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棠看著陸謙,眼底的平靜他心頭一跳。
陸謙抿了抿,想起醫生的叮囑,還是只能低聲解釋道:“是公司的。”
急忙轉走到臺,匆匆說了幾句,才面不善的走進來。
“公司有點事,我必須去理,棠棠……”
“你去吧。”簡棠點點頭,“我這邊也沒什麼事。”
話音還未落,便見著陸謙已經大步出了病房,向來細心的他連病房的門都來不及掩好。
簡棠怔怔的看著半開的門,無力的坐在床上,口憋悶的,好像一塊大石在口。
“簡小姐,您是坐一會兒還是……”
“我累了,想睡一會兒。”
護工聽了,幫簡棠把枕頭整理好,扶著躺了下去。
腦中一片混,遲遲無法睡,房中低低的談聲,更是讓本來就沒什麼睡意的簡棠更加清醒。
簡棠微微側眸,余瞥見照顧的兩個護工正坐在沙發上嗑著瓜子兒。
“要我說啊,喬小姐才是真的不容易,正牌未婚妻,還懷著陸總的孩子,結果還得照顧,還這麼卑微,連面都不敢,這幾天還胎象不穩,怎麼一個正宮弄得跟小妾似的?”
“什麼小妾?人家才是正兒八經的。這位,”
另一個護工往簡棠這邊努了努,“要是在古代,連個妾都算不上,頂多是個沒名沒分的外室,說不定啊,就是個給人暖床還沒名分的奴才!哼,要不是喬小姐人好,給的多,我才不來照顧呢!每天洗洗還得按,還是個小三兒,煩死了。”
“可錢不是陸總付的?”
“陸總的還不都是喬小姐的?終歸還是喬小姐大度不計較。要換是我,哼,早毀了狐貍這張臉!看拿什麼發!”
簡棠心頭重重一跳,呼吸一頓,死死的咬住,眼底一陣水霧還是浮了上來。
護工把瓜子皮扔在茶幾上,又抓起一把。
“就是就是。不過陸總該不會想一直養著吧?真好命哦!”
“哪個男人會這麼傻?”另一個輕蔑的瞥了眼簡棠,“再說,這位剛醒還坐椅呢,以后是個什麼狀況還不好說,躺了五年,誰知道生不生得出孩子哦。生不出孩子的人,不就是個殘廢?哪個男人愿意養?”
“就是,咱們以后在喬小姐面前好模好樣的就行,至于這位。”又瞅了眼簡棠,輕哼一聲,一時間忘了低聲音。
“吃人家的喝人家的,不信有臉說半個‘不’字!世上哪有這麼不要臉的人!”
“可不是?喬小姐才是咱們老板娘,要說我誰娶到喬小姐誰有福,陸總可見是個有福的!”
盡管對于陸謙和喬雪的事,簡棠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護工的話仍然像針一樣刺進心里,簡棠連呼吸都困難。
深吸了一口氣,撐著床坐了起來,嚇得那兩人手一松,瓜子兒掉了一地。
不自然的整了整服,“簡、簡小姐,你醒了啊?那個,你喝不喝水?”
簡棠冷冷的看著那兩人,原本櫻的上毫無。
“我是昏迷了五年,不是變了聾子!說這麼大聲,故意的?”
瞪了二人一眼,好看的眉擰著,“不勞二位照顧我這個廢人,我會跟陸謙說,你們這就收拾東西,另謀高就!”
“別、別啊……”那兩人互看一眼,這樣錢多事兒、吃住還好的工作哪里找?
又看了眼簡棠定的平平臉,立刻諂笑道:“簡小姐這是怎麼了?有起床氣?我推你出去走走?”
“你們收拾東西離開,工資不會你們的!”懶得收拾東西離開,簡棠一邊厲聲道,一邊手夠著電話。
看簡棠已經將電話拿在手里,兩人這才著急了起來,索也不裝了,一人三兩步上前搶過簡棠的電話狠狠摔在地上,叉著腰指著。
“你算個什麼東西!我們的工資可是陸總和陸太太付的,你說讓我們走就走?你個寄生蟲吸鬼還擺上正室的款兒了?誰給你的臉!”
“就是!子兒都沒一個還當上主人了?看看人家陸太太多麼雍容大度,再看看你,活就是一個破壞人家庭的小三兒!我要是你,都沒臉活哦!”另一人跺著腳,一邊拍打著自己的臉,角翹得老高。
另一人一看,氣焰更是囂張,“你最好乖乖的,生事!陸總心里可都是老婆孩子,哪有空管你?要不然,哼哼,我們有的是手段折磨你!”
“看你這樣子連個家人都沒,該不會是都被你尅死了吧?難怪要纏著陸總哦!原來是個沒人要的!”
之前的話倒還好,可這一句讓簡棠直接破防。
子忍不住一歪,面上僅存的那點也褪得干凈。
大口大口的著,讓們更加得意。
“你們……”
簡棠氣急,拿起枕頭就扔了過去,只可惜自己的手不是很靈活,也沒有多大力氣,那顆枕頭并沒什麼殺傷力,只是滾到護工的腳邊,反倒讓那兩人的笑得猖狂。
“就你這個廢還想打人啊?哈哈哈,來呀來呀!”那兩人像猴子一樣一邊把子往簡棠跟前湊,一邊笑著,放肆的嘲笑一聲高過一聲。
“你們、你們給我出去!我不需要你們!”
簡棠死死的咬著,胡揮著手,可那兩個護工卻扯高了嗓門兒,一邊笑著一邊拍,不斷的說著埋汰的話,簡棠越生氣,們就越得意。
簡棠也被這笑聲難堪到淚水漣漣,可趕又趕不出去。
就在簡棠氣得口憋悶,爬也要爬到們邊揍一頓的時候,房門忽然被推開,一道微冷的聲讓房間頓時安靜下來。
“這是怎麼了?”
簡棠一愣,看著病號服外裹著一件寬松外套的人,臉上更是火辣辣的,難堪得要命。
,就是喬雪。
簡棠不自覺的打量,奇怪,喬雪竟讓到既陌生又悉。
此時的喬雪了職場上的明干練,反而多了一抹初為人母的,只是那一雙清冷的眸子帶著人銳氣。
簡棠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只覺得喬雪眸底的清冷和陸謙上的冷冽竟有幾分像。
若非朝夕相對,又怎會有如此相似的神韻和氣場?
簡棠眼底一松,本就不完的話再次被劃上一刀。
奇怪,陸謙呢?難道沒有陪著?
開門的瞬間,那兩個護工就像約定好似的,一屁坐在地上,又是哭得鼻涕眼淚,又是胡的蹬著,捶著口。
“陸太太,這簡小姐實在太難伺候了!莫名其妙就跟我們發脾氣,還要趕我們走!”
“你可得給我們評評理啊,我們伺候跟伺候祖宗一樣,而且現在什麼年代了?我們又不是的奴才,哪有這麼欺負人的!”
“天殺的,待老人啦!”
“我是活不了啊!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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