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苒放在上的手倏然握，向周聿珩。

漫天煙花……

曾經，他也為放過。

仲夏夜晚，盛大煙花像是浪漫告白。影將男人俊朗的面龐照得格外人，璀璨煙花在他后綻放，他朝張開雙手，眼眸盈著：“喜歡嗎，溫小貓。”

提著擺朝他飛奔而去，踩過一束束影，撲進他懷里。

……他可能都忘了那些曾經吧。

周聿珩見愣神，好笑了的頭：“看我干什麼，我比煙花好看？”

他散漫的嗓音總著不正經，簡單的話都被他說得像調。

靳穆笑著瞧三人，端杯了下周聿珩的酒杯，不知道是想挑事還是其他目的，冒出句：“周太太跟江小姐長得很像，周總是喜歡這個類型？”

這話出來，包廂安靜如。

只有外面的煙花砰砰砰炸個不停。

靳穆不是他們這個圈子的，也就最近跟周聿珩走得近才融進來的，自然不知道這中間的彎彎繞繞。

一般聚會朋友們都會刻意繞開這個話題避免尷尬，靳穆倒好，直接三人臉開大。

傅則桉蹙眉，有意岔開話題，端起酒杯：“來來來，這麼好的煙花怎麼能不配香檳，干杯！”

朋友們趕忙杯緩解尷尬。

可靳穆沒，眼睛一直盯著周聿珩，仿佛執意要個答案。

在朋友們酒杯撞的聲音中，溫苒聽到那道再悉不過的聲音說：

“靳總集過卡嗎？正版集不到，不就集點盜版先玩玩了。”

砰——

煙花仿佛在耳邊炸響，炸得溫苒腦袋嗡嗡作響。

傅則桉真是想圓都圓不回了，頭大走到沙發后面下周聿珩的肩：“你喝醉了。”

又看向溫苒，鄭重解釋一遍：“他喝醉了說胡話呢，你別往心里去。”

溫暖如春的包廂，溫苒卻覺遍生寒，骨頭里都滲著冷意。

煙花結束，林沐辰從落地窗那邊過來，覺氣氛怪怪的。

溫苒麻木起：“走吧。”

江曦瑤出聲挽留：“苒苒，不再玩會兒了嗎？”

傅則桉手一歪，香檳不小心潑到江曦瑤上，低呼一聲，手忙腳地清理。

溫苒拉著林沐辰往外走。

“死渣和賤三兒欺負你了？”林沐辰看出溫苒心很差。

溫苒腳步一頓，松開，徑直走到周聿珩面前，端起酒杯朝他臉上潑去。

金香檳順著男人頭發往下滴，打口大片襯，顯出廓。

“你又何嘗不是盜版呢。”

說完，溫苒頭也不回地走了。

第二煙花結束，游已經靠岸，林沐辰坐上車才回過味溫苒剛剛說的話。

“苒苒，剛才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周渣渣是盜版？”

溫苒開著車沒說話。

林沐辰若有所思：“所以正版是那個小哥哥？”

溫苒記憶中是有個小哥哥，準確地說是一張模糊的臉和覺。

失憶過，什麼都不記得了，唯獨記得那個護著的溫覺，像霧霾天過云層的一束，落在臉上。

但那束再溫暖，也不過是存在記憶里，不足以到喜歡的地步。

溫苒是咽不下那口氣。

把林沐辰送回家，溫苒洗完澡睡了。

迷迷糊糊中，枕頭旁的手機震。

心不好就想睡覺，打擾睡覺更是讓人煩躁，眼睛都沒睜開，到手機直接關機。

關機的后果就是鬧鐘沒響，醒來的時候已經九點多了。想起九點半要對接數據，溫苒拿出畢生最快速度洗漱出宿舍。

卻在樓下被堵了。

堵的人是周聿桁。

溫苒不想理他，越過他要走，卻被他拉住手腕拽回來。

“關一晚上機，氣還沒消？”

他怎麼知道關機了，難道他還打電話找了？

這念頭不過一閃而過，就被心口的那氣沖散。

溫苒嘲弄看他：“晚上跟你的瓷娃娃春宵不夠，還想打我電話聽你們現場直播？周聿桁，你做個人吧。”

周聿桁眉心蹙起：“我跟春哪門子宵，跟你倒春得不，什麼時候搬回去。”

搬回去有意義嗎，床另一邊是空的，一個人睡雙人床，還不如一人睡單人床，至被窩容易暖。

這些話溫苒以前可能還會懟，可現在，懶得懟了。

主要是確實很趕時間。

扭手腕掙開他：“我要遲到了，別拉我。”

周聿珩的聲音在后響起：“昨晚的話是氣話還是真心的？”

溫苒心口的傷不會因為睡一晚就好，那窟窿一直在往外冒。

周聿桁在心上捅那麼重一刀，憑什麼讓他好過？

“你說呢，周盜版。”

周聿桁的神冷下去，眉眼的寒霜比深冬還重。

……

溫苒趕慢趕還是遲到了，還被導師逮個正著。

導師嚴厲，最不喜歡遲到不專業的人，自然不了一頓臭罵。

導師罵，就在心里罵周聿桁。

要不是他，應該就不會遲到了。

對接完數據，導師見研究室里沒其他人，招手讓溫苒過去。

“保項目的事考慮得怎麼樣了？”

溫苒眼神飄忽。

導師哼一聲：“年紀輕輕的滿腦子，搞事業不好嗎，要換別人我都懶得說。”

溫苒小聲懟：“聽說師娘為了家庭放棄了出國深造。”

導師眼睛斜：“那是因為我值得，你們家那個值得嗎？”

溫苒：“……”

不得不說，導師是會準刀的。

個人選擇別人不好多加干涉，但導師臨走的時候還是提醒了句：“還有20天，名額優先給你，機會只有一次，你考慮清楚。”

溫苒坐在窗邊，盯著外面的出神，不知在想什麼。

師姐拎著香辣豬蹄從食堂回來，見坐那一不：“小苒，今天食堂的菜可好了，怎麼還不去吃。”

“我不。”

“難怪你瘦。”師姐啃豬蹄啃得正香，想到什麼，“對了，上次那個論文，就是你幫我妹改的那個，過了，謝謝啊。”

“不客氣，舉手之勞。”

“你是舉手之勞，是我的話得把頭發薅禿了還不知道能不能過。”師姐客氣邀請，“今天這豬蹄不錯，來一塊？”

溫苒不討厭豬蹄，但這會兒聞到那味道，覺膩膩的有點反胃。

“不了，你吃吧，我去食堂吃飯。”

溫苒到食堂，確實跟師姐說的那樣，今天菜式格外富，但沒什麼胃口，就打了一份西紅柿炒蛋和一點涼拌黃瓜。

吃到一半，突然想到什麼，手頓住。

立馬翻出手機看日期。

如果沒記錯的話，大姨媽好像推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