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黎喝酒,可像現在這麼不要命的,不是生意挫就是干了什麼虧心事心里不爽。
顧以走過去,小心翼翼的陪著:“黎姐兒,怎麼了?”
“哪個瞎了眼的小兔崽子惹你?我替你揍他一頓去。”
蘇黎“呸”了一聲:“姓裴的就他媽不是人。”
姓裴的?
顧以詫異,試探道:“你不是喜歡他的嗎?”
他尋思著,自己這表哥從小到大人見人的,恐怕還沒人這麼罵他過。
蘇黎心里不爽,把裴聲衍干的那蠢事兒說了出來。
顧以聽著,沉默了。
作為從小一起長大的基友,顧以突然理解蘇黎為什麼這麼大反應了。
以前在蘇家,全家重男輕。
只有蘇黎的會護著,寵著。
但蘇黎從小子乖張,是學校老師頭疼的混混。
帶著人打架、期末試卷答案全班一起抄滿分、半夜潛校長辦公室公章。
這些能讓進局子的渾事兒一樣沒干過。
就是想進局子,想離開蘇家。
可蘇家為了臉面,生生給兜了下來。
在十一歲那年,老太太病重。
蘇黎被爹送進了封閉學校,放寒假回來時才知道老太太已經快不行了。
哭著跑去老太太床邊,因為知道老太太最放心不下的是自己,各種保證自己以后會變乖,會好好學習絕對不打架。
后來,學校開學。
想留下來,卻被蘇承東強送走。
在學校,那群被招惹的人特意找了一群人圍堵。
蘇黎子暴躁,哪里能吃虧。
第一天被打了一頓之后,第二天上一群人群毆了對方一頓。
直接把其中三人打進了醫院。
自己也進了局子。
蘇承東氣得甩手不管,還叮囑了警局的人不用管的死活,不讓醫生給治病。
一十二歲的孩兒,被一群人拳打腳踢的,關在關押所里發了四五天的燒。
最后暈死過去時才被人帶去醫院。
老太太得知這個消息,急得一口氣沒上來離開了人世。
甚至,老太太離世時,還在昏迷中,錯過了與老太太最后的見面機會,老太太明明就在隔壁病房,卻再也沒有機會。
蘇承東痛恨他,把老太太的死歸結在上,不讓參加老太太的葬禮,連老太太在哪里下葬都不說。
蘇家老爺子本就不喜歡,更是因為這件事直接對痛恨到極致。
蘇諾說,離開時里念叨的都是。
怕與人打架傷,擔心一個孩子會吃虧。
還說怎麼就不聽話,不該騙人的。
從那以后,蘇黎就像變了個人。
開始認真學習,不再跟人打架,就像當初跟老太太保證的那樣。
可是,哪怕再努力認真,老太太終究是回不來了。
從那以后,從不輕易給人承諾,特別是病人。
此刻的蘇黎顯然是想到了當初的老太太。
裴聲衍打電話過來時,蘇黎人去了廁所。
電話是顧以接的。
“哥,是我。”
裴聲衍聽到顧以的聲音,沉默了一會兒。
顧以正準備解釋,電話被掛斷了。
蘇黎回來,顧以把這事告訴了。
“他說什麼了?”聽到裴聲衍打電話過來,蘇黎抿了一口酒,瞇著眸子不知道想些什麼。
以顧以對的了解,多半是憋著什麼壞兒呢。
“沒。”顧以實話實說:“他聽說是我之后就掛斷了電話。”
“別搭理他,腦殘玩意兒。”
#
那天之后,蘇黎開始忙碌起來。
接近年關,正是各大平臺和雜志方舉辦年底晚會的檔口。
原本跟PL約定好一起去敲定拍攝風格的那天,蘇黎也因為臨時有事飛了一趟南城出差,讓劉芳和桑南自己決定。
好不容易松了口氣,已經是十二月中旬。
蘇黎連續一周六個城市來回轉,忙的腳不沾地,更是再沒踏進夜幕城半步。
一回來,就馬不停蹄的約了那群酒友,打算好好兒放松一番,不醉不歸。
夜里十二點,喝得飄飄忽忽,工作人員突然走進來,說門外有人找,在那兒站了兩三個小時了。
蘇黎心想哪兒來的傻,找不進來,罵罵咧咧的走了出去。
打開門,看到了一張悉又陌生的臉。
“二八?”一時不記得對方名字,口而出的二八代號。
“二八”自己也知道向來沒對自己走心,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喜歡。
他上前,試圖去拉蘇黎的手:“黎黎,我想你。”
蘇黎不著痕跡的避開,被他稍微了一下手背引起一陣惡心。
嫌棄的了手,眸冰冷:“你這就沒意思了。”
“當初在一起時我說過了,咱倆不可能超過一個月。”
“你他媽答應了好聚好散我才答應的你,現在跑來我這兒幾個意思?”
談了這麼多,大多都是明明白白的好聚好散。
也有那麼幾個不知好歹離不開的,最后都乖乖滾蛋。
蘇黎對男人沒太大的興趣,單純階段的想欣賞好看的臉蛋,所以就談了。
看膩了,就分。
大家各取所需,好聚好散。
最煩的就是拖泥帶水委屈上門的。
“沒有……”二八快哭了:“我,我就是想你了。”
“黎黎,我舍不得你,我可以一輩子不你,你讓我待在你邊好不好?”
“好個屁!”剛才被他了一下手,蘇黎渾惡寒,推開他就去了洗手間。
借著洗手間的水狠狠地著自己的手,直到手背被紅,才關上水離開。
結果一出門,撞上了裴聲衍。
看到這張一周沒見的臉,再想想剛才那傻,蘇黎更稀罕他了。
撅起朝裴聲衍吹了個口哨,蘇黎邁開步伐來到了裴聲衍面前。
“裴總,好久不見,還是一樣帥的驚天地泣鬼神。”
“讓我好生稀罕。”
聽到口哨聲,裴聲衍回頭,就聽到了蘇黎帶著酒氣的話。
看緋紅的面頰,裴聲衍擰了眉頭:“喝酒了?”
蘇黎抬手捂著哈了一口氣,聞著酒味兒,笑了起來:“來夜幕城不就為了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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