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往哪瞥？往腹上瞥啊，看兩眼欣賞一下怎麼了？

景黎沒有半點不好意思，理直氣壯地說：“看看又不會掉塊，你這麼小氣干嘛。”

被說小氣的裴硯舟意識到他的反應好像是有點過了。

景黎發現他脖頸膛上的皮泛著不正常紅：“你是不是被燙傷了？”

裴硯舟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

那杯熱可可溫度很高，燙傷在所難免。

景黎上前查看。

人突然靠近，兩人的距離近在咫尺，的頭發掠過他的手臂時弄得有些發。

裴硯舟呼吸微沉，結不又滾兩下。

景黎抬頭問：“你這都燙出一個小水泡了，不疼？”

裴硯舟被看得愈發不自在，從側繞過，面無表從柜里拿出一件睡，下逐客令：“不疼，你可以回去了。”

不等景黎說什麼，徑直去了浴室。

浴室里，裴硯舟站在花灑下一不。

皮燙傷的地方還有一難以忽視的灼燒，但的確不疼，他打開花灑，用冷水簡單沖洗。

許是屋暖氣夠足，裴硯舟冒著滾滾熱氣，他并不覺得冷。

他的大腦不控制，不停浮現景黎直勾勾盯著他看的那一幕。

其實眼神很清白坦，沒有什麼不妥。

偏偏就是這麼純粹的眼神，不了的反而是他。

他的莫名其妙產生興沸騰，像是水壺里的清水，火突然被點燃，燒得猝不及防。

以前從來沒有過這種況發生，裴硯舟覺得自己病得不輕。

偏偏，景黎還敲響浴室的門：“裴硯舟。”

水聲很大，可裴硯舟還是清晰聽見景黎在喊他。

有沒有點為孩子的自覺，能不能不要在他洗澡的時候找他說話。

他微低著頭，看不清表，下頜骨繃，垂落而下的手臂青筋凸起，水從筋脈滴滴滾落，有說不出的。

裴硯舟緩緩關了水，嗓音沉啞：“你怎麼還沒走？”

景黎叮囑：“我跟前臺要了一支外傷敷的藥膏放床頭柜上了，你洗完澡出來記得涂。”

裴硯舟淡淡嗯了一聲。

片刻，他聽到門關上的聲音，景黎走了。

他洗完澡出來已經是二十分鐘后的事，裴硯舟穿黑浴袍，墨發還滴著水珠，水珠從修長脖頸滾結實的膛。

他看向落地窗外，發現外面下起了雨，淅淅瀝瀝。

裴硯舟拿著巾拭著頭發，從冰箱前拿出一瓶冰水，慢慢地走到落地窗前，微仰頭喝著。

男人手背上的青筋盤錯節，瞧著格外，上的荷爾蒙在這一刻攀到巔峰，讓人臉紅心跳。

這個點，景黎應該到家。

但手機上沒有任何發來的消息。

裴硯舟正準備撥通的電話，丹尼爾電話率先打了進來，“Leo，告訴你一個糟糕的消息。”

裴硯舟放下手里的礦泉水：“你說。”

“那個瘋人不知道從誰那里打探到你跟我是同學，也住在這里，跑到我公寓門外吵著要知道你去了哪里，我沒說，賴著不肯走。”

“報警沒有？”

“公寓管理員來把帶走了，但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你要搬走，見不到你就會一直纏著我，所以我也得搬走。”

丹尼爾想想對方那纏人的勁兒便覺得頭皮發麻。

深知是因為自己的原因才讓丹尼爾不得已起了搬走的心思：“我下午找了一間不錯的公寓，合同還沒簽，離學校也近，你找個時間搬過去吧。”

“那你怎麼辦？”

“我再找。”

大不了就是再住幾天酒店，丹尼爾倒沒跟他客氣，“我聽我朋友說，你下午陪Jill看話劇了。”

“嗯，看了。”裴硯舟大方承認。

學校多生想萬圣節約他，可無一例外全被拒絕，而且，丹尼爾知道他上午上完課直接離校了。

他不懷疑：“你在酒吧跟我說不喜歡Jill你是不是在騙我？”

上嫌棄，其實心里喜歡得要命。

裴硯舟沉默三秒：“不是，掛了。”

“我不……”

丹尼爾話還沒說完，裴硯舟已經把電話掛了。

他轉而撥通景黎的微信，響了好幾下才接。

景黎喂了一聲，剛放好洗澡水，準備泡個澡。

“到沒有？”

“到了。”

裴硯舟聲音冷了下來：“到了怎麼不說一聲？”

景黎啊了一聲：“我忘了。”

忘了？

裴硯舟氣得直接把電話掛了。

生氣了？

好吧，是不對。

應該說一聲。

既然是理虧在先，道歉是應該的。

景黎便重新撥通他的語音，剛響，裴硯舟便接了，在準備哄哄人的時候，忽而覺腳邊被什麼冰涼膩的東西剮蹭。

低頭一看，一條淡褐的不規則斑紋，軀大的蛇出現在腳下。

蛇盤著子，朝著吐蛇信子。

景黎嚇得大一聲，手機差點拿不穩。

人驚惶失措地大鉆裴硯舟的耳。

“景黎？”

“蛇，裴硯舟，我浴室里有蛇。”

那條蛇似乎也被嚇到，扁扁的蛇頭變得圓滾滾。

它似乎想要躲起來。

景黎見它在地上蜿蜒爬行，頓時起了一皮疙瘩，放水前用花灑洗了浴缸，弄得地上全是水，跑出去的時候腳一摔了一跤。

可顧不得那麼多，爬起來跑出去立馬把浴室的門重重關上。

關上后，整個人坐在地上。

這種況在這里常見的，上個月，裴硯舟所住的公寓有個學生房間也出現了蛇，大半夜驚了警察登門抓蛇。

裴硯舟睡沒換，直接披上外套出門了：“你是笨蛋嗎？遇到蛇那麼大聲。”

把蛇嚇到了它為了自保隨時有可能會攻擊人類。

那麼大一條蛇出現在腳邊讓怎麼冷靜？

景黎輕：“我都快嚇死了你還兇我。”

裴硯舟這時候已經坐上計程車：“有沒有被它咬到？”

景黎心有余悸：“沒有。”

就是摔了一跤，腳好像扭到了，現在疼得不行。

景黎扶著墻站起來：“裴硯舟，你快點過來把蛇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