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政被的笑容晃了一下,這丫頭,容貌越發出眾了,連他這樣從小看到大的人都被驚艷到了,再過幾年,還不知道要禍害多良家男呢。
“你來了。”
他步履從容地走過去,臉上掛著笑,很是自然。
“嗯,有事兒耽誤了,薛爺爺壽辰,我應該來早一點的。”
許靜姝臉上綻開一個笑容,和薛政說道,聲音中不乏歉意。
“我們之間還用說這樣的話嗎?”
薛政一笑,領著許靜姝往樓上走去,也是湊巧了,樓上會客廳剛送走一位,空了下來。
許靜姝上前和薛老爺子打招呼,臉上掛著甜甜的笑容,比春日里的還要明三分,“薛爺爺,祝您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松。”
“好好好,靜姝丫頭來了,有你這句祝福,爺爺起碼也要活到一百歲。”
薛老爺子穿著一件暗紅開襟褙子,上面繡著“福”字,紅滿面,笑容可掬,看向許靜姝的目和藹慈祥。
“那敢好,到時候把您接去,和我爺爺一起。”
許靜姝笑著說,嗓音和俏皮。
薛老爺子聞言大笑出聲,笑聲洪亮,轉頭對著旁邊的親孫子說:“聽見沒,以后我可是有靜姝丫頭這個乖孫了!”
薛政對他爺爺這副老小孩的樣子很是悉,順著話說:“是,一直都是您的親孫。”
薛老爺子開懷大笑,心舒暢。
許家和薛家兩位老爺子是戰友,關系不是一般的好,連帶著后輩們之間的關系也好,許靜姝和薛政在這種況下,從小就認識,走的非常近,薛政大兩歲,待就像親哥哥一樣。
宴會很快正式開始,薛老爺子講了幾句話,就把現場給了年輕人。
許靜姝是代表許家來的,礙于兩家的關系,自然不能提前退場,應付了幾個人,獨自一人去了臺吹風。
夏日的夜晚,微風習習,帶著熱意的風越過窗戶,吹拂在孩兒上,卷起孩兒的擺,幾縷發隨風起舞,姿秀的立在那兒,脊背直,氣質出眾。
顧溫瑾再次見到許靜姝的時候就是這樣一幅畫面,孩兒上淡淡的荔枝香被微風捎過,飄進鼻端,味兒很淡,卷著初雪的清冷和淡然,出奇的好聞。
他不控制地想要靠近一點,腦海里這樣想,腳下也做出了和大腦同樣的選擇,等他再次看向許靜姝時,距離人不過半米的距離。
很近。
為什麼會這麼說呢?因為許靜姝視線不聲的往這邊看了一下,作微不可見,但,顧溫瑾敏銳地察覺到了,那是一種私人領地被侵犯到的下意識的防備和警惕。
簡言之,他靠的太近了。
顧溫瑾眸一閃,眼底快速劃過一道流,意味不明。
“許小姐怎麼一個人在這兒吹風?”
顧溫瑾淡淡問出聲,聲音溫淡中夾雜著距離,清冽又溫潤,分寸拿得極好。
男人仿若天籟的嗓音清凌凌的落在耳畔,亭亭而立的微微偏頭,不偏不倚,與男人看過來的目在空氣中相遇。
眼睫輕輕。
淡淡一笑,輕啟朱:“北城的夜景很漂亮。”
烏發半挽的孩兒明明剛是十八歲的年紀,卻已經出落的容傾城,偏頭看過來淡淡一笑的模樣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一樣,名門閨秀、世家貴族的氣韻展無。
顧溫瑾呼吸一滯,如此近距離的觀看更能讓他清楚地看到孩兒的容貌,人如畫,無不致。
世間,不過茫茫人海驚鴻一瞥,低眸淺笑一眼萬年。
他突然有些詞窮,放在側的手不收幾分。
“許小姐真是好興致。”
“不知道許小姐有沒有看過卞之琳先生的文章,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
男人溫潤磁的嗓音順著盛夏的晚風落在耳畔。
許靜姝聞言角勾起,“卞之琳先生的作品講究的是一份意境,簡單幾句話暗含人事的紛繁復雜,只是……”
毓秀的孩兒話語一頓,漂亮漆黑的瞳仁中淡淡的玩味一閃而逝,隨后緩緩開口。
“我并不喜歡紛繁復雜的人事,太過勞心勞力,且沒有等價或者高額的回報,得不償失,何必呢?”
顧溫瑾聽后怔愣了幾秒,眉目微斂,無聲而笑,真是好笑,許家唯一的大小姐竟然說不喜歡紛繁復雜的人事,的份就注定不可能遠離這些東西,在其中,卻言不喜,可不是好笑嗎?
“許小姐的觀點很清奇,著實令人敬佩,自我介紹一下,我顧溫瑾,初次見面,榮幸之至。”
顧溫瑾淡笑說道,出一只手,許靜姝幾不可察地一頓,出手回握的同時一句“許靜姝”清晰地落在兩人耳中。
微風襲來,吹許靜姝的擺,那一瞬,月白的刺繡擺和黑的西裝不經意間撞在一起,卷著清清淡淡的初雪荔枝味兒,似是主人無意的撥,似是命中注定的糾纏。
二人的手一即分,恰到好的禮貌端方,可即便如此,顧溫瑾還是覺到了握時孩兒指尖微暖的溫度,像是電一樣,令人心尖輕輕一。
“差不多到時間了,我先走一步。”許靜姝淡然一笑說道,毫不留的轉離去,秀優雅的背影中著一子從容不迫。
漸行漸遠的許靜姝眉眼淡然,腦海中思緒清晰,顧家的長公子真是名不虛傳,得天獨厚的容貌,矜貴溫潤的氣質。
“玉面如冠,君子如珩”這八個字,仿佛就是為他量打造的一般,男禍水呀。
顧溫瑾視線追隨著孩兒離開的背影,眸溫和,倏然,他眸一頓,神微斂。
“不喜歡紛繁復雜的人事……”
不是不喜歡紛繁復雜的人事,是不想因為他,而產生紛繁復雜的人事,聯想到前段日子顧許兩家的事兒,這姑娘,是在晦的告訴他,前路漫漫,及時止損。
顧溫瑾突然生出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或許同時生出的還有藏在心底的不甘心……
然,許靜姝這三個字是徹底了顧溫瑾的心。
良久,他抬步離開,走了幾步,形一頓,他低頭看去,是一只珍珠耳墜,彎腰,拾起,澤質地極好的珍珠,很配,雖才是十八歲的年紀,卻已經能得住這樣端雅貴氣的飾品。
眸微,顧溫瑾將珍珠耳墜握在掌心,緩緩放兜。
宴會散場,最讓人津津樂道的不是薛老爺子壽辰上眾人送的禮,而是那個首次公開面的許家大小姐,驚艷眾人的貌和周清貴淡然的氣韻迷了無數上流社會青年才俊的眼,令人久久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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