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懷恕嗓音喑啞,淡淡地說:“不急。”
李思明對他這個回復都聽的耳朵里長繭了,環顧一圈才問:“誒,你們家是不是還住了個小孩兒?”
“嗯,我大哥收養的孩子。”程懷恕的語氣沒什麼起伏。
李思明嘖了聲,開起玩笑來:“別欺負別人小孩兒啊。”
程懷恕勾了下,反駁他:“怎麼可能?”
“你訓那些新兵的時候,也沒見你客氣幾分啊。”
李思明見過他在部隊什麼樣兒,能訓練每回都第一,平日里雖是好相,但又板著個臉,新兵蛋子們都不敢跟他開玩笑。
程懷恕不想理會李思明的控訴,放了聲線:“是個姑娘。”
李思明贊同道:“噢噢噢......那是訓不得訓不得。”
探完況后,李思明準備回軍區,剛從程懷恕房間出來,迎面上了要去浴室的棠寧。
他是個自來的,笑嘻嘻地說:“你就是程家那個小姑娘吧?”
棠寧著擺,一雙鹿眼還蒙著水汽,不輕不重地點了下頭。
這時候李思明才注意到,白的膝蓋上呈現出兩很明顯的傷痕,青青紫紫了一塊,看著就讓人心疼。
作為軍醫的直接反應讓他皺了下眉,詢問道:“你怎麼......傷了?”
棠寧沒說話,線繃直。
李思明知道程懷恕房間里有急救包,趕把人勸到房間里來上藥。
打開急救包,里面有要用的碘伏、棉簽和恢復傷口用的膏。
忙活完一通后,他將藥給程懷恕,示意道:“你給上藥。”
程懷恕稍頓,搞不懂李思明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李思明解釋說:“男授不親,再說了,你是小叔叔,還是你來吧。”
他還補了句:“我可以給你指揮。”
棠寧垂著眉眼,瞧著溫順乖巧,扇子樣的眼睫忽閃忽閃的。
房間的燈打下,的皮更像是了淋了一層牛。
程懷恕給涂藥,就是真的很克制,除了傷口,絕不會到其他的皮。
棠寧盯著他鋒利的下顎線看了會兒,能覺的到他輕緩的呼吸,有點兒沉,可也令人安心。
等李思明出去,程懷恕才扔掉棉簽,蹲下來,跟哄小孩兒似的套話道:“你不是跳舞的嗎?怎麼的傷?”
即使程懷恕現在看不見,但也能知到傷的這塊不是簡單的磕磕能形的。
《一枝紅艷凝香》的主舞剛敲定的,結果自己回去就傷了,棠寧知道沒法兒跟秦玉真待,也很難圓這次來之不易的舞臺夢。
但棠寧不知道怎麼開這個口,畢竟是家里的事,自己跟程懷恕論起來半錢親戚關系都扯不上。
怔怔地,忍著哽咽說:“我自己不小心的。”
可話音一落,豆大的淚珠滾落,啪嗒啪嗒,連線一樣砸下。
程懷恕扶著椅子的手停滯在半空,溫熱的一滴一滴沁潤在手背。
他不用多想,也知道是棠寧哭了。
一一的,是那種很抑的哭噎,如同黑暗里的困,始終找不到。
是了,從失去爸爸媽媽開始,連哭都不能放肆,逐漸變了一種緒的抑,只能封存在心底。
“哭什麼?”程懷恕揚起下,拭掉手背的淚珠,嗓音溫又繾綣,“叔叔又沒欺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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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章
說實話,程懷恕還是頭一次面對這種突發況,不知道怎麼理。
在部隊,都說流流汗不流淚,要學會服從才是第一步,所以他訓起人來本沒什麼顧慮。
偏偏現在,安靜的房間落針可聞,抑的哭噎本忽視不得。
看的出來不想提傷的原因,程懷恕自然不會繼續追問。
良久,他輕輕嘆息,繼續哄道:“別哭了,嗯?”
棠寧忍住開閘般傾涌的緒,抬眼去觀察程懷恕的緒。
差點以為自己哭完之后,他就會把自己給丟出房間。
居然沒有嗎?
眼尾泛紅,淚痕凝固的痕跡還留在臉龐,有些狼狽,又怪惹人疼。
兩人間靜默數秒,棠寧反應過來才覺得丟臉,恨不得在房間挖個地鉆進去,好讓程懷恕能趕忘掉這件事。
棠寧醞釀了會兒才開口:“程叔叔......其實,我平時不是很哭的。”
剛才這樣,程懷恕會覺得煩嗎?
不知道,但起碼還想挽回點形象。
程懷恕無聲扯了下角,還是那一副寡淡的神,回復說:“知道了,小哭包。”
棠寧:“......”算了,就當的解釋是亡羊補牢吧。
現在上的傷已經上好藥了,再留在這兒也顯得奇怪。
涂抹完藥膏后,原本火辣辣疼的傷口緩和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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