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蘊斂眸，艷的面孔平靜無波，作嫻地幫程羨淵整理好了行李。

“行李已經收拾好了，我送你出去。”

宋蘊送他下樓，到了門口時，程羨淵把攔下了。

“外面風大，回去睡覺吧。”

只開著一條門，外面的冷風打在宋蘊上，都涼得刺骨。

司機已經在別墅外等著。

程羨淵擋著門鉆進來的風，俯在宋蘊臉頰落下一吻，帶著沐浴清凜的香氣。

“好，注意安全。”

程羨淵那個吻輕，讓宋蘊眼底的笑濃得化不開。

可就在他轉出門的一瞬間，宋蘊臉上的笑一僵，逐漸歸于平淡。

沒出息。

一個吻而已，差點又淪陷了。

“先生對太太可真好。”

傭人趙媽笑瞇瞇地送宋蘊上樓，臉上滿是艷羨。

宋蘊聽著，角掛著敷衍的笑。

“嗯，是好的。”

并未否認，語氣中帶著微不可查的疲憊。

程羨淵對的確很好。

吃穿不愁，獄中的哥哥也在他的打點下，刑滿釋放時間一再提前。

不過是婚不宣布的份而已。

不過是隔三差五去看看他在外面的人而已。

宋蘊著掌心，痛到指節泛白也沒松手。

照顧程羨淵事事親力親為，從未留過長指甲。

可就是這禿禿的指甲，卻還是將掌心刻出了深深的印記。

六年。

已經在程羨淵上耽擱了整整六年。

任憑如何視無睹，腦海里卻總能想起那條藍寶石項鏈的模樣。

結婚三年，程羨淵都沒陪過結婚紀念日。

宋蘊突然有些好奇。

這三年的紀念日，程羨淵陪的都是同一個人嗎？

回房后，累得腰酸的宋蘊倒頭就睡了。

明天是探監的日子，哥哥等了很久。

清晨。

程家的司機將宋蘊送到監獄門前。

“太太，我在這等你。”

宋蘊朝司機點頭，下車進了監獄。

作為程太太，宋蘊有足夠優渥的待遇與尊貴。

不想，要是離了程羨淵，又要過什麼日子。

隔著一扇玻璃，宋慕就坐在對面。

多虧程羨淵的打點，宋慕在獄中的日子還算好過。

只是分明三十出頭的年紀，他鬢角卻已有了白發。

“小蘊，哥哥還有三個月就能出獄了，以后我們一家人……我們兩個再也不分開。”

宋蘊頭一哽，沒應聲點了點頭。

原本的一家四口，現在只剩他們兩個了。

那本該意氣風發的哥哥，遭人陷害在獄中浪費了三年。

宋家，如今也只是靠著程羨淵的救濟，名存實亡罷了。

“程羨淵對你好嗎？”

宋慕突然問了一。

宋蘊停留幾秒，帶著笑點頭，“嗯，他對我很好。”

可暗藏的緒，沒能躲過宋慕細微的觀察。

他沉了口氣，“當初我就不該同意爸，把你送到程羨淵床上……”

宋蘊是被生慣養著長大的。

宋家剛出事時，宋蘊還被蒙在鼓里，是宋父找到宋慕商量，為宋蘊再尋一個靠山。

他們知道宋蘊對程羨淵的。

青春時期的驚鴻一瞥，就耽擱了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