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綰沒有讓吳安皓把自己送到家門口,而是報了家附近的另一個小區。
下車后,站在路邊跟他道別,吳安皓看著,頗有深意地說道:“期待下次見面,岑小姐。”
岑綰微笑著點了點頭,看著他掉頭離開。
吳安皓心不錯,正一邊哼著歌一邊思考著怎麼慢慢把岑綰拿下。他沒看見,窗外一輛黑賓利正疾馳著和他而過。
岑綰等到吳安皓的車消失在視野里,這才抬腳往家里去,江沅的電話就是這時候打進來的。
“阿綰,怎麼樣?相親結束了嗎?我這邊還要改段節,今晚可能沒辦法過來了。”
岑綰進了小區,邊走邊道:“沒事,我剛到樓下。那個吳公子看起來倒是還行,不過我不想和他多接,總覺得他給人的覺有些奇怪。”
江沅捂住聽筒,低了聲音:“離他遠點就對了!我剛跟人打聽了一下,這個人十七歲就玩死過人,后來吳家平息了事把他送出了國,這件事也被下去了。”
“他回國后倒是收斂了不,專挑那些世可憐家世平庸的孩玩兒,一開始還很紳士溫和,一旦確認關系,就會暴本。”
“綰綰,你可千萬別跟他見面了!”
岑綰回想起他看自己的眼神,心中忍不住一陣惡寒:“嗯,我知道了。”
電話那邊有人在江沅,岑綰掏出鑰匙邊開門邊說道:“你先去忙吧,我到家了,等……啊--”
岑綰話還沒說完,突然就被人一把握住了手腕抵在墻上。
后背磕在冰冷的墻壁上,那一瞬間心臟都快跳出來了,小臉煞白,尖出聲,手機咚的一聲掉到了地上。
電話那頭傳來江沅著急的聲音:“綰綰,你怎麼了?”
等看清楚面前的人,岑綰才松了一口氣,但心有余悸,大口地息著。
沈屹驍攔在前,居高臨下地看著,黑眸沉沉。
“喂……綰綰,出什麼事了?我馬上過來……”
岑綰這才回過神,蹲下撿起手機,朝著江沅說道:“我沒事,就是……剛剛看見了一只老鼠。”
“老鼠?小區里竟然還有老鼠,業怎麼搞的?”
岑綰到一道存在極強的目,著頭皮開口:“是啊,我回頭找他們說說,你先工作吧。”
“行,那回頭再聊。”
掛了電話,岑綰抬眸看向沈屹驍:“你怎麼在這兒?”
“老鼠?”沈屹驍低頭看著,冷笑了一聲,“罵我?”
岑綰偏過頭:“沒有,我就是隨口一說。”
沈屹驍黑眸微瞇,頓了兩秒,視線看向已經半開的屋門,嗓音冷沉:“怎麼,沒有邀請你的追求者上樓坐坐?”
岑綰倏地抬頭看他,眼底閃過一錯愕:“你跟蹤我?”
沈屹驍嗤了聲:“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岑綰:“那你怎麼知道我家的地址?”
沈屹驍:“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岑綰:“……”
兩人在門口僵持著,電梯叮的一聲打開,一對年輕夫婦從里面走出來,好奇地看了兩人一眼。
進門之前,又看了他們一眼。
沈屹驍姿拔,高長,站在門口很是顯眼,岑綰抿了抿,說道:“你如果沒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頓了兩秒,岑綰轉推門進去,剛準備轉關門,沈屹驍也抬腳跟了進來。
“你……”岑綰一臉不可置信,“這是我家!”
沈屹驍就像是一堵堅實的墻擋在面前,推也推不,不理就直接往里走,敞著大喇喇地坐在了的沙發上。
好像是他家似的。
沈屹驍默默打量著這個地方,一室一廳的結構,客廳裝飾得很溫馨,廚房是開放式的,有個餐桌,沙發上很多抱枕和娃娃,茶幾上著一束玫瑰花,從鞋柜到客廳,沒有其他男人的痕跡。
等等?
玫瑰花?
沈屹驍冷著臉看著面前的玫瑰花,嘲道:“這麼丑的花,你現在品味是越來越差了。”
岑綰一頭霧水,搞不懂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沈總,這跟你無關吧。還有,這是我家,你這是私闖民宅!”
沈屹驍眼底晦暗復雜,剛剛下去的緒又翻涌上來,他站起,一步步朝著岑綰近,眼底似有濃墨翻涌。
“你喜歡剛剛那個男人?”
岑綰蹙眉:“這跟你有什麼關系?”
沈屹驍咬了咬后槽牙,看著冷淡的小臉,腔像是充了氣一樣,漲得發疼。
“我只是想看看,你如今,淪落到什麼地步了?”
“怎麼,這麼缺男人?”
“那樣的也下得去手。”
看著沈屹驍嘲弄的神,岑綰心口一滯。
“那也不關你的事,請你從我家里出去!”
沈屹驍眼底一黯,懶佻地笑了聲:“你以為我愿意來?”
“我家丟了一張銀行卡。”
“跟我有什麼關系?”岑綰下意識覺得回道,隨即反應過來他的意思,“你懷疑是我拿了?”
沈屹驍慢悠悠地彎下腰,視線跟平齊,一字一句道:“我的臥室,只有你一個人進過。”
岑綰對上他深邃的眼眸,反駁的話卡在嚨里,那雙漆黑的眼瞳里倒映著的影,給一種眼底只有一個人的錯覺,像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漩渦,快將吸附進去。
移開眼:“我沒有。”
沈屹驍直起,視線掃過的房間:“我憑什麼相信你?”
岑綰氣悶,明知道他是在故意找茬兒,但還是有種百口莫辯的憋屈。
為什麼剛丟了不來,過來這麼多天了才找來?他把當什麼人了?
但這樣的話問出口,又顯得很稚,也不是他們現在該有的氛圍。
抿著,不說話也不看他。
半晌沒說話,沈屹驍看著:“啞了?”
岑綰抬眸看他,清亮的眼底藏著一抹水,賭氣似的出手:“你如果真的覺得是我拿了,直接報警抓我好了,我無話可說。”
沈屹驍原本因為和其他男人吃飯約會氣的心口疼,現在看這副倔強又擺爛的模樣,倒真像是回到了他們在一起的時候。
他心口的郁氣散了些:“我就放在床頭柜,你確定沒有不小心裝進你的包里?”
岑綰:“沒有。”
斬釘截鐵地說完之后,又仔細回想了一下,那天晚上喝醉了什麼都不記得,早上落荒而逃也是拎起包就走,但有沒有匆忙之中誤裝了他的東西,也不確定。
那個包自從那晚之后就沒再用過。
但為了讓自己更有底氣一點,岑綰決定去看一眼。
萬一呢?
推開臥室的門,從柜里拿出那晚的那個手提包,打開翻了翻,又遞給沈屹驍看:“沒有,行了吧?還是你想再翻一遍?”
沈屹驍懶洋洋地靠在臥室門口的門框上,視線慢悠悠掃過屋子里的陳設,看見床上的雙人枕頭時不自覺地皺起了眉。
“還是喜歡這些圖案,你這白的床單被罩其他男人得了嗎?”
“什麼其他男人?就我自己。”岑綰蹙眉,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沈屹驍眉骨微抬,抱著的手臂松開,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下袖口,低頭沒有說話。
岑綰走到他面前,語氣不算好:“我沒拿你的東西,如果你還懷疑,那就直接法院見好了。”
沈屹驍似笑非笑地看著:“脾氣還是這麼差啊?”
他拖長了語調:“我剛剛想起來,我好像記錯了,銀行卡沒丟。”
“你……”岑綰又氣又惱,覺自己被他戲耍了一般。
“那就請沈總下次冤枉人前先確認清楚,誹謗也是罪。”
沈屹驍看著明顯帶著氣的小臉,心底那些戾氣反而消散了許多。
“我記憶錯也是罪?那神病院該改監獄了。”
岑綰:“……”
“沈總既然確認完了,可以離開了。”
沈屹驍并沒有再為難,雙手兜往外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突然回過頭,意味深長地說了句。
“你現在的眼可真差。”
沈屹驍出了門后岑綰立刻把門關上,靠在門后,心緒復雜。
不知道沈屹驍突然來這麼一出是什麼意思,現在的他更加晴不定讓人難以琢磨了。
只是他最后那句話,意味不明的語氣,似笑非笑的神,惡劣又反復無常,讓想起了大學時候的沈屹驍。
那時候,他們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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