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一路向西，再轉北。

車廂里，張老師組織大家唱歌。起頭都是些耳能詳的兒歌曲，如《年年祖國的春天》、《歌聲與微笑》、《外婆的澎湖灣》等。

同學們嫌太老土了，提出要唱點流行歌曲。

張老師道：“行，聽你們的，想唱什麼？”

“小虎隊的歌曲。”

“我喜歡Beyond那首《海闊天空》。”

“我們要唱《搖太》！”幾個生嚷嚷。

這些歌曲張老師都不悉，便道：“哪位同學嗓子不錯的，遂自薦上來領唱一下。”

段莎推一下楊妮，大聲說：“張老師，妮以前在我們學校一直是文藝委員，唱歌可好聽了！”

張老師有請楊妮，即笑笑，大大方方走上前去。

楊妮離開座位，哈林就坐下了，楊天空手拉連舟在中間坐著。

楊妮先領唱了一首《搖太》，一開嗓，同學們就知道了什麼做人歌甜了。

“搖來搖去搖碎點點的金黃，手牽來一片夢的霞。南方的小巷推開多的門窗，年輕和我們歌唱……”

生們沉浸在這好的旋律中，男生們雖然不清楚歌詞，也跟著在哼唱。

一曲畢，楊妮又起頭唱了一首《紅蜻蜓》。

這是近幾年來最火的臺灣偶像團小虎隊的名曲，很多人都很悉。甚至張老師也忘地投其中，揮舞著手臂和孩子們一起合唱。

一時間，車廂里的氣氛達到頂點。

車子抵達炮兵學院后，才發現除了星鋼廠中學外，另外還有兩所中學的學生也在此軍訓。

大家拎著行李依次下車，一個著軍裝矮個頭圓臉的軍人正等候在此。

張老師上前跟他打過招呼后，即招呼同學們道：“大家聽著，這是你們本次軍訓的教，他姓黃，大家喊黃教就行了。”

“同學們好！”黃教喊。

他瞧著不過十八九歲年紀，應該也沒進部隊多久，就開始帶娃娃兵了。

同學們紛紛道：“黃教好！”

黃教讓男生分別站兩隊，然后生先走，男生走后邊，先將他們帶回寢室。

大家從炮兵學院大門走，發現兩邊站崗的士兵都腰桿得筆直，手中端著長槍。

楊低聲道：“嘿，你們說，這槍里邊有子彈麼？”

“應該沒有吧……”連舟沒說完，哈林搶著道：“肯定沒有，天天這樣端著，也怕走火呢！”

幾人走在隊伍的后端，一路上說說笑笑。

炮兵學院很大，道路兩旁是各種參天大樹。是場、足球場、籃球場就好幾個，一棟棟的房子相隔甚遠，屋后是大片田野。

不時，有一隊隊的軍人邊喊著口號跑過去，步伐整齊，氣勢高昂。

黃教將他們帶到一棟三層樓的紅磚房前，說：“三樓是生宿舍，二樓是男生宿舍，都帶了廁所和淋浴室，吃飯在一樓的大廳。一會你們去到寢室后，每人選一個床位，先將行李整理好。十一點四十五下到一樓吃午飯，午休到兩點二十，聽到哨聲后下到一樓草坪集合，進行訓練。收到沒？”他提高了聲音。

同學們早被烈日驕給曬得渾沒勁了，回答得也稀稀落落。

黃教不滿意地道：“要有氣神一點，收到沒？”

“收到！”

這一次，士氣鼓舞。

生們在張老師的帶領下來到三樓寢室，這是一間非常大的房間，有點兒像教室，靠墻是兩行排一字型的上下層床。下層睡人，上層放行李。

清早出發，此刻孩子們早累了。一看到床，們立刻拎著行李撲過去，各人選定一張床，舒舒服服地躺下了。

“真舒服！好想睡一覺呀！”杜丹著肚皮，一臉慵懶地道。

“咚咚”兩響，張老師敲擊了一下床架，大聲道：“同學們，先別休息了，要上廁所的趕去，要喝水的趕喝。快點整理好行李，一會就要下樓吃飯了。等吃過飯，大家再來午休吧。”

“哦。”大家均有氣無力地應著。

杜丹和楊天空一道選擇了中間靠近電風扇的下鋪。兩人各自整理起品來，將漱口杯、牙刷放在床頭的小隔斷上，又用曬架將巾給晾好，行李箱和書包丟到上鋪。

很快，張老師就帶領大家下樓吃飯。杜丹和文章都把家里帶來的菜肴給帶了過去，跟教、老師、同學分。

今天中午食堂做的是四菜一湯，有茄子豆角、辣椒炒、涼拌黃瓜、紅燒炸魚塊，泥瓜湯。每樣都是一大盆，米飯也是堆滿滿的小山。

這些大鍋菜看著就讓人沒啥食，等吃起來，更加覺得沒胃口了。

哈林、連舟、文卓、楊、楊天空、杜丹聚在一起，將辣醬和各種鹵菜擺放出來，老師、同學們看到，就都圍過來夾。

哈林給黃教也送去了一個大豬蹄子，黃教吃一口，還蠻香的，道：“下不為例，今天第一頓飯就算了，后面可不許再吃自己帶來的食。你們是來軍訓的，可不是來福的！”

“好嘞！”哈林敬了個不標準的軍禮，逗得眾人哄堂大笑，那稽的樣子令楊妮一口飯都要噴出來，趕忙兒用手捂住口。

哈林看向自己笑了，也回應一笑，道：“你要不要吃鹵爪？”不等對方回應，轉回到自己那桌，見楊天空正要夾最后一只爪，將碗都端走了，送至楊妮面前。

氣得楊天空在后“喂”了一聲。

楊妮一愣——從小學起就無數的男生跟在后獻殷勤，可像哈林這樣明目張膽的還真是見！一時間也不由愣住了，見左右同學、老師、教都向了自己哪還好意思吃？紅著臉搖搖頭：“我已經吃飽了。”放下碗筷離開。

“哦——”大家起了聲哄，有人竊竊私語地笑起來。

一個男生筷子過來要夾爪，哈林一把將碗端開：“吃什麼吃？”

復將那碗放回楊天空面前：“喏，還給你！”

楊天空不滿道：“人家不要的才給我？”

連舟也是一臉鄙夷：“天空，別吃，端來端去，說了那麼多話，爪上都沾滿了他的口水。”

兩人同時嫌惡地一眼那只爪。

哈林怒了：“好呀，你們嫌棄我？不吃就不吃，老子自己吃！”說著，抓起那只爪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