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黎翻了個白眼，看了眼跟在自己后的蘇諾，滿眼心煩：“你可以滾了。”

蘇諾不說話，只是弱弱的看著。

“看什麼看，還他媽想跟我炫耀你爹多你？”

蘇黎不耐煩擺手：“趕滾蛋！”

看到就煩。

蘇諾低著頭，轉離開了警局。

蘇黎煩躁得，這個點兒人都在上班呢，誰來接？

想來想去，撥通了顧以那二世祖的電話。

“喂，黎姐兒，你有空喝酒了？”

電話接通，顧以樂呵呵的聲音傳了過來。

“喝你妹。”蘇黎坐在椅子上，肚子得咕咕，整個人都是暴躁的：“趕過來警局接我。”

“臥槽！”電話那邊，顧以直接跳了起來：“你進局子了？”

蘇黎：“……”多新鮮。

“怎麼進去的？”

“你跟人打架了？”

“對方進醫院沒？”

“你還能出來啊？”

他突然忌憚：“你不會是想讓我給你頂罪吧。”

聽著顧以噼里啪啦的屁話，蘇黎突然后悔找他。

這大，回頭別給說了。

不想廢話，留下警局的位置直接掛了電話。

半個小時后，顧以大喇叭的聲音傳了進來。

“黎姐兒，我來啦，你在哪兒啊。”

蘇黎頭都不想回。

顧以拿著手機一邊拍照一邊欠揍的往跟前湊。

“嘖嘖”

“難得啊，這麼多年過去了，還能看到你因為打架進警局。”

“來，對著鏡頭比個耶，咱們紀念一下。”

說話時，顧以歪著腦袋，握著手機正對著蘇黎。

卻從鏡頭中看到從隔間走過來的警察。

他一張，瞬間收好手機站的筆直，嗓音洪亮：“警察叔叔下午好！”

警察被他嚇了一跳，略顯意外的看了眼黑著臉的蘇黎。

大概沒想到還有這麼傻一朋友。

蘇黎扶額，拽著顧以的脖子讓他麻溜簽字，然后轉就走。

卻在轉的那一刻，看到門邊站著的那抹拔影時僵在了原地。

裴聲衍怎麼在這兒？

兩秒后，出一抹笑，邁開走了過去，里氣的：“喲，裴總，真巧啊。”

“你也進局子了？”

裴聲衍不聲的看了一眼，似笑非笑：“巧路過，進來看看。”

看你大爺。

蘇黎翻了個白眼，越過他往外走：“那您慢慢兒看，我還有事，恕不奉陪。”

走，裴聲衍也跟著走了出來。

顧以隨后跑了出來，跟上，連忙解釋：“你打電話的時候我在我表哥公司。”

“我以為你真跟人打架了，怕你下手不知輕重打死對方，就想著把我哥拉過來。”

蘇黎信都不信：“帶他來有屁用，他懂法？”

裴聲衍看那眼神，不得補一刀讓徹底出不去呢。

顧以瞟了眼周圍，小心翼翼的湊到蘇黎耳邊：“我哥是裴家的人，他干爹是局長。”

蘇黎：“……”

傻。

推開顧以，只知道自己再一次在裴聲衍面前丟臉了。

走出警局，蘇黎準備去開自己的車。

結果在車邊看到了躲在地上的蘇諾。

他上還有，外面零下的天，就穿著一件校服，脖頸的已經凝固了。

跟條流浪狗似的蹲在那里。

蘇黎一下子就煩了，走過去踹了他屁一腳：“別他媽蹲我車邊兒。”

這一腳沒用力，可蘇諾直接整個人栽地上。

蘇黎心里“咯噔”一聲。

這絕是瓷。

顧以這時竄了過來，咋咋呼呼的跑了過去：“臥槽，黎姐兒，你多大仇多大怨啊，給人踹這樣兒？”

“我還以為你最多就是不喜歡蘇諾，沒想到你倆是不共戴天之仇啊。”

說著，他就將蘇諾轉了過來。

蘇黎看了過去。

松了口氣。

這小子沒死，也就是看起來要死不活而已。

蘇諾勉強撐著眼皮看著，弱弱的開口：“姐……”

“別喊我，我不是你姐。”

蘇黎嫌煩，終究是不忍心，怕他死在半路自己良心過不去。

掏出手機就要撥打那個厭惡的電話。

蘇諾卻不讓他打：“姐，別找爸爸。”

蘇黎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蘇諾垂下眼眸：“我，我不想他知道。”

“求你了……”

蘇黎冷笑。

果然是蘇承東的好兒子。

可不一樣。

當初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自己打架進局子了，恨不得警察就收了別把放出來。

果然，得不到喜是有原因的。

收起手機，打開車門就要進去，冷言冷語道：“我已經幫過你了，是你自己不要的。”

“死了可別怪我。”

話落，坐進了車子，一臉漠不關心。

顧以看了只剩一口氣吊著的蘇諾一眼，清楚蘇黎的子，朝一旁袖手旁觀的裴聲衍看了過去。

“哥，咋辦？”

裴聲衍面無表：“與我無關。”

顧以：“……”

怎麼一個二個的這麼冷！

他顧以圈出了名的漂亮小天使。

他可看不下去。

可蘇諾這麼大一人，他細胳膊細的抱不。

只好求裴聲衍：“哥，你把他抱你車里吧，我們送他去醫院。”

裴聲衍看了眼蘇諾那張跟蘇黎有三分相似的臉，走過去抱了起來。

顧以跑過去想開裴聲衍的車。

被他攔住了：“開車門。”

顧以：“？？”

裴聲衍理由很簡單：“我不喜歡別人弄臟我的車。”

顧以不敢說話，試著去拉蘇黎的車門。

還好，拉開了。

車還開著空調，一暖意撲面而來。

顧以把蘇諾放后座，準備跟著裴聲衍離開。

卻被裴聲衍直接塞進了車廂。

而他自己則繞去副駕駛坐了進去。

顧以：“？？”

裴聲衍開口：“開車。”

蘇黎不為所：“這是你車？”

“把人弄下去。”

“他是你弟。”裴聲衍看著蘇黎，嗓音低沉：“再不去醫院該出問題了。”

蘇黎握著方向盤的手收，上依舊不饒人：“跟我有屁關系？”

裴聲衍嘆了口氣，視線卻落在蘇黎握著方向盤的手上，視線一下子就收了。

“你手怎麼了？”

蘇黎看過去，自己的手淤青一片，應該是混之中被這群傻打的。

默默拉攏袖子，態度依舊生：“沒什麼。”

裴聲衍看了一眼。

小丫頭繃著臉，看上去滿刺，偏偏這張小臉兒致又倔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