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對方的視線,葉以蘅眼瞼半垂,轉過頭,就這麼幾秒,后背的白襯衫滲出了汗,也不知是因為張,還是別的。
眼看著后排只剩下兩個位置,一個是陸嘉旁邊,另一個是馬康裕旁邊。
葉以蘅喜歡陸嘉的事,車上沒幾個人不知道,他們往常有比賽,哪怕風吹日曬葉以蘅來得比誰都勤快。
幾乎沒什麼懸念,大家都理所當然地認為會坐到陸嘉旁邊去,馬康裕也懶得收起背包,但片刻后,馬康裕聽見孩的腳步聲停在他附近。
“你好,這兒有人嗎?”葉以蘅小聲問他。
馬康裕懵了,有點弄不清楚狀態,他回頭往陸嘉的方向看去,發現對方沒在關注這邊,才回道:“沒、沒人。”
他拿回書包,隨意放在地板上,給騰出位置。
葉以蘅這才把書包放到座位上,又準備把黑的行李袋放到上面的儲層。
東西有點重,第一回沒放上去,正要進行第二嘗試,馬康裕看不過眼,起,接過了的行李。
“我幫你放吧,你進去里面坐著。”他讓出了自己的座位。
“謝謝。”
馬康裕是東北人,格豪爽,擺了擺手說:“沒事兒,小意思。”
葉以蘅就這樣坐到了窗邊的位置,啪嗒一聲,扣上了安全帶。
人齊,大車很快啟,葉以蘅盯著車窗的倒影看得出神——的位置剛好能看到那個人。
純黑的耳機線掛在頸間,修長的手指擰開礦泉水的瓶子,陸嘉仰頭喝水,結也跟著上下滾,前排的李硯磊回頭跟他說了句什麼,他角勾了勾,搖頭。
的確是一張完的臉,很容易就讓人心。
“你換個人喜歡,葉以蘅,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陸嘉上次的話言猶在耳,葉以蘅拉上了窗簾不再看他,戴上耳機聽了一會播客,靠著車窗竟然迷迷糊糊就睡著了。
車上很安靜,去鄰市的路不算顛簸,就這樣一覺睡到了目的地。
還是馬康裕喊醒的。
“看不出來,你睡眠還怪好的嘞,喊了你三次才醒。”
不好意思地從座位起,大概是睡得太久,下車時還暈乎乎的,有點頭重腳輕。
到了江城育中心,楊老師進去和主辦方談,大家拿著行李在前面的空地等著。
等了好一陣楊老師才出來,手里拿著一把工作牌,眼皮抬了抬,向離他最近的葉以蘅。
“葉以蘅,你給大家發一下工作牌。”
“哦,好的。”
接過工作牌,站到最中間的位置:“念到名字的同學,麻煩上來領一下工作牌。”
“陳夏。”
“蘇天鈞。”
“郭驍。”
……
念到名字的人一個接一個走上來領工作牌。
馬康裕走后,葉以蘅看到下一張工牌上的名字,嚨像磁帶卡頓了一樣,停頓了兩秒,才念出他的名字:“陸嘉。”
低頭玩手機的陸嘉終于把視線從屏幕上移開,朝走了過來。
他比高了將近二十厘米,走過來時,投下的影籠罩著,悉的味道縈繞鼻尖,葉以蘅把工作牌遞給他:“你的工作牌,拿好。”
連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聲音這麼干。
“謝謝。”
陸嘉禮貌道謝手接過,只是拿過來時,兩人的手不小心到了,指尖似有微妙的電流經過,葉以蘅很快回了手。
這個小曲只有他們彼此知道,但葉以蘅還是晃了晃神。
等陸嘉走后,葉以蘅心里懸著的石頭終于落下,緩緩吐出一口氣,繼續分發剩下的工作牌。
“王洪濤。”念著上面的名字。
沒人應。
抬頭尋找:“王洪濤同學在嗎?”
“報告,我們這兒沒有王洪濤,只有汪洪幬。”
葉以蘅心里咯噔一聲,重看了一遍,果然是看錯了。
三個字竟然念錯了兩個。
葉以蘅臉霎時紅了:“不好意思,我念錯了,是汪洪幬同學。”
有人看熱鬧不嫌事大,起哄:“阿幬,誰讓你排在陸嘉后面的,人都沒法專心了。”
底下一陣哄笑,雖然不是惡意的,但更尷尬了。
葉以蘅很想辯解可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裝作什麼都沒聽見,頭也沒抬。
反倒是陸嘉看了眼手上的工牌,角勾了勾。
志愿者安排住在育中心附近的賓館,環境一般,但好歹還算是干凈整潔,葉以蘅把行李放好后,和其他同學一起去了育館集合。
場館里,球隊的人正在場上訓練,到是球鞋地板的聲音,后天就要比賽了,他們提前悉場地找找手。
葉以蘅剛到,就有人給發了件志愿者的紅馬甲,又說了一些決賽當天的注意事項。
“大家看一下群里的文件,決賽那天的分工都安排好了,如果私下有變的,晚上九點前告訴我。”
志愿者群里發了一個Excel文件,葉以蘅點開,看到被分配到了新組,負責直播輔助。
這應該是最輕松的活兒了,既能在場看比賽,而且也不用干力活。
旁邊的許茵茵瞧見羨慕得不行,被分配去外場檢票和簽到,比賽估計是看不了了,原本還想比賽那天錄個視頻發朋友圈呢,誰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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