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務檢查完通風管，拆除電源線路，程赟稔地轉鴨翼和其它機械部分，一切準備就緒，對塔臺說道：“旅長，302準備好。”

幾秒后，塔臺傳來：“302開車。”

程赟鎮定道：“302明白，開車。”

說完，他側過頭對地勤五指并攏豎起手臂。

地勤揮手示意。

塔臺：“302可以出，跑道 22。”

戰機緩緩出，另一側，林彥霖也駕駛著另一架殲-2S上了另一條跑道。

二人一前一后。

漫漫長路，熱浪在機翼下涌濤般翻滾，他正視前方，遠空是漫無邊際的藍，沖破云霄之后，便是古圭拉纏繞著圣潔的雪山之巔。

這一趟，不止百上千的古圭拉人在翹首企救援。

還有一個人，是他日思夜想的。

因為他怎麼也想不到，會有一場更大的浩劫等著他們。

在塔臺指揮下，兩架戰機依次升空。

不多時，程赟就在空中找到了一架藏在云霧之中的運-60。

聯系到對方飛行員之后，他調轉機，隨其后。

“旅長，302找到630，準備匯合。”

塔臺隨即傳來：“保持速度600節，注意把握飛機狀態，可以執行伴飛。”

程赟看了一下左前方的運輸機，泰然沉了沉氣，“明白，旅長。”

與此同時，林彥霖的戰機慢慢飛近。

兩人對視一眼，與他打了個向右的手勢，便調整右襟翼向上左襟翼向下，往右偏轉垂尾，整個戰機右側遠去，加速追上了另一架運輸機。

地圖上出現國界線。

程赟屏氣凝神，沉聲道：“旅長，我們準備進古圭拉領空，二十分鐘后飛越加斯烏斯河戰區。”

塔臺：“好的，與630保持聯系，打開告警設備。”

程赟隨即啟RWS，“302明白，打開告警設備。”

HUD顯示正正直直投在前方。

地圖、電子儀表、飛行狀態等數據一覽無余盡現眼前。

撥開云霧，是山巔之際的普照，從上俯瞰，古圭拉的雪山連綿起伏，仿佛還流溢著經文不休的裊裊音，從彩的經幡里隨風飄而來。

蒼鷹掠過圣潔之巔。

兩架殲擊機護送著兩架運輸機平穩從加斯烏斯河戰區安全飛過。

似是終于舒了一口氣，程赟打開便攜礦泉水狠悶了一口，又含了一塊巧克力。

不知怎麼的，平日里吃起來發苦的巧克力，今天還甜，口即化，膩。

耳機里傳來林彥霖的聲音：“副大隊長，你吃飯了沒？”

戰機空間狹□□仄，活最自如的就是，所以執行任務的時候，為了緩解力和放松大腦，大多數飛行員都會互相聊天。

程赟淡淡嗯了一聲，“今天的還不錯，上次那個巧克力發苦。”

林彥霖莫名挑眉，看了一眼手里的巧克力。

就、沒區別啊。

還是苦的……

“哎，這任務，一個接一個的。”他喝了口水，繼續道：”不過我這種單狗是無所謂，但你是有老婆的人……”

程赟冷冷沉聲：“所以呢？”

林彥霖嘿嘿笑著，著一話里有話的調侃，“哥們兒，你扯證當天就跑了，兩年沒見，你老婆還認識你嗎？”

他憋不住，還嗤了一聲。

如果沒猜錯，又是謝睿告訴他的。

這兩人認識久了，就一個字——欠。

程赟抬了抬下，下顎線的弧度過頭盔系帶，峰棱冷峻，語氣依然平靜如水。

“林彥霖。”

“到！”

“閉吧你。”

“……”

他說完，喝完水，戴上面罩，繼續觀察著周圍況和屏幕。

臨近機場，古圭拉的云終于在視線中悄然散去。危聳的皚皚雪峰，覆蓋著終年不化沉厚的積雪，回眸看去，與西藏邊界的圣潔一分為二。

再次踏古圭拉，心境不復以往。

顧詩筠，

你可真厲害。

真的、厲害極了。

既然你無聲無息地出現在我的面前，那我倒要看看，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認出我來。

作者有話說：

做夢的時候

第9章

隨著遠山日出，第一縷照耀在眼簾，顧詩筠便在睡夢中被驚醒了。

作幅度大，一不小心牽扯到勾住折疊床的繩子，“哐當”一聲，絆住了放在床腳下的保溫杯。

杯子咕嚕咕嚕滾出去半米。

“啊？”蔣喬一下子就被驚醒，噌地就從床上彈了起來，“這地方，待了兩天，時不時震個小的，真是嚇死個人。”

捂著心口，又稀里糊涂地鉆了被窩。

麻醉醫生薛薇恩抱著保溫壺走進帳篷。

見顧詩筠一個人呆坐在一邊，面上神一臉余悸，明顯瞳孔渙散不在狀態，便趕走到旁邊，“顧詩筠，還好嗎？”

聽到喚聲，顧詩筠不由一，懵神道：“我做了個噩夢，運送救援資的運輸機掉下來了……”

昨晚連上三臺手，眼睛都快睜瞎了，躺床上好不容易睡著了，結果一閉眼就是自己和一大堆醫療品綁在一起，過狹小的窗戶，可以清楚看到外面的云層和越來越近的泥濘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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