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珩一只手在我的后背,一只手繞過我的后腦攬著我的肩膀。手心的溫度,過我的衫滲進我的皮。
不可否認的是,在席珩無比耐心又溫的安之下,我終于冷靜了下來。
我吸了吸鼻子,昂起頭,著他。他的眼里,滿是心疼。
席珩輕的出手,替我抹掉了眼角的淚,他的邊含著一抹淡淡的笑,語氣里夾帶著些許埋怨的味道,“都是大丫頭了,還哭鼻子。”
聽席珩這麼一說,我更想哭了,心里委屈的不行。可是我哭了太久,哭得眼睛又干又,再也流不出半滴眼淚來。
席珩見我終于不哭了,才放心的問我,“你回來找什麼?找到了嗎?”
若不是席珩問起,我差點都忘了我此次回來的目的。
“信。”我趕忙拉開屜,從滿屜的書籍和各種本子里,翻出了母親說的那封信來。
牛皮紙信封看起來有一定年頭了,信封上沒有任何字跡。
我本想翻開來看看里頭是什麼,轉念一想,母親特意在這個時候讓我回來找,肯定是很重要的東西。于是我把信小心的放進包里,對著席珩說道,“我們走吧!”
我點點頭,隨著席珩一起走出了別墅。
席珩開著上次那輛邁赫,車子卻在距離醫院越來越近的路口,拐向了旁邊的學校。
席珩說,“下午我答應給你買小餛飩的,但是突然發生了些事……”說到這里的時候,席珩突然遲疑了一下,他頓了頓,又接著說道,“我猜你肯定沒有吃東西,我先帶你去吃點,就當是補上欠你的餛飩。”
席珩說話間,已經把車停在學校門口的停車位上,隨后他下了車,又幫我拉開了車門,耐心的等著我下車。
我跟在席珩的后,我們似乎正好趕上了學生們放學的時候,迎面走過來的都是著校服的高中生,一張張青的臉上洋溢著青春燦爛的笑容。
席珩代我先找個座位坐下,然后他獨自去了店,點了兩碗餛飩,一份在這兒吃,一份打包。我聽到他還特意跟老板說,打包的那份等我們吃完了再煮。
我在小店外找了個小板凳坐了下來,看著旁來來往往的學生。
想當年,我也是穿著這樣差不多的校服,在這樣青的年紀,懷揣著對席珩的喜歡、對好未來的憧憬,堅定不移的追隨著席珩的腳步。
我看著呆了,心里諸多慨,于是對著學校的門拍了張照片,發給了曲悅。
記憶里的故事,要有人分,才算圓滿。
曲悅回的很快,一個驚呆了的表。
這時候,席珩端著餛飩坐到了我面前,我盯著他,一高訂的西裝,配上一張堪稱英的臉,著實跟我們所的環境有點格格不。
“怎麼?沒見過別人穿著西裝吃路邊攤?”
席珩笑著,手上拿著勺子,不停的攪著碗里熱騰騰的餛飩,又輕輕的吹了吹,確定沒有那麼燙了,才把餛飩碗推到了我的面前。
我亦是笑著揶揄,“沒有見過這麼帥的。”
隨后我低下頭,拿起勺子舀了一個餛飩送到里,細細咀嚼起來。
似乎還是以前的味道,又似乎不是了。所以啊,一切都是會變的。即便是和心心念念的人一起,去到心心念念的地方,吃心心念念的小餛飩,你依然會覺得不似從前的味道。
席珩像是看出了我的心事來,他又一次出手,輕輕拍了拍我低沉的頭。
席珩說,“海棠,你等我。等我理我手上的事,等我安頓好邊的人,我會向你解釋的。”
“嗯?”我其實聽見了,席珩說的每一個字我都聽見了,只是我不理解這話里話外的含義。即便如此,我還是不住心一,然后愣愣的抬起頭,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席珩依舊笑著,卻沒有接著說下去,而是低眉示意我手上的餛飩,道,“快吃吧,要不一會兒該涼了。老師和師母還在等我們。”
我乖乖點頭,快速的解決了碗里的餛飩,順帶把湯都喝了個。
老板阿婆正好給我們打包好了餛飩送了過來,竟是目不轉睛的盯著我看了許久,而后又轉向了席珩,一副對所有事都了然于的模樣,笑瞇瞇的說道,“小伙子,這就是你一直喜歡的姑娘啊!”
我又是“嗯?”了一下子。
這阿婆看起來五十幾歲,從席珩上學的時候,就在這兒開了這家小餛飩店,一個人既是老板,又是員工,又是收銀。每天都起早貪黑的,這小店,一開就開了十幾年。小店坐落在學校的小門口,來來回、回的都是里頭的學生。人來人往的,也虧得還記得席珩。
可是……說,這就是你一直席歡的姑娘……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我也著席珩,他仍是一臉淺笑,對阿婆的話不做任何辯解。
倏然間,我的心跳開始猛地加速。
然而,席珩到底是沒有再說什麼,而是溫的跟阿婆告別,“您先忙著,我們先走了。”
我的心里暗暗的有些失落,過后又覺得自己太過小家子氣了。我明明知道,他就要結婚了,而且從他母親的舉止行為來看,他的家室是我攀不上的。
搞不好,他就是電視劇或者小說里那些多金帥氣的總裁一樣,打小就有一個門當戶對的富二代千金未婚妻。
我暗的尋思了一路,不知不覺中就回到了母親的那個病房。
母親正躺在病床上,平靜的睡著。
席珩把打包回來的小餛飩放在了床頭柜上,然后拿著正在嗡嗡嗡震的手機,沖我示意,低聲說是警、察。
我順手將自己的包包放在了小餛飩的旁邊,而后和席珩一起走出了病房。
病房外,有兩個穿制服的男人正站在電梯邊。
席珩連忙迎了上去,我則一眼就認出了這兩個警、察,正是陳六一報警的那次,去我家的那兩個。一個稍微年長一些,就是他找我問的話,還有一個看起來年輕一些的,始終跟在年長的后做筆錄。
遠遠的,他們也看到了我。
我有點不好意思,很是抱歉的對著他們說,“對不起,給你們添麻煩了!”
年長一些的警、察笑著,“客氣了,為人民服務是我們的職責。是你報的警?”
我連忙搖頭,看向了席珩。
席珩接過話道,“是我報的警。”
于是,席珩把父親被王蘭蓄意推到的過程一五一十的跟警、察講述了一遍。說完了之后,他還問我有沒有什麼的細節,我細細想了想,也沒有什麼的。
說白了,就是父親打了陳江遠一個掌,而王蘭為了維護兒子,突然間站起來推了父親一把。
年長的警、察沉思了片刻,問道,“那你父親為什麼要打你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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