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獄司。
兩年前的那場意外之后,冥淵也一直沒再回冥獄司。但掌管冥獄司的生死令一直在冥淵手里,所以,哪怕冥獄司這兩年是在為皇帝效忠,但皇帝也始終覺得冥獄司終究還是為冥淵掌控。
眼下,冥淵的出現,立刻在冥獄司引起軒然大波。
大約一盞茶的時間,冥獄司各司員集聚大堂,叩拜冥淵。
來的那些人心思各異,也不準冥淵究竟在想什麼。
冥淵道:“本王抱恙,這兩年冥獄司有勞諸位了。”
“王爺言重了,這些都是屬下等應該做的。”
“王爺當以為重,屬下等定然會為司里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一個個立刻出聲表忠心。
冥淵聽著這些話,眼里盡是冷然。
這番話只怕對皇帝說的次數更多。
“從今日起,本王不在的時候,冥獄司由王妃主持日常事務。”冥淵將寧三月推到了眾人的面前。
寧三月往前走了幾步,讓所有人都看清楚。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都覺得不可思議。
“王妃?王妃畢竟是流之輩,掌管冥獄司不妥吧?”
“王爺這個決定實在是沖了,王妃似乎還是個鄉野村姑,如何能協理冥獄司?”
冥淵聲音一冷:“本王是通知你們。”
不是來征求意見的。
眾人噤聲。
“王妃代表的便是本王,對王妃不敬,那就是跟本王過不去。”
可以說,他帶著寧三月過來,也等于是替寧三月鋪好路了。
至于后面該怎麼走,那是寧三月自己應該考慮的事。
“是。”
眾人齊齊應聲。
冥淵轉向側的寧三月,道:“本王還有事,你自己理。”
“好,王爺慢走。”寧三月目送冥淵離開。
冥淵是離開了,但東君卻留下來保護寧三月。
冥淵一走,那些員面各異,對寧三月自然也了幾分恭敬。
“王妃,您說您何必呢?這既然嫁給王爺,那就在后宅里繡繡花便好,來冥獄司這等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圖什麼呢?”
有人忍不住發聲了。
寧三月看向那人。
這人穿的一聲茶飛魚服,腰上別著飛魚香囊,飛魚紋向來只有各司之長才有資格穿戴。
“他是刑司荀司正。”東君小聲提醒一句。
冥獄司下設六司,分別對應六部,平日里可與六部協作,但若是皇帝有令,六司亦可直接越過六部。
寧三月微微點頭,看向荀司正,道:“荀司正是對王爺有什麼不滿嗎?”
荀司正整個人都著一種的氣息,聽聞寧三月的話,他秀氣的眉心蹙起,道:“王妃可別胡說,屬下怎敢對王爺不滿?”
“是不敢,而非不會。”寧三月角微勾,說道,“本王妃是奉王爺之命,協理冥獄司,你們要做的是配合本王妃理好冥獄司的各項事務。”
“冥獄司事務繁忙,恐怕王妃心有余而力不足吧?”荀司正低聲提醒。
“這就不勞荀司正心了。”寧三月角勾了勾,道,“蕭燕燕被關在何?本王妃要見。”
荀司正更沒想到,寧三月竟然直接過問起蕭燕燕來。
他下意識拒絕:“王妃,辦案乃是刑司職責所在,王妃金枝玉葉,還是不要……”
“放肆!”寧三月聲音猛地一冷。
荀司正嚇一跳,他沒想到寧三月會直接打斷他的話。
寧三月斜睨荀司正:“怎麼?需要你來教本王妃做事?我再問一遍,蕭燕燕在哪?”
荀司正眼皮一跳,他覺得再繼續跟寧三月嗆聲可能會討不到什麼便宜。
“王妃這邊請。”荀司正讓到一旁,為寧三月引路。
其他幾個司正這會兒站在一旁,全都在觀著,荀司正好出頭,他們借此觀察,一個個心里也就有了底。
蕭燕燕被關在刑司大牢里,但并沒有多狼狽。
因是蕭丞相的兒,蕭丞相又特地打了招呼,所以,刑司的人也沒人敢對蕭燕燕不敬。
寧三月過來的時候,蕭燕燕正吃著水果喝著茶水,妝發未,致得跟待在外面沒什麼兩樣。
不僅如此,蕭燕燕的侍竟然也在蕭燕燕旁邊侍奉著,這場面著實讓寧三月意外。
荀司正看見大牢里的這一幕,也是不覺蹙眉。
他正要出聲,寧三月抬手,示意他不要說話。
蕭燕燕正著侍給捶背肩,也沒覺到有人靠近。
“等我出去,我一定要出了這口惡氣!什麼幽王爺,都快死的人了還管什麼閑事!”蕭燕燕惻惻地說道,“還有那個桑榆,和寧三月頂著一樣的臉,和寧三月一樣讓人討厭,我也不會放過!”
“小姐,您現在還在大牢呢,還是要收一收鋒芒。”侍小聲提醒。
“你怕什麼?”蕭燕燕不以為然,“我若真的氣數已盡,你還能來服侍我嗎?”
“那倒是。”
“放心吧!我爹和我表哥不可能放任我不管的,昨日事發突然,表哥也是為了掩人耳目才讓冥獄司抓我進大牢。”蕭燕燕對此那是非常自信的,自知若是真的沒有轉機,現在也不會過得這麼舒服。
“希端王爺能早點救小姐您出去。”
“嗯,不會很久的。表哥那麼疼我,怎麼忍心我在這里苦?冥獄司已經不同于兩年前的冥獄司了,幽王爺兩年未出現,六司早就安了各方的眼線,若不是生死令還在幽王爺手里,這冥獄司只怕早就被我表哥拿住了才是。”蕭燕燕得意洋洋。
蕭燕燕越說越得意,完全沒留意到寧三月已經走到了牢房門口。
寧三月站在門口,聽了好一會兒。
勾冷笑。
蕭燕燕只怕是到現在都還沒有搞清楚狀況呢!
荀司正收到寧三月的示意,命人開了門。
門上的鎖鏈哐當直響,蕭燕燕興地起來:“表哥!表哥,你來救我了嗎?”
高興地站起來,轉朝著門口走來。
可剛走一步,腳步就頓住了。
因為,看到了寧三月出現在門口。
蕭燕燕臉上的笑容驟然消失:“怎麼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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