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 10 章（修） 這樁婚事，似乎要……

秋日，天高氣爽。

皇帝帶著諸位文武大臣，浩浩的來到了京郊以南的飛鳶圍場。

萬裏無雲，漫無邊際的天空晴如碧璽。趙景昂心頗佳，一路上都與邊的近臣有說有笑。

擁有這樣寵臣待遇的，自然也有燕渠。他騎著馬，不不慢地跟在趙景昂側，始終落後著半個位。

穿著龍袍的青年，騎在用白馬上，與信重的寒門將說笑：“京城不如北境天高地闊，燕卿見慣了邊關風，一會可不要嫌棄，這裏的獵太小。”

燕渠回道：“臣只有殺敵的本事，實在不獵。一會兒還請陛下不要失。”

趙景昂哈哈大笑，道：“燕卿當真是謙虛。你為朕打下了北境十三城，這已經是送給朕最大最好的獵了，談何失？”

皇帝都笑了，一旁的侍從自然樂不可支，燕渠也輕輕擡了擡角，視線卻不自覺落在了不遠的另一個方向。

長公主果然來了。

今日穿了一利落的衫，蹬著一雙羊皮靴子，手上綁了護手，平素繁複的發髻也改梳了馬尾，配了一只玉冠。

的骨相確實生得極好，眉眼都是向上走的，這般高束起長發又配玉冠，顯得淩厲又英俊，若不細瞧，端的是一個風流倜儻的濁世佳公子。

熱烈的灑在的上，都了無關要的陪襯。

這也是趙明臻在風波之後的第一面。

不知多若有似無的眼，都落在了上。

好在趙明臻習慣了做人群中的焦點，旁人的注視，于而言并不是一種負擔。

前些日子的足似乎并沒有給造什麽影響，此刻，照舊騎在和趙景昂一樣的白馬上，側著頭，言笑晏晏地與為牽馬的侍從聊天。

給牽馬的，就是他那日去公主府遇到的校尉越錚，被口稱“本宮的人”的那位。

燕渠一哂，轉過了頭。

傳言未可盡信，但這長公主府的侍從，鞍前馬後的，還真忠心。

——

圍獵的首日，沒有安排太多的活，只有兩場祭祀。

這樣的場合，職都還在其次，份統才是最重要的，隨趙景昂在最前面的，都是宗室裏的長輩。

燕渠在行列的中游，隨大流地走著流程。

祭祀莊嚴，卻也枯燥。清早起來，從京城一路折騰到圍場，像燕渠這般的武將還好，其他子骨弱些的文人，此刻早就開始疲累了。

不在排頭的員們漸漸開始打呵欠了，就連負責監督秩序和禮儀的禮，也別開了眼，避免自己被困意染。

燕渠倒沒有力不濟，只是也覺得這樣的場合有些無聊。

“燕將軍倒是……”一道很輕的聲幽幽傳來：“力充沛啊。”

燕渠揚起視線，順著聲的來偏頭過去。

本該最最前方的趙明臻，竟不知何時，悄然走到了隊伍中間。

目視著前方，在到他視線之後，才緩緩轉過頭來，揚起一點笑，看著他道：“本宮聽聞，將軍曾三夜未眠，只為快馬奔襲逃竄的北狄部落。眼下看來，應該也不算誇大。”

的話音平靜，聽不出一點怪氣的意味，這讓燕渠到有些奇怪。

人的格，怎麽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就發生轉變？只是足了一小會兒而已，又不是重新投胎。

而且……這是上月軍報裏的容，按理說，只有皇帝和後續經辦的大臣知道。

燕渠無法揣趙明臻的心中所想，索順著的話道：“未見長公主馬上風姿，臣也未敢相信，旁人所說的，公主騎甚佳。”

在剛剛看趙明臻那一眼之前，燕渠確實沒太相信，戴奇那日對的吹捧。

原因很簡單，騎是要風吹日曬地下苦功夫的，而這位長公主怎麽看，都不像是能吃苦的人。

但方才趙明臻騎在馬上的架勢極為從容，馬駒向前行進的時候，燕渠能看出，是在用髖往上的腰部在發力。

初學者、或者不擅騎的人，因為害怕和不練，會本能地用發力，用來夾著馬背。所以初學之人，時常會磨到大破皮流。

的本能反應不會騙人，是真的嫻于騎。

而趙明臻只略略一想，也明白了燕渠緣何會有此話。

“戴奇也真是有趣。”輕笑道：“在本宮這兒，總是說你的好話，到了你面前，又吹捧起本宮來了。”

燕渠不帶任何地評價道：“不愧是宮裏伺候的老人。”

趙明臻嘲諷似的低笑一聲。

是呀，宮裏伺候的老人了，自然比尋常人多長出許多副心眼子。

而也一樣。

生在宮闈、長在宮闈，生來就留著天家骯髒的，天生就是一副會算計的心肝。

趙明臻忽而一嘆，仿佛頗為惋惜地道：“唉，倒也辜負戴公公一片心意了。”

聞言，燕渠挑了挑眉，直覺放完這個鈎子，還有話要說。

果然，趙明臻垂著眼，嘆口氣，才繼續道：“這幾日，長公主府的足解了，而皇帝和太後，也都沒再提起賜婚的事……”

擡起皂白分明的眼瞳，直勾勾地看著眼前的燕渠。

“這樁婚事，似乎要告吹了呢，燕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