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警、察總是能夠一句問到關鍵的地方,而我想也沒想的找了個理由搪塞了過去,我說,“因為我的丈夫說了些話,沖、撞了我的父親。”
事實證明,我不善于撒謊。
盡管我覺得我已經裝的足夠真誠,可還是被眼尖的警、察識破了。
“海棠,你需要我們幫你,就得告訴我們實話。”他面凜然,語氣忽然變得極其嚴肅,“我知道我們上次辦案可能草率了一些,才害的你了很多委屈,但是這次我們是想幫你,所以也需要你的配合。如果你覺得在這兒不妥,我們可以找個安靜一點的地方。”
年長的警、察耐心安著我的緒,我只是愣愣的低著頭,把目投向地面,不敢看他們。其實我不是不想告訴他們,而是害怕陳江遠又會找出什麼樣的借口來否認。
我遲疑不決,席珩輕輕的把手搭上了我的肩膀,耐心的勸道,“沒關系的,有我在呢!”
我稍稍抬頭,對上了席珩那一對溫如水的雙眸。瞬時間,我心似乎更有底氣了,而后我在警、察的建議下,跟著他們一同去了一個空的病房里。
席珩沒有進來,他就守在門外。我們之間,隔著一道鎖的房門。
我坐在床上,把過往的一切又說了一遍。這覺,猶如把自己心的傷疤生生的開給別人看,又痛又慘。
年長一些的警、察在聽我講述的過程中,時而皺眉,時而嘆氣。倒是那個年輕一些的,全程都拿著一個小本本,在記錄我說的話。
我還是不敢看他們,只是低著頭,扭的擺弄著角。
直到把所有的事都講完,我聽到旁邊兩個人不約而同的嘆了一口氣。
須臾,他們一起站起,年長一些的警、察對我說道,“大致的事我們都了解了,之后我們會去調查的,只是目前你沒有實質的證據,立案偵查會有點困難。”
我也跟著站起,沖著他們點頭,表示理解和謝。
雖然我很想讓王蘭和陳江遠得到應有的懲罰,但是我最放心不下的還是那個孩子。老實說,站在一個母親的角度,只要陳江遠可以幫我找回孩子,我甚至可以不計較他對我的所有傷害。
我忽的抬起頭,無比堅定的問他們,“我的孩子,還能夠找回來嗎?”
兩個警、察都猶豫了,他們沒有直接回我的話,只是很方的給了一句安,他說,“我們會盡力的。”
我想事過去了這麼久,孩子說不好已經被賣去某個偏僻的小山里了,現在再找,哪有那麼容易,“謝謝。”
最后,我也只是哽咽著對二位警、察又道了句謝。
接著我們一同走出了病房,門一打開,席珩就迎了上來,他先是看了我一眼,許是看到了我略微有些潤的雙眼,眼里隨即閃過一心疼來。
我努力的沖著他笑了笑,接著他說他去送一下兩位警、察,讓我先回母親的病房。
我說了聲好,便轉頭向著母親的病房走去。
此時,母親已經醒了。我看著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心里說不出的難,我緩緩地跟前,看了一眼床頭柜上的小餛飩,已經冷掉了。
然后我一邊用塑料袋把不能吃的餛飩裝好,一邊對著母親說道,“媽,席珩給你打包的餛飩已經涼了,要不我再去給您買一份,您看看您想吃什麼?”
“你爸爸怎麼樣了?”母親答非所問的,張就問我父親的況。
我愣了一下,故作輕松的回道,“醫生說爸的數值已經穩定了,說不定今天晚上就可以醒過來了。您要吃飽了,父親醒過來看見您好好的才會放心,是不是?”
我也不知道這樣的安對母親來說,是不是管用。可是我實在不忍心告訴有關父親的實。
其實,在剛剛和席珩回醫院的路上,他告訴我說,已經找父親的主治醫生問過了,父親的況很不樂觀。席珩還說,他會去聯系更厲害的神經科專家和醫院的醫生一起聯合診斷。
席珩說,老師吉人天相,一定會沒事的。
于是,我也對母親說,“爸爸吉人天相,一定會沒事的。媽,你說是不是?”
我笑了笑,本來想讓氣氛變得更輕松一些,誰想母親卻是看了我一眼,好似沒有聽見我說的話一樣,依然沉著一張臉,好似滿心的不悅都寫在了這張愁容上。
我只能尷尬的收回了笑,又諂著臉討好,“媽,您這樣折磨自己,我爸肯定也不愿意的。你先吃點東西,好不好?我去給你買。這家小餛飩可好吃了!”
“你先別忙了,我讓你找回來的信呢?”母親多有點不耐煩了,語氣里也夾帶著些不滿。
我知道的,怨我。我不怪。
“拿來了,在我包里,我這就拿給您。”
我忙起,拿起了我的手提包,只是我里里外外翻遍了整個包,也還是沒有找出那封信來。
起初我還以為是自己記錯了,莫不是把信給了席珩,又或者是掉在了席珩的車上。
可是等席珩回到病房的時候,他說信就是在我的包里。
我抱歉的看著母親,又心虛又張,“媽,剛剛您睡著的時候,有別的人來過病房嗎?”
母親搖頭,說不知道。
于是,我又跑去護士臺,找了負責母親那個病房的護士問,“我不在的時候,還有別的人進去過嗎?”
小護士一臉茫然的搖頭。
直到旁邊有人說,“好像是有個男的進去過,那個男的說是您的丈夫,好像是您的丈夫,因為之前我看到過你們吵架來著。”
心的猜想得到了證實,我該知道,一般的人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去翻別人的包,無緣無故拿走一封連我都不知道容的信。只有一種可能,這個人是陳江遠。
只是,他怎麼知道我的包里有信?那封信里,又究竟藏著怎麼樣的?
我又找護士打聽了陳六一的房號,我想,陳江遠肯定在那兒。
我顧不上回去告訴席珩我的行蹤,便獨自一個人去找陳江遠。
果真,陳江遠就坐在陳六一的旁邊,細心的為陳六一削蘋果。他對我的到來似乎一點都不意外,就像是在等著我來一樣。
倒是陳六一見到了我,兩只眼睛都亮了,他昂起脯沾沾自喜,又傲又自豪,“姐姐!你看,我說了,我一定會救你出來的。”
說到底,陳六一是整個陳家,唯一能夠給我一些溫暖的人了。
我由衷的對六一說了聲謝謝,然后把陳江遠了出來。
我開門見山的道,“你把東西還給我。”
陳江遠也不含糊,冷冷的跟我對峙,“我求過你,不要報警。”
“你不要轉移話題,你把那封信還給我。”說著,我突然一下子想到了什麼,瞪著他,“你是不是看了那封信的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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