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的溫度逐漸升高,阮清音下意識地往后退,可面前的男人卻像是在狩獵,步步向前。
阮清音猛地失重,被人打橫抱起扔到床上。
驚恐地看著賀肆,指甲狠狠地嵌進他的腕骨,掙時意外留下幾道紅印。
“阮清音,你撓我?”賀肆微挑眉,角浮起嘲弄的笑,他單手扯掉領帶,一把捉住了阮清音的手腕。
【外面,長輩們都在。】阮清音慌的打著手語,生怕他看不懂,又連忙指了指臥室門口的方向。
賀肆盯著,手上的力度又加重了幾分,一字一句道,“他們聽不見。”
滾燙的氣息噴薄在阮清音的耳后,下意識地避開,卻猝不及防地用鼻尖輕刮過男人的下新出的胡茬,麻麻的。
突如其來的親接讓阮清音大腦一片空白,甚至來不及思考他為什麼能猜懂自己的手語。
兩人的姿勢極其曖昧,像是阮清音雙手環繞搭在了賀肆的脖頸。
賀肆低頭吻,單手托住了的腰,另一只手撐在了床側,正要準備進行下一步作時,不合時宜的手機鈴聲打斷了這一切。
上一刻還火焚的男人在看清來電顯示的那一刻瞬間清醒,冷著臉從上離開,聲音低沉但卻極其有耐心,“地址發我。”
依稀從聽筒那邊聽到一個人的聲音…
“自己一個人待著害怕嗎?”
…
“我一會就到,在那哪也別去,等我。”
…
阮清音從迷離的緒中離出來,不聲地將自己凌的服整理妥當,靜靜地坐起看著面凝重的賀肆。
“你先睡,我臨時有事出去。”他從柜里重新挑了西裝,半夜三更還不忘給自己重新搭配一條領帶,對著鏡子比劃。
阮清音掀了掀眼皮,半夜三更打扮自己出門的男人能是什麼好男人,翻躺下,用有錢人的床。
賀肆皺著眉,盯著那個故意背過躺下的人,又吃的又是哪門子醋?
他大半夜還要被外出聽戲的當司機使喚就已經很委屈了,這人不僅不關心自己一句,還如釋重負地轉過睡大覺。
怎麼?不履行夫妻義務就這麼開心!
賀肆氣不打一來,直到次日在家宴上仍然擺著個臭臉,惹得姑一直打趣他。
“都是娶了老婆的人了,整天還耷拉著一張臉,小時候誰要是說給你娶個老婆,你大牙都能笑掉。”
“侄孫媳婦人漂亮也文靜,配你八百個來回也夠了。”
家宴這種場合,堅決杜絕出風頭,阮清音挑了件月牙白的長,長發自然散落在后,材高挑纖細,淡妝出席,給人一種宜室宜家的溫良賢淑。
家宴規格并不隆重,但出席的人都是實打實的賀家直系親屬,賀老爺子上面有兩個哥哥,底下卻得了個胖乎乎的妹妹,老爺子說自己那一輩賀家上下也就一個小孩,全家上下都稀罕得不行。
姑二十歲留洋讀書,輾轉多國,最終選擇定居在澳洲,在澳洲結婚家生子,和一個華裔理學家結為夫妻,生下一男一。
家族興盛,每年都有祭祖活,姑每年都會在祭祖前回國探親,可惜大哥二哥多年前病逝,賀老爺子便只剩下這一個至親妹妹,姑回國探親便是賀家頭等大事。
輾轉三四十年,孫輩都長大人,到了家立業的年紀了。
這次姑還特意帶著最小的孫索菲亞回來,大約十三四歲的樣子,萌萌的混臉,梳著可的公主編發,穿著一酷酷的牛仔套裝,反差讓人眼前一亮。
大人們調侃幾句就落座席了,他們談著家族的生意,華盛頓的理財基金,海外市場…全都是阮清音一知半解的話題。
小輩們坐在席位末端,阮清音規規矩矩地坐在那,姑偶爾調侃幾句,大多時候阮清音只是微笑點頭示意。
知道賀家人不喜歡自己做手語,更不接納是個啞的事實。
阮清音試圖降低自己的存在,面前的餐食幾乎沒過,但卻察覺有人,偏頭一看是小表妹索菲亞。
“表嫂,你想陪我出去口氣嗎?”小姑娘人小鬼大,古靈怪地沖眼睛。
阮清音有些迷茫,遲疑地點點頭,帶著孩子離開了宴席,沒注意到賀肆的眼神追隨著們。
帶索菲亞去了樓上,小孩子好奇心重,這里看看那邊,顯然對中式風格的裝修家格外興趣。
時不時的還發出疑問,“表嫂,這是什麼?”
阮清音在手機備忘錄打字——
青花瓷瓶
“這個呢?”
順著小姑娘手指的地方看去,阮清音看到了一對唐三彩的小馬擺件,正猶豫著該怎樣介紹這件藏品,后突然傳來賀肆的聲音。
“這是唐朝的陶瓷工藝品,最早出現在唐高宗年代,這稍微新一點,屬于天寶年間的件,這一對小馬,分別是馬拉車俑和立馬俑,你看看他們的造型就明白了。”
小姑娘索菲亞的眼神里瞬間流出崇拜的神,豎起大拇指毫不吝嗇的夸贊道,“表哥你可真厲害。”
賀肆對于這種馬屁話很是用,有些驕傲的瞥了一眼邊的阮清音,心大好的準備為外國佬表妹多科普一些中國的文化,卻被小姑娘打斷。
“我聽不懂。”
賀肆嚨像被哽住一樣,有種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無力。
小姑娘卻又轉頭看向阮清音,“表嫂,你能帶我去你們房間玩一玩嗎?”
索菲亞的中文很好,完全沒有口音,甚至有模有樣的拉長尾音,像是在撒一樣。
阮清音毫無招架之力,同意了的要求。
賀肆皺著眉看著一大一小手牽手往房間走去,轉頭幽怨的看向旁邊的唐三彩小馬,不滿地嘀咕了句,“沒見識的外國佬。”
話是這樣說,但還是很誠實的跟著們。
索菲亞激地將房間里里外外參觀了個遍,最后拉著阮清音躺上床,說起了悄悄話,“表嫂,他除了臉長得好看了點兒,脾氣那麼臭,人說話又毒舌,你這麼好看,溫,為什麼要和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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