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再次找了周陶宜，周陶宜笑：“沒還表之前你念念不忘，現在還了你又覺得郁悶，baby，之前我就說過你需要正視自己對這位‘表先生’的，你否認，說是因為表太貴重，好，我選擇信你，但現在我覺得你有必要再好好想想。換另一個人，可能真的不會把For One Night放在心上，但honey你不是，你在睡他之前就為他的樣子心過，睡完了之后還高度關注著他。”

沒有告訴周陶宜，和沈西淮已經睡過第二回，而且這回的比第一次還要好。懷疑自己是因為需要滿足生理需求才總是想起沈西淮，周陶宜說眼高，現在有些信了，或許只對沈西淮這樣臉好材好的人有強烈的生理。

紅燈很快跳了，靜安及時回神，繼續趕去片場工作。

夜里忽然下起雨，在公司加班到十點半，出門時恰好遇到Demy，兩人邊聊邊下到停車場。

從職到現在，除去幾個尤其難搞的客戶，靜安經手的項目都還算順利，所謂順利是指沒有讓丟掉工作。Demy偶爾找談話，幾次說雖然了行，也一定程度調整好了角，但骨子里仍和先前一樣，某些時候過于理想化。

“你太矛盾了，一邊想要賺錢，一邊又放不下一些沒必要的原則，早晚卷鋪蓋回硅谷。”

靜安對此有些不服，卻沒法反駁。

手上有個化妝品牌項目了兩個多月，對方似乎不太重視，三天兩頭找不到對接人，但一到提案就有扎堆的人出來挑刺，創意提了四五，中國風賽博朋克手繪油畫都試了一遍，對方始終表示不行，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如果不是他們預算高，公司因此十分重視這個項目，靜安或許在第三的時候就已經委婉建議對方另請高明。

“下次再不行就請外援，力不要太大，上一次合作也這樣，他們愿意拖就拖，我們沒什麼好急的。”

Demy的安靜安心領，鉆進自己的福特，幾次發都沒能讓車子一。

人會累，車會老，靜安坐車里發呆，腦袋里還在想那家公司不夠明晰的brief。

后頭Demy開車過來，詢問后上車試著發，仍舊沒能功。

“走吧，拒絕我那麼多回，這次直接在我眼皮底下栽跟頭，不送你都說不過去。”

靜安道了謝，路上專心聽完一首《Angel Baby》，Demy將音樂調低，問起那兩個實習生。

“那個男實習生是不是有點難搞明顯對你有好。”又說：“不過應付這樣的況你應該經驗富，我也是被你應付的一個。”

靜安無奈地笑了下，“其實他優秀，但我不是很喜歡他在工作上的態度。”

“見識過了，不夠務實，會有一些投機取巧的分，Paige也說不是很喜歡他。”

從來只有Paige調侃別人的份，但向來將分寸把握得很好，不會令人反。相應地，的接度也高，但這位實習生的說話方式令Paige頻頻皺眉，只是不等翻臉，實習生又及時收手，甚至誠心道歉說只是開個玩笑。

“到時如實反饋給HR就好，微本并不缺想要來的人。”

又聽一首歌，車子停在公寓樓下。

正準備下車，靜安又回頭，“Demy，你當初回來是怎麼下定的決心”

Demy微挑了下眉，“你不是都見過了，我最狼狽的樣子不是足夠迫切的話，我當然會做我喜歡的工作。”

他淡淡說：“Money talks，生活沒得選。”

見靜安沒說話，他笑了聲，“最近在讀你上周周會上提過的《圓圈正義》，我之前為了賺錢已經有些不擇手段，但看完里面一部分后我回溯了下，我只是利用了自己跟別人，還不到剝削那一層，非要說的話我只剝削了我自己，所以我并沒有不道德，而你呢，可能利用都算不上。這就是我和你之間的區別。”

靜安并不贊，“你把我想得太高尚了。”

Demy又笑了下，“那可能你也利用了，但我可以心安理得地繼續做廣告，而你不太能，這也是你理想化的地方。”

靜安這回沒有立即否認，只問：“那你還想做回電影麼”

Demy反問：“你呢”

“暫時還不能。”

“我的答案跟你一樣。”

車一時安靜，頭頂的雨似斷了線的珠子砸在車頂。

“陶靜安，”Demy忽然指名道姓地喊，“你覺得我怎麼樣”

靜安一怔，又聽他說：“算了，這個我有答案，我還有另一個問題，你現在有往的男友，對麼”

這第二個問題Demy同樣有答案，只是想跟陶靜安確認一次，卻聽回：“沒有。”

Demy變不驚，只微微揚了揚眉。

見聳了下肩，他平靜說道，“那是我誤會了。”

靜安還想說些什麼，可什麼也說不出。已經拒絕過Demy，他也不再有其他行。至于“男友”，確實在Demy提出問題后的第一時間想到了沈西淮，可沈西淮不是。

忽地有些煩躁，等Demy打傘將送到屋檐下，再次道謝再道別，匆匆轉上了樓。

Demy在雨里站了會兒才坐回車上，發車子，掉轉車頭，胎將地上的雨水濺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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