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宇道：“也不全是，段隊不在，我得去民宿看著。”

“行，走吧。”

走到半路，芮突然問他：“服好看嗎？”

方小宇一臉懵：“什麼？”

芮笑而不語。

過一會兒，扭頭就見他臉紅了。

愈發壞笑：“是人好看，還是服好看？”

“，姐……”方小宇結結：“你別開玩笑了。”

芮帶了幾分認真，“喜歡就要說出來，好看也要說，別跟你們老大一樣。”

“悶。”

方小宇臉側向一邊，不敢隨便接話。

“他每次都要跟著去嗎？”

這次，方小宇一下就聽懂了。

“嗯。”

“多次了？”

“得有幾十次了吧。”

芮向層疊山巒，眼眸很深。

方小宇主說：“沒有巡山隊之前，每年都有許多去找山貨的老百姓困在里面……這兩年，當地人怕罰款很進了，外地人又來了。”

關于青云山，其實還有另外一個別稱——四大死亡圣地之一。

據國家統計局的數據，每年因自殺死亡者高達28.7萬。

每年的9月10日為世界預防自殺日，自殺已經為我國人群第五大死因，是15歲到34歲青壯年人群的首位死因。

而青云山上的青云臺，不知從什麼時候起，為這類特殊人群的‘理想之地’。

他們說，這里手就能夠到天。

他們還說，在這里死去，靈魂一定能夠飛天堂。

所以，這里的巡山隊規模才會越來越大，從一開始的幾個人，到現在的幾十個人。

可一座青云山，巡山隊到目前為止，連百分之一都沒探索到。

很多地區，連經過專業訓練的他們都不敢隨便進去。

更何況，這里不止一座青云山。

芮面凝重，心里有什麼東西在搖搖墜。

見不說話，方小宇也不好再說什麼。

他本來想告訴，每次段隊從縣城回來，心都會格外低沉，最好不要輕易招惹。

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老大對這個醫生很特別。

也許，特別的人有特別的對待吧。

就像他對聞玥。

他家小月亮什麼都好，就連忙碌的影都那麼好看。

當然，穿上那件白子就更了。

仙兒一樣。

聞玥端著托盤，腳步匆匆地從廚房走出來，看到他們，展笑開。

“芮姐，你回來了！”

“馬上，等我給客人送上去，咱們就吃飯。”

芮從吧臺找到煙和打火機，先解讒。

“有新房客呀？”

方小宇想去幫忙，聞玥躲了躲，說：“還是我去吧，客人說了，喜歡安靜，不喜歡有生人去打擾。”

芮吐著煙圈，隨意問了句：“男的的？”

“男的。”

“帥嗎？”

聞玥看了眼方小宇，有些不好意思地小聲說：“帥的，像是從大城市來的白領。”

方小宇不自然地了下鼻子，“我去準備碗筷。”

聞玥朝芮吐吐舌頭，穩著腳步上樓去了。

芮無聲失笑。

小姑娘在拿男人這件事上，很有長進呢。

反正馬上要吃飯，芮沒有上樓，里咬著煙，隨手拿起登記薄看了眼。

徐凌，住306，正好是樓下。

聞玥用蘑菇煮的鮮片湯，香氣撲鼻。

鑒于上次的事，芮心有余悸。

“這真能吃嗎？”

聞玥給舀了滿滿一碗，“段隊親自弄來的，你說能不能吃。”

芮夾起一筷子就塞里，鮮得差點把舌頭一起吞掉。

不愧是看上的男人，干啥都強。

聞玥和方小宇相視一眼，地笑。

一餐飯吃得其樂融融，芮心里熱乎乎的。

回到房間洗了個澡，本想給段泊安打個電話，但覺得他此時應該不希被打擾。

著木質的天花板，慢吞吞地翻出那個黑頭像。

上次的信息還停留在‘我十天后到’。

算一算，快了。

問：“你已經來了嗎？”

過了好幾分鐘，對方才回：“三天后到縣城，我們在那里見面行嗎？”

芮想了想，說：“好。”

……

次日，芮將隨帶的護品，還有條新的圍巾拿下去給聞玥。

小姑娘不接，敏銳地看著。

“你要走？”

芮：“嗯，得離開一段時間。”

“段隊知道嗎？”

芮一瞬失笑：“我和他還沒到那種地步。”

當然，如果可以，想和他好好告個別。

如果他能在明天趕回來的話。

聞玥有些慌，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眼眶紅紅的直手。

心臟像是被什麼撞了下，芮手抱住。

“傻丫頭，我說過我會回來的呀。”

小姑娘帶著鼻音問：“什麼時候？”

芮心里說很快，上卻是道：“不知道呀，把事安排好就來。”

話落，松開小姑娘，鼻子。

“到時，我和你換班，一起當服務員。”

聞玥破涕而笑：“你當老板娘。”

芮舌尖頂了下腮幫子，笑得肩膀抖起來。

還真是可的地方，可的人呀！

潘多拉一如既往地粘。

一人一貓在院子里坐了一下午。

芮被太烘得昏昏睡，打算上樓瞇一會兒，走到三樓迎面上新來的房客。

男人不算很高，175左右，材偏瘦。

穿一件單薄的白襯，領口隨意敞開了幾顆紐扣，出來一截修長的脖頸。

皮帶有種病態的白，像是從來沒曬過太。

五其實長得不錯，就是眼窩微微深陷，眼里的紅十分明顯，一看就是經常熬夜的人。

視線對上，他朝點了點頭。

芮禮貌地扯扯，繼續往上走。

“小姐。”

男人開口：“冒昧問一下，你來這里多久了？”

芮停下腳步，回著他。

“有段時間了。”

“在附近隨便走走的話，有沒有什麼路線可以推薦？”他問。

芮手里夾著煙，想了想，眉梢微揚道：“沿著大路走就行，一個人的話最好別往樹林深走。”

“謝謝。”

男人說：“我徐凌，剛完一個大項目，準備來這里休息段時間回。”

芮點了下頭，直接回了房間。

這晚睡眠不是很好，因而聽覺格外敏銳。

大概兩點左右，過道里響起輕微的腳步聲。

沒一會兒，在門口停下。

芮心跳莫名很快，在黑暗中屏住呼吸，每神經都在瞬間繃到了極致。

好幾分鐘后，外面的腳步開始移。

一下跳起來，將門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