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林員愣了愣,沒搞清楚什麼狀況, 但還是把手電給他。
紀臨舟接過,從車里的后備箱取了之前放在里面的球桿,
“搜救隊十分鐘后到,我先上去。”
“那怎麼行,現在天黑了,你一個人上去怎麼。”
老周開口住他,
“再等等,搜救隊到了一塊去。”
“宜以前實踐課有經驗,不會出什麼事。”
這邊是郊區的山,后面的山腳下還有住戶,之前也沒見過什麼攻擊強的,今天是不小心到了準備冬眠的蛇。
紀臨舟沒說話,只低頭看了眼自己上下午打球時候穿的黑棒球服,視線掃了一圈,問,
“有登山服嗎?”
大家面面相覷了一下,鐘靜扯了一把實驗室里另一個師兄上穿的亮登山服,
“這里有。”
紀臨舟把棒球服外套拉開,下丟到一旁,接過那位師兄遞給過來的服。
“這個也拿上吧。”
老周看不下去,把他們下午帶過來的營急救包也一塊遞過去。
—
天黑以后山里的溫度極速下降,還起了點霧。
方宜背著相機包,慶幸回去拿設備的時候還有他們留下的營裝備,沒再繼續往山下找路,收拾了下找了塊空地先簡單的搭建了帳篷,又撿了點枯枝點了火。
紀臨舟的打火機一直在的口袋里,沒想到居然在這種時候起了作用。
手機一點信號都沒有,但上面時間顯示已經晚上八九點了,這個時候還沒下山,實驗室那邊肯定已經聯系搜救隊了。
除了有點冷之外,方宜其實也沒多害怕。
晚上的山林霧氣有點重,樹枝也是的,燒起來的煙霧很大,如果他們來找自己的話應該也能順著找過來。
方宜靠著火堆取了會兒暖,把營包里的一些備用工翻出來,雖然在這里遇到野攻擊的概率幾乎為零,但還是防患一下比較好。
山林到了晚上異常的安靜,臨近冬季也沒什麼小出沒,只偶爾會有樹枝掉下來的聲音,除此之外就是前面的火堆噼里啪啦的燃燒聲。
手機放在一旁,方宜嘗試了幾次信號接收都沒用后就關機了,擔心萬一沒電。
火堆燃燒著,線昏昏黃黃的,方宜到口袋里的打火機,想到紀臨舟。
他會不會以
為自己是為了躲開他故意玩失蹤不回去的?
林子里忽然傳來點聲音,像是有人在靠近,腳步有些急,聽靜應該是材高大的異。
方宜出于警覺立刻先把火堆熄了,燃燒的氣味在慢慢消散。
聽見聲音靠得越來越近,下意識地把營包里的獵刀攥在手上。
一束刺眼的強從前面直過來,朝著這邊的營包。
方宜被驟然強烈的線刺得瞇了瞇眼,下意識地別過頭。
對面卻忽然沒了靜,腳步聲也跟著停下,只剩下像是驟然放松后起伏的呼吸聲。
方宜睜開眼睛,抬手擋了擋線,往林子前面看過去。
紀臨舟站在正對面的樹下,手里舉著手電筒正站在原地。
他穿了件藍的沖鋒,短的黑發被山林的霧氣打了些,后樹影錯的線下顯得一雙眼睛更加漆黑,冷白英俊的面龐上沒有太多的表,只有微微起伏的膛泄出幾分緒。
耳邊的叢林聲音安靜,只有腳下的枯枝發出點吱呀聲。
方宜有些怔愣的看著他,顯然沒太反應過來,
“你怎麼……”
紀臨舟呼吸平穩了些,看了一會兒,把舉著手電筒的手放下來幾分,朝走過來。
白的運鞋踩在枯枝上發出聲音。
方宜注意到他腳下和腳的泥濘,好像還有剮蹭的痕跡,顯然他不知道找了多久。
紀臨舟走過來,把手電筒放到一旁,彎腰蹲在跟前,拉起的手臂,檢查手臂和膝蓋。
“我沒事,”
方宜低頭看著他,注意到他額頭上不知道是汗水還是霧氣。
紀臨舟一句話也沒說,臉上看不出緒,在檢查完的四肢后才抬頭看,
“有沒有什麼地方傷?”
方宜搖頭,視線怔怔地看著他的臉,不知道他是怎麼忽然出現在這里,又找到的。
火堆剛剛熄滅,的手還有點溫度。
紀臨舟的手卻涼的像鐵塊一樣,又冷又。
“你,是跟搜救隊一塊過來的嗎?”
方宜不太確定的問,目往他后看了看。
林子沒再發出任何的靜聲。
紀臨舟站起,腳下的枯枝被踩的發出咯吱聲響,他嗯了聲,沒正面回答,只低頭看了看旁邊的營包,把上的沖鋒外套下來給,
“穿上,我們現在下山。”
他掉外套,里面只有一件黑運短袖,出手臂的和皮。
方宜皺眉,不要他的服,
“我不冷,你自己穿。”
紀臨舟把從地上拉起來,直接將外套披到肩膀上,幫穿上,把拉鏈拉到頂端。
“……”
方宜看他把地上的相機和工都收拾好裝進登山包里。
“我們不等搜救隊嗎?”
紀臨舟沒說話,方宜低頭看他把獵刀和手電筒拿了出來,顯然是打算直接帶下山。
紀臨舟背上包,把他手上用來當登山的球桿塞到手上,低頭看,
“你要是想等我們就在這里等。”
方宜愣了愣,看了眼手上的球桿,抿了下說,
“你不會把我帶丟吧?”
“不知道,”紀臨舟語氣毫不在意,把手電筒的打開,從頭頂往下照,看著說,
“要丟也是我們兩個人一起丟,你怕什麼。”
方宜對上他的視線,沉默了片刻,抬手擋了下眼睛,語氣有些不自在地說,
“你別用它對著我,有點刺眼。”
說完,移開目往后看了看,先往前面林子里走。
紀臨舟在后跟上來。
晚上下山的路并不太好走,到都是枯枝和石子,有些地方還有點坡。
紀臨舟走在前面先探路,方宜跟在他后,用球桿撐著地面借力,但還是走的慢。
走了一段路,紀臨舟停下腳步,折返回來,把登山包拿下來。
“干什麼?”
方宜抬頭看著他,微微有些氣。
紀臨舟把登山包放到肩膀上,拿過手上的球桿,往下面的坡度走了兩步,指了下自己的背,言簡意賅,
“上來。”
方宜往后退了一步,
“不要。”
有點逞強,
“我能自己走。”
紀臨舟轉過頭看,語氣平靜地指出,
“你要是摔跤傷了我們兩會更麻煩。”
方宜從小到大沒有被人背過,而且還是被紀臨舟背著下山,有點抗拒。
紀臨舟沒給太多思考的時間,走過去,直接把托到了背上。
方宜猝不及防地被抗上去,有些沒穩住地晃了晃,一把抱住他的脖頸。
紀臨舟停下來沒,過了會兒才說,
“不會把你摔了。”
方宜還是抱著他的脖子沒敢撒手,聲音悶悶地從他側頸那邊傳過來,像是有點生氣,
“我要是摔了你也會摔。”
紀臨舟沒說話,固定了下的膝蓋,背著往前走。
手電筒被他握在手上,線搖搖晃晃的。
方宜在他背上有些不放心,
“手電筒給我吧,我來拿。”
紀臨舟腳步停下來,把手電筒拿給。
兩個人的手到,方宜不小心抓了下他的指尖,冰冰涼涼的,薄繭撓過的掌心。
莫名有些不自在,
“你的手好冰。”
“嗯。”紀臨舟側過頭余掃了一眼,單手托著,又抓了下的手指,淡淡道,“你的手很熱。”
“……”
方宜出自己的手,沒再說話,打開手電筒照著前面的路,“快走吧。
山林里都是霧氣,又冷又,腳下踩著葉子和枯枝發出的靜聲一會兒重一會兒輕的。
方宜趴在他背上,看著腳下的路在手電筒發出的線下晃來晃去的,有時候會不小心照到紀臨舟的臉,鼻梁和下的線條一晃而過,還有睫。
但剛才被撓過的掌心還是在持續的發燙。
第24章 月樹枝 “還有力氣嗎?”
走了不知道多久, 方宜覺得好像很久了,山林的霧氣散了不,原本集到擋住月的樹枝都沒了, 即使沒有手電筒,也能看見前面的路,像是已經快到了山下。
低頭悄悄看紀臨舟,把環著他脖頸的手往一旁拿開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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