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服，下樓吃午飯。”

“哦。”

姜筠木訥地應了聲。

聽到應答，溫禮昂沒再多說，下一秒起下樓。

姜筠看著他的背影，和昨晚夢境里的他重疊在一起，眼睛莫名變得酸。

換了服，瞥到放在沙發上的手機，屏幕亮起來，又看到了上面的驗證消息。

還是不加了。

這個葉弨總讓想起一個人。

姜筠下樓，餐桌上坐齊了人，只有的位置還空著。

鄒淑玢招手，喊過來吃飯。

可還記得昨天這個位置坐的人是覃儀，哪怕不是覃儀，遲早有一天，也會有人坐在這里，取代的位置。

餐桌上，鄒淑玢沒聊幾句就開始慨。

“最近真是喜事連連啊，你看筠筠也談了，你哥和小儀也發展得不錯，看來我真得找人算算明年哪天是好日子了。”

鄒淑玢又開始滿跑火車，姜筠筷子夾了塊牛，沒說話。

“筠筠，昨天和那小伙子怎麼樣了？什麼時候開始的，一直瞞著家里，”鄒淑玢向溫禮昂，“我昨天問你哥，他也什麼都不知道，瞞得這麼嚴。”

“還沒認識多久。”言簡意賅，低頭吃飯。

“這樣啊，我還想說讓你過兩天帶回家里看看呢，不過也不急，趁現在年輕，就應該多談幾段，多比較才知道哪個最好。”

鄒淑玢不是那種不開明的父母，姜筠剛上大學，就勸多談，好好大學生活。

“好啊，那我哪天把他們都到家里來，讓哥也幫忙挑挑，”姜筠開起玩笑，順勢拉了下溫禮昂的袖子，“你說好不好，哥？”

“你看這倆孩子，前幾天還不對付呢，現在關系又這麼好了。”鄒淑玢笑著對姜永晟說。

而姜筠扭頭看向溫禮昂，他表未變，微笑說道：“好啊。”

姜筠指甲快掐進了里，掌心刺痛，這覺反復提醒著不該再對眼前的人有任何期。

姜永晟忽然想起一件事，也加話題：“對了，囡囡，你大學那個男朋友是怎麼回事，那會不是喜歡的，暑假都不愿意回家里，說要和他一塊去旅游，后來怎麼就分手了？”

“哥不喜歡，所以就分手啦。”姜筠說得云淡風輕，眉都不帶皺的。

“還有這種事？我看那男孩子好的，”姜永晟責怪地看向溫禮昂，“筠筠，有時候你也不能太聽你哥的話，你哥估計是不舍得你被別人騙走了才這麼說的。”

姜筠覺得諷刺，瞇起眼睛笑，故意湊近，問坐在旁邊的溫禮昂：“是嗎，哥也會不舍得我嗎？”

第5章 燒熔的鉛

話音落下，氣氛有了微妙的變化，但除了和溫禮昂，沒人察覺到其中的暗流涌。

姜筠了手里的筷子。

“當然會。”

溫禮昂緩緩開口，眉心微，右手扶了下鏡框。

姜筠渾一震，呼吸將近停滯，轉頭，他又用那樣深的、容易讓人產生錯覺的眼神看著，仿佛還有千言萬語沒有說出口。

這一眼，讓又萌生了一些不該有的期許。

還想追問，可姜永晟打斷了這焦灼的氣氛：“阿禮，你下次可不能說，筠筠會當真的，要是毀了你妹妹的姻緣，以后可怎麼辦？”

溫禮昂哼笑了聲，漫不經心地應道：“好，我知道了。”

“你妹妹好不容易談個男朋友，還讓你給攪黃了，”姜永晟說著說著陷了回憶，“筠筠那時候多喜歡他，我還沒見對誰這麼上心過，說起來，這還是筠筠的初吧……”

聽到后半句，溫禮昂角勾了勾，可神卻淡了些。

“嗯，怪我。”

里咀嚼的食泛起苦味，姜筠轉頭向溫禮昂，心里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只覺得像是有螞蟻爬過的心臟，啃噬了一口，又又麻。

鄒淑玢岔開話題，起給兩個孩子舀湯，一邊叮囑：“你們倆多喝點湯，等回了北城可沒有這樣的湯喝了，外面的湯全是味做的，一點營養都沒有，趁還在家多喝點補一補。”

這番論調姜筠從小到大都聽膩了，也就溫禮昂有耐心每次都配合地把湯喝完。

只是，飯還沒吃完，中途，溫禮昂接了個電話，似乎是工作上有什麼重要的事，他起去了樓上的書房，一直到吃完飯都沒再下樓。

鄒淑玢邊收拾餐桌邊和說。

“明天記得早點起床。”

“為什麼？”

“你哥明早就走了，你不起來送送？”

“明天？”姜筠愣了愣。

“是啊，本來還說多呆幾天的，不知道怎麼回事，應該是公司有事吧，也可能是順便送送小儀，在北城實習，假期快結束了。”

廚房水龍頭的水柱沖刷到手上，冰涼的并未使回過神，姜筠抿角，沒說話。

想到了在北城的家，那個只有和溫禮昂住的地方，他也會帶覃儀進去嗎？

甚至是，他們以后會同居嗎？

一整天，姜筠都沒有出門，微信上消息頻繁彈出來，周譽清發了一家餐廳的定位，問晚上有沒有時間。

沒回復，窩在二樓客廳的沙發看電影。

是那天溫禮昂看的那部默片，那天晚上沒看完，但沒想到今天也仍然沒辦法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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