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匠再三保證海棠樹無礙后，云婧棠才回芙蓉院休息。

依剛才發生的事來看，慕容策的脾與三年前無異，不過，這件事是否要告訴居藥王谷的那位呢？

算了，不手他們之間的事最好，萬一火惹到自己上可麻煩了。

云婧棠向來不是多管閑事之人。

琴聲宛若虛無縹緲的微風，悠悠揚揚傳出院落，這把上等的仙音古琴是云婧棠機緣巧合下尋得的寶貝，靈巧的指尖輕撥琴弦，琴音舒心宜人，亦可蠱心迷神。

“小姐，滄靈山脈南側已經布局好了，若是靖王有所異，我們的人會第一時間察覺。”

云婧棠察覺有人朝院中來，犀利的眸劃過佩瑤臉龐，立刻將信紙塞進袖口，彎腰添茶。

“參見王妃，殿下說上次您的翡翠不小心弄碎了，所以命人尋了幾只種水調極佳的鐲子和一些珠釵步搖送來。”

為首的暗衛云婧棠沒有見過，黑紗蒙面，只出一雙暗沉沉的眼睛，額頭束著繃帶，渾殺氣凌冽。

“那就替我多謝殿下了，這幾只鐲子我很喜歡。”云婧棠起走到暗衛旁邊，抬手拿起一只戴在自己手腕上，圈口很合適。

這鐲子皎潔如月，通瑩潤，淡雅和，很適合。

“那屬下先行告辭。”

“嗯。”云婧棠目送幾人離開，尤其關注為首的那個，定是過極為嚴苛的訓練才凝練出如此強大的殺氣，且他不會藏匿鋒芒，放在攬金閣起碼是個一等的影子。

一人一劍，殺人無影。

此等人才，君硯璟為何要讓他親自送賠禮，豈不是大材小用？

那名暗衛離開芙蓉院不遠，駐足停留，腰間佩劍，殿下讓他來芙蓉院送東西，其實是想讓他代為查探院中究竟有多人會武。

習武者，除非習慣藏掖，否則言行舉止都能出端倪。

適才發現王妃的侍以一種打量的目看過來，被察覺時眼中略有心虛惶恐，自是不簡單。

他常年游走江湖間辦事，會比常踞府中的暗衛敏銳度更高，這也是殿下派他去的緣由。

書房，褚行將自己所觀察到的事全盤托出。

“本王一直覺得隨云婧棠府的下人侍中有父皇與太后的眼線，這件事給你，全力查出這些眼線，盡數除掉。”

“那……若是王妃呢？”褚行抬起頭，試探問道。

他并不了解王府中的事，只曉得，如今也不能將王妃的嫌疑完全排除。

君硯璟在這一刻竟有些猶豫不決。

“云婧棠……”

他默念著的名字，眉眼低垂，腦海又浮現這幾日的事，這些思緒千萬縷攪在一起，怎麼也理不清。

“若是有問題，本王親自理。”最后，君硯璟給了答復。

云婧棠若真的是披著羊皮的狐貍，那他也不會心，該殺還得殺。

他絕對不會留這樣一個危險的人在邊。

夜里，寒風蕭瑟，吹得樹枝吱呀晃，桂花又抖落一地。

云婧棠剛準備熄滅燭火休息，走到燭臺邊，察覺院中有肖然而過的追逐聲。

房間門窗閉，也懶得管，熄滅燭火，伴著夜明珠的微回床畔。

第二日，琳瑯進門伺候云婧棠洗漱的時候，帶來陪嫁侍死的消息。

“寧王殿下的暗衛說，昨夜有刺客突襲王府，那兩個侍運氣不好撞見了，所以被殺人滅口。”

“這理由真是稽可笑。”云婧棠瞬間想起昨夜院中的靜，親自拿著昨天君硯璟派人送來的步搖戴上，舉止高雅，不不慢。

不為這死去的侍傷神，甚至，角微微上揚。

“那兩個侍正好是太后塞進來的，這次不死，我也會想辦法除掉們。”

“但是，這不也說明寧王殿下又對您起疑心了嗎？”琳瑯一邊為云婧棠整理襟，一邊又擔憂著。

“他沒有證據是不會輕易我的，我們只需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剛王府的那段時間如果出現這種事，君硯璟一定現在就提著劍過來了，不過現在……云婧棠確實有把握，某人至不會要的命。

況且，也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這兩個細作能國公府是用了干凈的背景，你送些銀錢去們家中。”

“是。”琳瑯雖難以理解，但主子的主意從不質疑。

如今，芙蓉院一有作就會傳君硯璟的耳中，譬如此事。

“送了金。”

“這是真傻還是假傻？”君硯璟得知消息的時候，依舊在琢磨棋局，父皇的棋藝是越來越高，他得多練練才不會中計。

黑子在指尖，久久不落。

一個人博弈實在枯燥無聊，君硯璟想著，那雙幽暗不見底的眸子醞釀著一抹謀算。

早聽聞國公府嫡云婧棠知書達理，琴棋書畫樣樣通，不知棋藝如何。

“把王妃請來。”

他聲音輕緩，唯有“請”字，音得很重。

秦昳主攬職去請人，另外兩名暗衛聽吩咐將棋臺搬到院中花壇中央，暖烘烘的太拂在上，格外舒服。

這才用完午膳不久，云婧棠本該午后小憩一會兒，剛寬躺在床上就聽見門外的談話聲。

君硯璟！

云婧棠最煩這個時候有人打攪，不爽地蹙起蛾眉，起。

他最好有正事！否則……

“琳瑯，進來為我更。”

秦昳站在門口等候，聽見王妃帶著幽怨的嗓音，忽覺不妙，殿下不會吵到王妃休息了吧？

一刻后，秦昳的想法被證實。

云婧棠提著擺下臺階，面疏冷，上迸發出來的氣息與殿下生氣時極為相似。

“你們家殿下這個時候找我有何事？”

“殿下他應該是想要與您博弈。”秦昳跟隨其后。

早不下，晚不下，偏偏挑這個點，純粹折磨人。

云婧棠至朝院時，暗衛已經心沏好熱茶，走近茶臺還能瞧見茶杯上端浮游的熱霧，而君硯璟，等候已久。

“殿下。”云婧棠滿不愿又不得不屈膝朝他行禮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