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以為在夢里逃跑失敗被抓了。
戚夢年眸微沉:“有什麼好對不起的?我嚇到你了?”
還是因為今天早上的事吧。
但對金嫻說話,他卻把語氣放得最溫和:“是我的錯,你不需要道歉。”
金嫻沒理他,彎腰撿西裝,心道昨天那件已經被毀了,今天這個不能再踩臟了。心不在焉地沒話找話:“你忙完了,可以吃飯嗎?”
“……”他沉默一瞬,按住的肩膀,“別管它。”
在椅子上晃,太危險了。
“啊?”金嫻不明所以。
但很快就明白了,因為他俯湊近。
下意識后退,但是已經抵在了椅背上,溫熱的下來,在額頭上。極近的聲音像是直接鉆進的顱腔,曖昧得讓打戰:“……別怕,我在呢。”
他抱住,拍了拍的背。
眼前的膛寬闊堅實,遮住了周圍的一切,金嫻像被一堵墻環繞,仿佛天地間只有他們兩個。
無意識地松懈下來,埋進他口。
……安全。
戚夢年一貫不允許任何人對金嫻太過“關注”,更不能容忍金嫻出現在網絡上,被反復地嚼磨摧折。
并不是流言所說的他把當做“臠”,僅供他一人“賞玩”。
他在保護。
非常明顯,金嫻會因為這個產生恐懼。悉的場景像引線,引過去的傷痕,將重新扔回到多年前的行為模式里。
當年,長期的恐懼改變了的思維模式和原有格,沒辦法跟人流,不能繼續讀書,甚至做不到正常吃喝生活。像瘋子一樣從野徑爬到山上,又連滾帶爬地跌下去,糊里糊涂把自己賣掉,麻木地做一個商品。
無法思考,無知無覺,戰戰兢兢——而這種氣質,像深海中氤氳的跡,鯊魚因腥味蜂擁而來,啃食撕咬。
僅僅是還沒有想起來可以死。
……戚夢年千怕萬怕,不敢讓再遭遇一次傷害,重新回到當年的被困住的心境里。
然而,在他的辦公室里睡著,卻因為他突然地靠近嚇到清醒。就因為早上那個莫名其妙的熱搜,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安全一朝喪失。
卻不說,不訴苦,對他假裝自己還好,一切正常。
太乖了。
藏著裂痕哄他,以為裝傻就能翻篇,騙過自己。越是表現乖巧,他越是強忍怒意。誰能忍心傷害這樣乖的小孩?從一開始就這麼懂事,卻一直沒有人護,跌跌撞撞到現在,剛過了幾天順遂日子而已。
甚至是他,一開始也對不夠好。
那一天,給披了西裝,戚夢年決定庇護,但直到帶回了房間,他也沒有什麼真實的想法,只是在冷漠地旁觀著自己剛剛帶回來的東西。
十歲以前與母親一起寄居在廟里,戚夢年信仰佛教,又在家修行多年,持齋戒,忌煙酒,自然也不生。他本能地,一次比一次長久地看向。
金嫻最害怕被注視,整個人都蜷在他西裝里,雙手環,頭發蓋住臉頰。在不自覺地發抖,所以發梢在搖。
似有簌簌山風,吹過,又環過他。
像花,又像岸上的魚,像年住在寺里時救的傷兔子。可憐。
他就像對花、對魚、對兔子一樣,收容,把養起來。他傲慢到了極點,難免疏忽了太多。
后來他小心翼翼地保護到現在,金嫻好不容易敢大著膽子撲到他上跟他鬧……
戚夢年道:“今早的事已經理好了,一切恢復正常。”
金嫻茫然地看著他。
他溫聲哄:“沒有人會對別人的事太上心,所有人都一樣,只關心自己最重要的人就已經耗盡力氣。”
“別人的眼和無謂的話,片刻即逝而已。”
“……”好像在安,不過習慣自然地吐槽他。又開始了,又開始啰唆了,不知道他是當金主還是當爹。
這些道理人人都懂,重復多遍也沒有意義。
莫名抓住了他說的一個關鍵詞,“上心”。
“你也不會對別人上心嗎?”問。
“當然。”他自然地回答,甚至有點漫不經心,“我只對你有責任,別人與我沒有關系。”
“你說得對。”慢慢道。
在他轉準備離開辦公室之前,突然冷不丁地問他:“那,歆到底是誰啊?”
戚夢年微頓,眸微沉,對上看起來一片澄凈的目。
“要跟我談談。”金嫻緒低落抑,腦子里卻不控地清醒,說,“既然不是結婚的事。你為什麼要攔?”
還有事瞞著?
“……”
他第一次被問到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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