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DATA[“你是不是不想讓我進門?”
“沒有啊。”
“我聽見你把防盜鎖鎖上了。”
“……”
——兇宅記錄NO.7
沈薇薇又睡了一覺,再醒來時,才發現自己天真。時間已經從半夜十二點飛逝到半夜三點,付澤還是沒回來。
醫生又巡到這一床:“男朋友還是沒回來?”
沈薇薇現在已經不想將錯就錯了:“他不是我男朋友。他只是個大豬蹄子。”
醫生同地看了一眼,扶著肩膀檢查了下腰的況。睡了這麼一覺,沈薇薇也覺得好多了,決定不給那個大豬蹄子任何補救的機會,征求了醫生的同意便出院了。
從門診樓出來,打個滴滴還得加個十塊錢的調度費才能回家,對窮人極度不友好。然而最讓沈薇薇不爽的還是付澤這個大騙子。雖說大家剛認識不深,他不想留下來照顧也是理中事,但他用得著一而再再而三地撒謊騙嗎?
什麼去買水果?還開車去市中心?呵呵,是溜之大吉了吧?
回到家,已經凌晨三點半了,天在最黑暗的時刻。樓道里的聲控燈明明走之前還是好的,現在卻一閃一閃地放著暗淡的,一滅四便黑黢黢的,充滿了詭異的氣氛。不僅如此,樓道的窗戶還沒關,夜半的風進來,發出不知是呼呼還是嗚嗚的聲音,格外瘆人。都說X市夏天是火爐,即便到半夜也是熱火朝天,可此時那風吹過來卻骨,沈薇薇打了個冷戰,立刻找鑰匙開門。
屋子里一片安靜,站在門口可以見到付澤的房間門是打開的,月撒在他的床上,被褥都是疊好的。他并沒有回來。可不知怎的,沈薇薇卻覺得,屋里好像跟走之前不一樣。
想開燈看個究竟,卻發現開關沒有反應,只能打開手機照明,去電閘那邊察看,便發現照明的總閘被拉下來了。
奇怪,并沒有過電閘啊,難道是跳閘了?可要跳閘也不至于只跳照明開關這一個閘位吧?
沈薇薇想不明白,只能先不想,把電閘又拉起來,屋里立刻恢復一片明。巡了屋里一圈,所有東西都在原來的位置,可又好像不在原來的位置。這麼說可能有些難以理解,是個喜歡歸置家里東西的人,大到家小到一針,都要放在固定的地方,收納整齊,這樣找起來的時候才不會像無頭蒼蠅。又比如家里的沙發靠墊,的習慣是擺一溜菱形的,每個的角朝天,這樣看著又大又觀。可出了一趟門回來,發現,靠墊雖然還在原來的位置,可都被擺正方形的了。除此之外,一些小東西似乎也被挪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懷著納悶,把靠墊一個個又翻轉菱形,然后走到飄窗前面,想把窗簾拉開,就在此時,一抹紅晃眼底。
住進這個房子雖然沒有多久,但沈薇薇是個早晚必然要跟飄窗打道的人。早上起床把窗簾收起,窗戶推開,讓空氣進來,晚上回家后把窗戶關上,窗簾放下,好有點私人空間。這麼多天以來,從來沒在飄窗這邊見過任何紅的東西,這乍一下眼前出現紅,心跳都被嚇停了,目幽幽地往上移。
被得清澈無塵的落地玻璃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大片紅。因為燈的問題,沈薇薇初初還沒瞧清楚,仔細辨認了兩眼,渾的頓時從四肢涌向心臟,手指都冰涼起來。
那是一個清晰的手印,鮮紅無比,仿佛用剛從人涌出來的鮮蘸了印上去一樣,跡還未干,往下出了幾道線。
沈薇薇呆愣了幾秒鐘,反應過來后啊地一聲大,躲到了客廳離飄窗最遠的邊角,著墻壁瑟瑟發抖。
這是個示威,絕對的了。就像神雕俠的李莫愁每逢殺人之前,總要留下手印一樣,這屋里的東西在警告,如果住下去,下一個死的就是。實在沒想到,付澤才一個晚上不在,那東西就跑出來了,而且還這麼明目張膽地對宣戰,是誰說這種自殺的房子不兇的?兇斃了好嗎?
想到這,對付澤的怨懟立刻轉變為深深的求,不該罵他大豬蹄子的,哪怕是大豬蹄子,也需要他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聽到了的訴求,下一秒門扉被扣響,嚇了一大跳后,付澤的聲音傳來:“沈薇薇,你是不是回來了?”
沈薇薇幾乎是亡命狂奔過去給他開門,可手剛按到門把上,一個念頭又猛然升起。
不行,如果讓付澤發現窗戶上的手印,他一定會心生懷疑的,他又不差錢,知道自己住了個兇宅還不火速搬走?他搬走不要,以后怎麼辦?
“沈薇薇,開個門啊,我忘記帶鑰匙了。”付澤還在門外嚷。
沈薇薇眉頭蹙,下一秒把第二重防盜鎖給鎖上去,然后撲進洗手間,擰了塊抹布就去飄窗那“毀尸滅跡”。好在,那跡并不難,三倆下就搞定了。
把抹布丟回廁所后,才給付澤開門。
就見他拎著一籃子水果站在門外,一臉郁地盯著:“你剛剛在做什麼?”
“沒做什麼啊。”搖了搖頭,盡量掩飾住心虛。
“我聽見你把防盜鎖鎖上了!你該不是……”
完了,他難道發現什麼了?沈薇薇心一咯噔,立刻絞盡腦想應對之策。
付澤進門里,一步步走向,突然手擋住將向墻壁,目如炬地盯著,幾秒后,吐出下半句,“該不是因為我沒趕得及回醫院,就想讓我睡樓道吧?”
他眼神倏然凌厲起來:“你這人也太小氣了,我又不是故意不回來,我哪知道水果店開那麼遠呢?”
沈薇薇下意識瞄向他手上的水果籃,明保鮮下方是個頂個大的進口水果,看出來是花了大價錢買的。愣了愣:“原來你真的去買水果了?”
“那不然你以為呢?”付澤把水果籃往懷里一塞,問,“你怎麼不在醫院等我?害我白跑一趟。”
沈薇薇心道,誰知道你特麼真的去買水果了,我還以為你潛逃了呢。
付澤了肚子:“憋了一晚上了,先去上個廁所。”
沈薇薇不疑有他,等廁所門一關才意識到,那塊抹布還被扔在洗手盆里呢。臥草,這下完了。
片刻后,付澤從洗手間竄出來,臉有些不對勁。沈薇薇也因為他的表陷“我是老實代還是想辦法糊弄過去”的艱難抉擇中。
兩人大眼瞪小眼了半天,沈薇薇才打破沉默,試探問:“你……看見什麼了?”
想好了,如果付澤問那條帶的抹布怎麼回事,就說剛剛自己流鼻隨手拿來的,如果他疑為什麼會流鼻,就一腦把錯都推到他上,反正都怪他沒來接就是了。
可沒想到,付澤呆愣了片刻,卻是搖頭:“什麼都沒。”
“真的沒有?”
“都說沒有了。”他不耐煩地說,迅速鉆他的房間。
沈薇薇納悶地想,不可能呀,那麼大一塊布,他看見了怎麼可能不問呢?再說,他也不可能看不見啊。狐疑地走進洗手間,卻震驚地發現那塊抹布被洗得干干凈凈晾在抹布架上。
按照付澤的個,突然看到一塊帶的抹布放在洗手盆里,第一反應難道不是把房東揪到洗手間質問嗎?怎麼可能那麼好心把抹布給洗了,還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呢?
真相只有一個……
這抹布不是付澤洗的。
而是……
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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