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司禮也忽地笑了一下,慢條斯理地了一下瓷白的臉。
聲音帶著兩分笑意,睫羽般纖長:“那我以后,會更喜歡小書欣的。”
沈書欣扯了扯,不著痕跡的微微偏頭。
言司禮的手,驟然落了空。
指尖過的發,卻什麼也沒抓住。
他臉上的笑意一僵,聲音依舊溫繾綣,泛著不易察覺的涼:“小書欣,還是不太高興?”
是的。
哪怕毫無期待,卻還是滿心蒼涼。
甚至不想繼續在這里待下去了。
多一秒,對而言都是一種煎熬。
“沒有。”沈書欣垂眸,“這里是辦公的地方,被人看到了不好。”
往后退了半步,眸子卻依舊沉靜如水,饒是言司禮再怎麼端詳,也看不穿。
跟前的男人,靜靜地注視著。
有種難以言喻的錯覺。
“害了?”言司禮眸沉了幾分,薄彎了彎,打趣,“之前你可沒那麼害。”
沈書欣的上睫,忽而抖了一瞬。
想起了那天。
溫若雨剛回來,在辦公室沒有安全,流著淚索吻。
卻被言司禮推開。
那時他氣質矜貴,臉上卻帶著疏冷的笑:“小書欣,這里是辦公室。”
沈書欣苦笑一聲,從回憶里離,淡淡道:“策劃報告還沒寫完,我先去忙了。”
言司禮還沒反應過來時,沈書欣已經踩著高跟鞋離開了。
他睨著遠去的背影,原本帶笑的桃花眼,眸漸漸地幽暗了一瞬。
有種很怪異,卻又說不上來的覺。
沈書欣剛回到辦公室,就聽見同事們嘰嘰喳喳。
“溫主管,你好厲害啊!這麼難的報表,三兩下就被你整出來了。”
“溫主管要是沒點本事,怎麼可能做得上這個位置啊?我們言總向來是個才之人。”
“溫主管,我想跟你請教一個問題。”
“而且,我發現,老板看你的眼神真的不一樣……”
溫若雨笑著垂下頭:“別說。”
但泛紅的臉卻出賣了的想法。
溫若雨站在中間,聽著周圍的奉承。
大家對這位新來的‘主管’,還是有幾分敬意的。
可沈書欣十分清楚。
溫若雨是言司禮第一個公開讓大家‘關照’的人。
眾人定然不會怠慢。
想想自己進公司這麼長時間,熬夜談項目,喝酒喝到吐時,這些人幾乎都是冷眼旁觀的。
關系好是一回事,但拎得清又是另一回事了。
沈書欣坐回自己的工位,那陣心寒再度襲來。
起去了洗手間,卻看到溫若雨正對著鏡子涂口紅。
穿了一清冷的白子,跟自己上這件,版型材質幾乎一樣。
沈書欣抿了抿,沒說話。
這件子是言司禮送自己的周年紀念日禮,不過現在,也該丟了。
“書欣,據說這個主管的位置,本來就是屬于你的,可司禮卻說,這個職位最合適我,你應該不會生氣的吧?”
溫若雨轉了一個,收起了口紅,笑意嫣然的睨著。
若是以往,沈書欣定然會跟客氣一番,可如今都走到這番局面了,已經不想再費心思跟周旋。
沈書欣薄微啟:“我不是很在乎。”
“不在乎?”溫若雨似笑非笑,“你日日夜夜的談項目和做策劃,難道不就是為了公司的利益和晉升書主管的職位嗎?怎麼會不在乎呢?”
沈書欣直言不諱道:“就我們兩個人,就沒必要再說一些場面話了。”
“你是不是誤會……”
溫若雨的話都未曾說完,沈書欣就打斷了。
“你的每一步,都走得恰到好。”沈書欣面淡然了幾分,“就像你的口紅一樣,每個場合都選得很準,和言司禮獨的時候,應該涂得更艷麗一些吧?”
“書欣,你不要說話,我和言總只是……”
沈書欣手指了一下辦公區域:“朋友這種說辭,連外面的人,估計都不信。”
溫若雨有些詫異的眸底,閃過不易察覺的挑釁。
可沈書欣早已沒有興致揣的神,頭也不回的轉離去了。
一整天,沈書欣都沒有工作的興致。
臨近傍晚時,依然沒有把方案寫出來。
轟隆——
一陣雷鳴,劃破天際。
吃完飯出來時,看著持續下著暴雨的夜空,心里產生了一種想即刻離職走人的沖。
甚至接下來的這二十多天里,一天都不想再看到他們兩個。
回想今日的一幕幕,終究沒忍住,還是鼻子一酸。
“又沒有帶傘?”
一道低沉的嗓音,落了沈書欣的耳畔。
本能的看向一旁時,忽然怔了一瞬。
“傅程宴?”
沈書欣睨著跟前的男人,那雙深邃的眸,在暖調的路燈下,襯托得和了幾分,了些許矜冷。
但他高大的材,給人的迫還是很強。
和言司禮致風流的長相不同,傅程宴棱角分明,一雙眸時刻都冷。
但都很出眾。
只不過他駭人的氣勢讓人不敢和他對視,所以這麼多年,很有人說傅程宴是帥哥。
“你怎麼在這里。”沈書欣問,“上次的事謝謝你,你的公司不是在京城嗎?”
“路過,來a市出差。”男人淡淡的反問道,“這麼大的雨,不讓言司禮來接你?”
這會兒言司禮估計和溫若雨敘舊呢。
哪里能注意到。
沈書欣垂眸:“我自己能回去,不需要他送。”
“你們都這麼多天了,還沒和好?”男人勾起涼薄的角,輕輕嗤了一聲,“我們傅家的男人就干不出來,三番兩次讓老婆淋雨的這種事。”
“我跟他不是夫妻。”沈書欣苦笑一下。
“不過,我確實很快就要結婚了。”漫不經心地垂眸“但對象不是他。”
丟下這番話后,邁著闊步,打算繞著店鋪走回大廈。
大雨頃刻間落下,伴隨著風吹了進來,寒意瞬間近。
眼下已是深秋,沈書欣不由自主的了一瞬。
下一秒,手腕就被人從一旁拽了一把。
等抬起視線時,看到了男人冷峻的下頜線。
這還是第一次和傅程宴挨得如此近。
“這種天氣,淋雨很容易冒。”
沈書欣到驚異。
這個男人,怎麼好像和傳聞以及印象中的,似乎不太一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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