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玫想到這些,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時間過得真快,距離他們第一次見面,竟然已經整整二十年。
自己小時候真是臉皮薄,一下就被打擊到了。
不過也多虧了安北辰,讓的心理承能力呈指數式的上升。
以至于——葉玫二十多歲被領導訓的時候能做到心如止水。
勇敢地頂著地中海老板唾沫橫飛的怒罵,面不改地遞了辭呈,瀟灑地拍屁走人。
順便把月底幫領導準備的月計劃報告和季度總結刪得一干二凈,隨手多帶了兩個高檔訂書機和一包進口咖啡豆。
那些老頭的蒜皮和年噩夢相比還是小巫見大巫,不足為道。
不過當年繪畫老師倒是沒說錯,這二十年里一直都堅持著畫Q版小畫,還收獲了一小批,自己也樂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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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北辰的銀奧迪RS8開了過來,這輛車倒是沒那麼包,應該是大爺最日常樸素的一輛車,看起來有點他之前風格的影子。
“坐前面,我不給人當司機。”他搖下車窗,算是打了個招呼。
葉玫聽了乖乖坐到副駕駛。
“系上安全帶。”
“嗯。”
見坐穩,他快速發了車輛。
“看你笑得開心,相親滿意?”安北辰打著方向盤,開始沒話找話聊。
葉玫:???
您老人家是失憶了嗎,剛剛哪只眼睛看出來我滿意了。
聽出他語氣中的暗流涌,微皺著眉偏過頭去看向他。
這人面繃,看起來明明是在神專注地開車,居然還有心開的玩笑!
葉玫吐出一口氣,憤憤道:“我呸!真是個大豬頭,今天被二伯母坑死了,居然還找我要神損失費,我還沒找他呢!坐在他對面我渾難,咖啡和蛋糕都沒吃幾口,全浪費了,早知道該打包帶走。”
提到剛剛的事就十分生氣,不知不覺話也變多了起來。
一時忘形,又忘了旁邊坐的是大魔頭安北辰,小心翼翼地偏過頭去悄悄看了他一眼。
而的話癆似乎沒讓他到厭煩。
他看起來心比剛剛稍微松弛了些,角難得有一抹淺淺的弧度,也簡單附和著:“你這二伯母不靠譜,也不是誠意給你介紹的,親戚間也不一定都盼著你好。”
“都是被念叨煩了,不由己啊。”
葉玫想到自己這一下午的折磨,又比起自回家以來父母就常常在耳邊念叨,竟比不出哪個更痛苦一點。
“這次是我恰好在這家餐廳,也出現得及時,下次在遇到這種直接報警,不用顧忌什麼。”
“嗯,知道了。這次還得謝謝你仗義出手。”
“不客氣,多請我吃幾頓飯就行。”
葉玫:“……”
那你還真是不客氣的。
見沒說話,安北辰又問:“你都能和他一起喝咖啡了,我應該也沒那麼差吧?”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要是沒他反復在耳邊提,早從這破事里面走出來了。
葉玫握拳頭,咬牙回復:“……當然,我樂意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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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輛行駛到高速線,他也沒有播放任何音樂,一時間車外十分安靜。
葉玫盡量讓自己的表顯得平靜隨和。只是邊的氣場有些強,穿越二十年依然存在的那一迫,讓難以忽視。
想起豬頭男丟了工作,還是有些不放心,思索著又開口:
“你剛剛直接開除了他,會不會不太好?”
“你倒是一如既往的好心。”安北辰輕哼一聲,涼涼道,“剛剛他那麼對你,這就忘了。”
“只是二伯母那邊……”總要注意點人世故的。
“你跟你那伯母關系很親近?”
“沒有。”
很遠的遠房親戚,一年見不了幾面的那種。
“那不就得了。”
他一臉云淡風輕,本沒把這點小事記在心上。
“他們是活該,你二伯母要是找你麻煩,你就直接把我的電話給。其余的不需要你顧慮太多,心理包袱重容易累。”
親手鏟掉了兩個公司里的人品敗類、靠緣關系來著的蛀蟲,他爸還得好好謝他才對。
“哦。”
上答應著,但也不可能真的麻煩他。
見葉玫還是有些茫然,安北辰只好再多費口舌,幫理清事邏輯。
“你今天這口氣順下去了就行了,管不了你那遠房二伯母高不高興。今天敢給你塞這種人,下次指不定要出什麼幺蛾子,趁這機會正好斷了聯系。”
說得有道理,葉玫徹底放心。
這奇葩相親男當公司高管,確實德不配位。
今天只是稍微接,這人就這樣無恥,私下不知道還有多見不得人的事。
頭一次被人罩,忍不住彎了彎角。坐在他的舒適的副駕安穩回家,逐漸忘記了剛剛的不愉快。
他注意到的表變化,忽而輕嘆一聲,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這麼多年倒是沒什麼變化。”
“嗯?”葉玫沒聽清楚。
“沒什麼,夸你年輕。”
他沒重復之前的話。
葉玫:“……”
這人剛剛說的似乎不是這句。
但這麼多年刻在記憶深的思維慣使然,又加之他今天行事作風過于果斷又毫不留面。
總覺無論什麼話從他里說出來……
都不像什麼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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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今天的相氣氛還是比想象中輕松融洽太多。
雖然他對依然沒什麼表,但還基本稱得上禮貌客氣。
若要真算起來,跟安北辰單獨呆在一起的時間基本沒有,平常都是因為安月的關系,才會三人一同出行。
因為安月和安北辰一直都是冤種兄妹,所以出行時常常爭吵不斷。葉玫在一旁聽著,自然就覺得安北辰嘲諷打擊安月的那些話也有一半是說給了自己。
或許也是因為,快二十年沒見,總該保留點社關系中的禮節。
兩人都長大了,也許多,不能總跟小孩兒似的。
但安北辰也沒有太多空隙和聊天——
因為他的電話一直響個不停。
左一個Linda,右一個Vivian……好像都是外國孩兒。
他帶著耳機,一邊用英語暢快談著。
即便有的地方有些小爭論讓他眉頭輕皺,但臉上依然是帶點笑,語氣溫和。舉手投足間肆意灑,上散發著優渥家境下與生俱來的松弛。
這……
一個個不能全是他的朋友吧!?
真的有點太多了。
葉玫的經歷十分有限,判斷可能有失偏頗,只是在心里瞎琢磨著。
海王哥裝不下去了吧?
虧了安月還一直說哥脾氣暴躁沒人要,臭著臉單這麼多年以后肯定找不到老婆。
葉玫真想給安月發消息:
【別替你哥瞎心了,他桃花明明旺得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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