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珩年,我求你,求你讓我送我媽去醫院,再不去醫院會死的!”
大雪紛飛,傅星染忍著刺骨的寒冷和凍傷的疼痛跪在私人別墅前,極盡卑微地祈求著面前的男人,的丈夫。
“咚咚咚”的磕頭聲伴隨著沙啞的聲音顯得格外凄涼。
四年,跟陸珩年相識相整整四年,卻也是到頭來才知道,這一切不過都是一場騙局。
四年來,他接近,疼,寵,不過都是為了替他當年因母親、外公報仇。
而如今,他也終于得償所愿,傅氏已經落他手,的母親也被大火灼傷了雙眼,因為他的一句命令,至今都沒能得到救治。
走投無路,只能跪在這里求他,求了一天一夜,他才終于肯出來見。
“想我救那個毒婦...倒也不是不行”
好半晌,男人冰冷的話語才從頭頂傳來,接著傅星染便覺到一個狠狠地砸在了的頭上。
“簽了這份皮捐贈協議,我就考慮留一條賤命。”
頭被他砸的很暈,但是此刻的傅星染卻是顧不得這些。
慌忙撿起地上的文件夾,快速打開,卻在看見上面捐人的名字時不猶豫了。
葉欣然,捐人竟然是葉欣然,父親的私生,陸珩年真正的心上人,也是間接害死了外公的人。
抬起雙眸,本能地搖頭
“不,我不會捐皮給葉欣然,......啊!”
傅星染話音未落,陸珩年便抬起腳“砰”地一聲踢在了的口上,直接將整個人都踢倒在地,所有的話也都梗在了嚨里。
疼,口疼,心里更疼。
這是他第一次手打,就因為提到了那個人的名字。
淚水不爭氣地從眼角落,傅星染掙扎著想要起,卻是連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看著痛的趴在地上起不來的模樣,陸珩年卻是沒有半分憐惜地直接踩在了凍的發紅麻木的手上。
“閉,你這個惡毒的賤人不配玷污的名字!如果不是你,我的欣然現在怎麼會落得一燙傷疤痕,至今都昏迷不醒?”
“不...不是我,是自己燙傷自己,又拉著我的手自己滾下了樓梯,跟我沒關系,你當時說過你相信我的!”
盡管面前的男人已然絕至此,但是還是下意識地解釋著,不想被他誤會。
“相信?”
念著這兩個字,陸珩年倏然俯,抬手便掐住了傅星染的脖子近
“我當時不是相信,而是不能不相信,半年前的傅家如日中天,我除了忍著惡心繼續哄著你,還能做什麼?”
他咬牙切齒般地吐字,手腕上的青筋也跟著暴起
“到了嗎?這就是我當時真正的覺,疼到窒息,卻無、能、為、力!”
說完最后四個字,他猛然松開,將重新甩回到冰冷的水泥地上。
“咳、咳咳”
重新得到了呼吸的機會,傅星染本能地咳嗽著,大口息著。
淚水模糊了整個視線,手指死死地摳著積雪滿布的地面才沒讓自己直接吐出一口來。
惡心!
窒息!
原來...自以為最幸福的四年相時于他而言竟然是這般惡心、窒息的存在。
這一刻忽然覺一直支撐著的最后一希仿若轟然破滅了。
“別在這裝死”
看著一副生無可的樣子,陸珩年煩躁地踢了踢
“起來乖乖把協議簽了,不然我一個不高興,你就去火葬場見你媽吧!”
“不,不要...”聽見他提到媽媽,傅星染強下心中窒息般的痛意
“你...你別我媽,我...我簽,我簽就是了,你別,我簽,我簽”
慌忙說著,不斷重復著,媽媽是唯一的親人了,不能失去媽媽,不能。
“算你識相”
陸珩年居高臨下地諷刺著。
閉了閉眼,傅星染忍著手上凍傷的疼,撿起協議和筆,抖著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寫這麼慢,是想拖時間?”
陸珩年不滿地睨著一筆一劃的作。
“我…手疼。”
“矯!”
漫不經心地罵了一句,陸珩年耐心告罄,從上出一把瑞士軍刀,蹲下直接劃破了傅星染的食指。
“啊!”
無視的痛呼,他強地拉過的手按在了協議上。
“下次手疼早點說,按手印也是一樣的,我不喜歡在的事上浪費時間。”
話落,出那份帶的協議,陸珩年起頭也不回地走了。
看著他絕的背影,傅星染眼里流著淚,邊卻是扯出了一抹自嘲的笑。
原來,這才是他真一個人時的樣子!
可惜,直到家破人亡,一無所有的這一刻才懂……
......
陸氏私人醫院
傅星染是被連夜送到這里做前檢查的,檢查完便直接被推進了手室。
手室門前,一左一右兩個病床,一個是,一個是葉欣然,一個無人關心,一個...眾星捧月。
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看著陸珩年低眉輕吻葉欣然的額頭,眼里的溫恍若藏都藏不住。
“然然,我已經幫你找到合適的皮了,很快你便又可以變回從前的完無瑕了,乖,答應我,快點醒過來,這一次再也沒有人能當著我的面欺負你了。”
垂落在被子里的雙手握拳,傅星染死死咬著下,直到咬出來都不肯松開,恨不得此刻的自己就此瞎了、聾了。
宛若有一把刀在心上狠狠地絞著,偏過頭去告訴自己不要再看,不要再聽。
“傅小姐,請你配合一下,我們要給你注麻藥了。”
麻醉師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想著自己的媽媽,傅星染抖地出了一只手,另一只手也跟著緩緩抬起捂住了雙眼。
怕疼,怕打針,從小就怕。
從前...每次需要打針的時候,陸珩年都會出一只手輕地蓋住的雙眼,那樣的溫,貪了整整四年。
如今...他在別的人邊,而也只有自己了。
針扎的刺痛傳來,傅星染一個瑟,下一秒卻聽見小護士的驚呼聲響起。
“哎呀!等等,這位傅小姐是麻藥過敏質,不能注麻藥的。”
“怎麼不早說?”麻醉師手上的作也跟著停了下來,隨后看向一旁長而立的男人“陸總,您看這...”
“麻藥過敏,會影響移植皮的效果嗎?”
聞言,麻醉師都驚呆了,過敏重則可是要人命的,但是這位陸總考慮的竟然只是皮的效果。
不過他還是如實回答“這種況肯定是會有影響的,畢竟是從捐贈人上取下的皮。”
“那就不給用麻藥”
握了握葉欣然的手,陸珩年沒有毫猶豫地冷聲命令。
不打麻藥,那豈不是...活生生剝皮?
“陸總,這......這樣捐贈人會疼死的!”
“聽不懂我的話?我只要的皮,至于是死是活,那是你們醫生的事,與我何干?”
與我何干!
盡管已經拼了命地在告訴自己不要去聽,不要去看,但是在聽見陸珩年這句話時,傅星染本就千瘡百孔的心此刻還是再次被豁開了一個口子。
淚水止不住地滴落,在自己最終還是被醫生推進手室的瞬間,輕喃出聲。
“陸珩年,我開始后悔上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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