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會的第一天,溫知菱這個名字,在一中校園實打實火了一把。
一是因為在開場舞中的驚艷亮相,迷倒了一群青春期的年。
二要歸功于曾昀璟那份獨樹一幟的加油稿,直接把教導主任給驚了。
溫知菱領完獎后和謝澄、白語晗一起去看委張子淮的男子400米決賽。
三人途經藝館門口的小徑時正巧看到曾昀璟在挨批。
教導主任名劉林,中年謝頂,腦袋又大又圓。
大家私底下給他取外號為“頂哥”。
只見頂哥背對著大家,一手叉腰,一手拿稿對著曾昀璟。
“你小子到底想干嘛?寫得什麼破稿子也好意思往外念,人姑娘聽了都覺得丟臉!”
正在被批斗的曾昀璟看到小伙伴們的影,總有一種嚴肅場合下和同伴對視就想笑的覺。
看見他嬉皮笑臉的模樣,頂哥更氣了。
“曾昀璟!你這是什麼態度!”
關鍵時刻,還是謝澄幫忙解了圍。
他從白語晗手中奪過一瓶未開封的礦泉水,快步至頂哥面前,將水遞了過去。
“頂……”平時和朋友們說習慣了,話到邊急剎車。
“劉主任,罵累了吧,您喝口水。”
“曾昀璟一會兒還得參加男子跳高呢,要不先等他參賽完您再接著罵?”
聽到這話,曾昀璟向謝澄的眼神像是見到了救星般,他狠狠點頭。
頂哥一聽,心想著這是孩子們的運會,還是別掃了大家的興,便也作罷。
他擺擺手,“去吧去吧,比賽加油啊。”
末了又替曾昀璟整理了下凌的衫,“你學學人家謝澄,雖然他天狂得沒邊,但人家績永遠第一。“
一旁的謝澄:這話怎麼聽著不像夸我的?
曾昀璟被訓完話還是一副氣神很足的模樣。
尤其在看到溫知菱后,激地抓著肩膀使勁搖晃,問了一大堆。
“怎麼樣菱菱,這排面你璟哥是不是給你拉滿了?”
溫知菱被他晃得頭暈,瞪著一雙大而亮的眼睛,純粹又無辜。
“啊?”
曾昀璟大手拍著大,仍舊興。
“哎呀,就我的加油稿啊,是不是賊有氣勢,賊牛!”
溫知菱苦笑,無言,也無語。
他對“氣勢”這兩個字是不是有什麼誤解……
在一旁看戲的白語晗“噗嗤”一聲,不厚道地笑了出來。
“有氣勢你個大頭鬼啊,就因為你這一出,菱菱在一中要社死的程度。”
*
除去曾昀璟制造的笑料外,運會第一天圓滿結束。
放學后,五人小分隊整整齊齊出現在校外茶店門口。
今天到曾昀璟請客。
大家手捧一杯茶,在窗邊位置并排坐著,晃著,悠閑地聊著天。
白語晗大口吸著底下的珍珠,“明天謝澄要跑2000哎。”
謝澄沒接話,因為他清楚白語晗這人的尿,絕對說不出什麼鼓勵的話。
果不其然,白語晗嚼完里的珍珠,繼續開口:“不過他比別人多兩條,應該能拿第一吧。”
眾人:“?”
白語晗:“因為狗有四條啊。”
“咳咳——”
溫知菱這人笑點是真的不高,一聽這話,喝茶的時候直接被嗆到。
等到白語晗遞來餐巾紙替拭干凈,抬眸之際,澄澈雙眸跌一道似黑暗漩渦的眼神之中。
那道視線的主人冷峻眉梢微揚,溢出幾聲低低冷冷的笑。
他戲謔道:“很好笑?”
溫知菱從不撒謊,毫不猶豫地點頭。
“有點好笑。”
謝澄:“......”
遠天際霞萬頃,流云布,橘紅影過玻璃窗映照進來,點綴在大家的側臉。
五人小分隊在茶店門口分別,各回各家。
溫知菱家就在附近,與其他四位方向相反。
率先揮揮手,與那片橙紅輝背道而馳。
謝澄跟上的步伐,與并排。
后有曾昀璟呼喚的聲音:“澄哥,你又住日月灣啊?”
謝澄懶得回頭,背對著他們,瀟灑揮揮手。
周川嘟囔一句:“他最近住日月灣的頻率會不會太頻繁了啊。”
白語晗著遠那兩道走遠的背影,突然慨:“其實這麼看,謝狗和菱菱還配的。”
拾久街的法國梧桐變了金黃,像一只只枯葉蝶綴滿枝頭。
謝澄的視線里,溫知菱后是一片被夕掩映的金燦爛。
發被風微微吹起,笑著對他說明天要加油。
*
翌日。
男子2000米還未檢錄之前,錢金金拉著謝澄和張子淮說著加油打氣的話。
“好多班都放棄了這個項目,你們倆愿意去參加已經很棒啦。名次不重要,盡力就好,老師相信你們!”
“加油!”
小錢老師一臉斗志昂揚,講得起勁,但明顯兩位男生心不在焉。
一看兩人這狀態,錢金金暗道不妙,這是還沒上場就要折戟了嗎?
七班的休息陣營里,湯妍和溫知菱正在埋頭寫加油稿。
錢金金看著兩位男生走向們,狀態和剛才截然不同。
會意一笑,默默離開了。
謝澄撇了一眼溫知菱寫的容:
【穿過漫長又洶涌的跑道,奔跑的年一定會抵達屬于自己的終點……】
字跡娟秀干凈,讓人賞心悅目。
察覺到謝澄的目,溫知菱急匆匆拿手按住紙張上的容。
年眼底含笑,問道:“這是給我寫的加油稿?”
溫知菱:“你猜。”
謝澄剛走,張子淮就跑來拍拍湯妍的肩。
“同桌,別忘了給我寫加油稿啊!”
直到兩位長跑選手都走遠,溫知菱突然發現邊的湯妍正筆疾書。
一看寫的容,溫知菱驚呼一聲:“湯妍!你怎麼抄襲我!”
湯妍一臉討好笑容,撒著。
“哎呀好菱菱,你文思泉涌的,給你同桌重寫一份吧,諒一下我這種靈枯竭的人吧。”
溫知菱無奈一笑,嘆口氣,重新提筆寫。
等到高二七班的加油稿送到廣播,謝澄和張子淮已經在檢錄了。
張子淮和謝澄站在一塊兒,察覺到謝大爺今日心還不錯。
他便開口提出了自己的小請求:“那個…澄哥,我能不能求你個事?”
謝澄狹長黑眸散漫掃一眼,“說。”
“一會兒你放點水輸給我,讓我拿個第一,行不?”
謝澄:“?”
張子淮支支吾吾的,“哎呀,就是…我在湯妍面前已經把牛皮吹出去了,說是拿了第一后把獎牌送。”
換往常,謝澄才懶得管這些七八糟的男結。
可他現在心確實不錯,微微頷首,算是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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