胡蘿卜果，也想起那奇奇怪怪的味道，覺得不適，視線一掃，掃到別人跟前的啤酒，微一停頓，輕輕開口：“我想喝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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