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郁放下手機后，走進了浴室，下。

暖調的燈落在他上，勾勒出起伏的和腹，他抬手調整花灑方向，側腰的鯊魚線條分明。

溫水潑灑在上，宋郁將額前的發捋至腦后，瞥了眼一旁的沐浴，忽然又想起了今天上午短暫有過的疑問。

——上的香味是茉莉花還是梔子花？

他猜測那不是香水的味道，應該是孩子用的護的味道，因為那氣味很淺，需要得很近才能聞到。

比如踮腳靠近他的時候，比如他把抱在懷里的時候。

即便是這麼近的距離，那味道仍然很淡，似乎只有湊近的臉頰和手去仔細嗅聞，才有可能分辨出那究竟是什麼花香。

那次在訓練臺上教絞技巧的時候，有聞到過這個氣味嗎？

宋郁仔細回想了一下，發現自己想不起來了。

肯定是因為那時候的太，他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收住力氣這件事上，免得傷到。

一些零零碎碎的知在他的思緒里漂浮著——皮溫、的掌心、因為害而發紅的耳尖。

水聲淅淅瀝瀝，順著淌下。

宋郁想著他的中文老師，結滾，手臂繃出凌厲的線條，開始解決今天。

在浴室一待就是一個多小時，仍然沒有結束。

他關上花灑，踏出浴室，扯下門口那件曾罩在上的薄外套。

深深地吸了一口。

第7章

周五是宋郁在學校上課的時間，燕棠暫時閑下來了，下午便被王奇雨拖著出門去五道口。

“參加同學聚會不得好好打扮一下？趕的，跟我去理個發做個甲，走走走！”

“不用了吧……”

燕棠對此毫無積極。

在BB囍TZ王奇雨堅持不懈的蠱之下，耳子的燕棠答應和去理個發。

燕棠的頭發一直是長發，也沒什麼發型可言，長了就自己在宿舍對著鏡子咔嚓一刀剪發尾齊平的樣子。好在發質不錯，烏黑濃，這樣隨意弄一下也并不難看。

進了理發店，被理發師按在鏡子前，頭發往后束起，出整個臉蛋。

理發師笑著說：“哎呀，妹妹，你長得好漂亮呀。”

燕棠笑了笑，“哪有……”

“真的，你這頭發沒型兒，太厚了，顯得很呆板，我給你修修，弄個層次出來，保準你的。”

這家理發店是王奇雨聲稱經過全網調研，均衡評價和價格后最好的門店，理發師的水平果然不錯。

燕棠剪完頭后，王奇雨繞著轉了兩圈，百思不得其解：“剪頭還真是門學問哈，都是長發，怎麼看起來就那麼不一樣呢？你現在像那種文藝寫真里的青春甜妹。”

很被夸，這會兒就有些不好意思了，結果王奇雨直接捧住的臉，“別低頭！早說過了，你漂亮的臉蛋應該要造福所有人的眼睛！”

第二天，燕棠去給宋郁上課，也被他盯著看了很久。

拿起筆，有些張地問：“這個發型很奇怪嗎？”

其實理發師沒有把的頭發剪的太短，只是一層層修剪到臉頰邊，發的弧度恰好將那張臉蛋托住，完地展出來。

宋郁目在臉上緩緩挪著，說：“不奇怪，很漂亮。”

他的一向很甜，不是很有參考意義。

燕棠打算過掉這個話題，隨即又聽他問：“你特地打扮，是要參加什麼重要的場合嗎？”

燕棠失笑，“不是，就是參加一個同學聚會而已。”

“哦，那個不喜歡你的人也會參加嗎？”

宋郁的中文學得快，但有點兒像從別人的話里復制粘過來的。燕棠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他說的是那天午飯隨口提到有過一個單對象。

稀奇了，他怎麼什麼都記得。

燕棠點頭，“他是班長，這次聚會也是他組織的。”

說到這里，宋郁也不繼續問了，可等上課快結束的時候，他忽然又提起這件事。

“那個聚會一定要去嗎？我家今天晚上有帝王蟹，你不留下來吃嗎？”

前幾次補課里，燕棠只要沒事，倒是會留下來和宋郁一起吃飯，有時候娜斯佳也會在。在餐桌上還可以多陪宋郁說幾句中文，算是一舉兩得。

“今天不行。”憾地說，“這是早就約好的事，而且我很想去看看我的老師。”

宋郁撐著臉垂眼看著自己的作業，又問：“那我寫作業的時候有不懂的問題，可以發消息給你嗎？”

“當然啦。”

六點時，燕棠準時離開宋郁家，搭地鐵抵達故宮旁的一家福民坊烤鴨店。這家店的燜爐烤鴨很出名，香，菜單上都是地道的北方菜。

等一走進包廂，里面卻全是悉的南方鄉音。

同學們差不多都到了，雖然都在北京，但其實平常都不見面，有的人這幾年變化很大，燕棠都有點兒認不出來了。

王奇雨坐在靠墻的地方，正朝招手，燕棠快步走過去坐下。

“班長去接老師了，估計馬上就到。”

正這麼說著，他們就到了。

班主任劉志琴老師這幾年一直帶畢業班，力大，兩鬢又白了不。

江聿行就站在他邊，今天穿著黑高領薄，顯得許多，眉眼清俊溫和，還是文質彬彬的樣子，只不過看得出有一些憔悴。

師生都到齊了，在上菜的間隙相互寒暄，燕棠在人多的地方總是話，此刻安靜如地喝茶。

是劉老師先注意到了，笑著說：“我說這個漂亮小姑娘是誰呢，原來是燕棠，你最近怎麼樣？”

燕棠抬起頭，發現江聿行也在看，眼里帶著溫和的笑。

“老師，我好的，現在學的是俄語，照著您教的方法也很有用。”

“那太好了。”劉老師又打趣：“我就一直覺得燕棠語言天賦好，你們看，都說鄉音難改，我們這一桌里，除了聿行，就沒有南市口音了。”

江聿行也笑著說：“燕棠的外語績一直很不錯。”

燕棠有些詫異，沒想到他會記得這件事。

俗話說，寧做頭不做尾，燕棠當年就不幸地為了南市八中高三重點班的尾。

最在行的英語績，在人均130+的班級里顯得也沒那麼厲害了，而其他科目本來在年級里平平無奇，在班里就了倒數，和王奇雨兩人抱團取暖。

吃飯期間，燕棠果然收到了宋郁的消息，今天晚上他的問題尤其多。

話題中心一直不在這里，燕棠仔細地回復后才收起手機。

一餐飯結束，劉老師和大家聊了一會兒往事，又關心起大家的工作和生活，得知江聿行現在單，神一笑，對大家說：“當年好多孩子喜歡你們班長，我的辦公桌里存了好幾封書，上次清理才發現，這回還專門帶過來給他了。”

這一句話讓大家伙兒都興了，嚷著要江聿行拿出來分。

只有燕棠冒了冷汗。

救命，為什麼這種社死的事總發生在上。

當年的確給江聿行寫過書，然后倒霉地被在教室后門看自習況的劉老師收繳了。

但很快燕棠就冷靜下來。

因為從來不署名。

正舒一口氣，手機震了一下，是宋郁又發來新消息。

甜熊：「老師，你在和你喜歡的那個人聊天嗎？」

第8章

“時間不早了，那今天就到這里吧。”

劉老師的聲音吸引了燕棠的注意力，見大家都起來送老師，沒來得及回宋郁就收起了手機。

現在是晚上八點半，對年輕人來說還算早。

燕棠給劉老師準備了個小禮，湊到邊說：“老師……”

“哎，怎麼了？”

劉老師剛應了聲，旁邊就有個人說：“來個人送老師回酒店吧，地方不遠，過兩條街就是，也算有個伴兒。”

劉老師正愁路上沒人聊天，爽快答應，拉住燕棠，“你是不是有話跟我說？晚上沒事要忙的話也陪我走走去。”

燕棠愣了一下，就連聲道：“喔，好的，我今晚不忙。”

“我也一起去吧。”一旁的江聿行說，“雖然這里很安全，但走夜路最好還是該有個男生送。”

其他人便七八舌地說了句“麻煩班長和燕棠”，各自打車坐地鐵走了。

燕棠后知后覺地意識到是要和江聿行同行，瞬間覺得有點兒局促，一轉頭，王奇雨正地朝眉弄眼，比了個加油的手勢。

加哪門子油呢，青春的小車早就報廢了。

“以前我就總跟其他任課老師說，燕棠這個孩子在班上安安靜靜，但很細心的。”

路上，劉老師接過燕棠的禮，又夸贊了一番。

燕棠在剛才的餐桌上多數時間都很沉默，這會兒便得到了劉老師的重點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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