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什麼時候承包養老院的業務了？”書音站到燕辭邊，帶著一貫吊兒郎當的語氣，“你是打算就這麼賴在這兒了？”

“你不想養我了？”燕辭放下手頭的書，仿佛在問“你是不是想始終棄”。

書音問他，“你這麼被我養著，不覺得屈才嗎？就不怕別人說你吃飯？”

某人毫無心理負擔地回道，“醫生說我胃不好，只能吃飯。”

書音霎時無言以對，現在相信了，破產是真的會讓一個人大變。

還記得第一次見到燕辭，是在辯論賽的后臺，那年他高一，還是稚氣未的年模樣，不像現在這樣，目總是那麼深沉。

那天，他穿著主辦方統一發放的白襯，襯偏大，將他瘦弱的軀包裹在里面，看起來頹廢又慵懶，像從漫畫里走出來的清瘦年。

書音對他的第一印象，就是不食人間煙火。

那時他的對手是書澈。他淡定發言，邏輯縝，只用了三言兩語，就把對方辯手堵得無話可說。

書音還是第一次看到，書澈的智商被別人按在地上狠狠地，那覺實在是太解氣了！當下就決定，一定要把燕辭招致麾下，好生利用。

然而還沒來得及出手，對方和書澈就“臭味相投”，搞到一起去了。不但如此，書澈這個學生會會長，還給燕辭安排了一個紀檢部部長的職位。

那會兒書音是學校典型的激進分子，逃課、打架、早、泡網吧，什麼違、紀干啥。

每回都被燕辭逮個正著，想去小樹林跟小男朋友牽個手，都能被他拎出來寫檢討，這麼一來二去的，兩人的梁子就徹底結下了。

燕辭像是一只高高在上的仙鶴，瞥你一眼都像在給予施舍。關鍵是這王八蛋演技還特好，人前謙謙君子，人后財狼虎豹。全校師生只以為他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

只有書音知道，這貨當紀檢部長就是為了明正大的違法紀。他表面乖巧，心焉兒壞。

總之，就他這擅長謀略的腹黑屬，放在古時候，絕對是個諸葛亮級別的狗頭軍師。

書音拉開另一張搖椅坐在他邊，嘆了口氣，“都是千年的狐貍，你就別跟我玩聊齋了。”

一邊喝茶，一邊問，“你就沒什麼其他打算？”

“比如？”

“卷土重來？”書音沖著他挑挑眉，一臉小狐貍樣兒，“我可以給你投資，讓你靠實力從頭再來。”

燕辭早就看了書音心里的小九九，他薄涼的角輕輕一勾，“既然能靠臉吃飯，為什麼要靠實力？”

他往搖椅上隨意地那麼一躺，看破紅塵般淡然。

書音被他噎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可是這話怎麼能從燕辭里說出來呢？還指著他幫自己打江山呢！

書音很清楚，自己不是做生意的料，就算白撿一個企業，也未必能經營得很好。燕辭不一樣，他謀略過人，心思縝。汲取了這次破產的經驗，再重振旗鼓，肯定是心之所向、無往不利。

最初只是想拉攏燕辭一起對付書家，莫名其妙卻把人給包了。本來想著，包了就包了吧，好歹人在自己手里。

可現在呢？這人理直氣壯的表示，寧愿吃飯也不愿意東山再起。看來這次破產給他帶來的刺、激，確實不小。

書音一口老卡在嚨里，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還想再說點什麼，門鈴、聲就響了。

快遞小哥遞給一個包裹，“是書小姐嗎？麻煩簽收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