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熹上樓,段明軒看見時一愣:“你這什麼打扮?”
林熹:“我上來什麼事?”
段明軒皺眉質問:“你怎麼又跟他在一起?”
“你整天他他他的,要是被爺爺聽見,又對你不滿。”林熹提醒道。
段明軒輕嗤:“我喊大哥,他倒是稀罕啊。”
林熹累得慌,去冰箱拿了瓶水,喝了兩口后靜靜看著段明軒,忽然說:“章沫找我了。”
段明軒警鈴大作:“找你麻煩了?”
“沒有。”林熹說,“只是想要見一見你,找我當說客。”
段明軒微微皺眉:“我說過,我不能容忍那樣對你。”
林熹不知道該喜該悲:“不管是分手還是復合,說清楚比較好。”
段明軒莫名煩躁,但也沒有駁的面子:“知道了,我會跟說清楚。”
林熹忍著問是分手還是復合,低頭隨意擺弄了兩下手機,裝作很忙。
“你還沒說,你為什麼跟他一起回來?”段明軒問。
林熹答:“我跟章沫分別后,在路上遇到了他的車,順道一起回了,還有什麼問題嗎?”
段明軒搖了搖頭:“下次打電話給我,我去接你。”
林熹含糊不清地應了聲。
“不說這個了,下個月底是你爸媽的忌日,我陪你回去多住幾天?”
林熹之前翻看過日歷,父母的忌日是周日,打算周六過去。
但段明軒說要陪去,是不是可以周五晚上就過去?
他很早之前就說要去一趟溶縣,看看出生的地方,一直都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而耽誤了。
也不是每年都會回去,因為在外留學,已經三年未歸,又錯過了今年的清明,這次無論如何都要回去一趟的。
林熹以前想帶段明軒回去是想讓爸媽看看自己喜歡的人,現在也是一樣。
但考慮到段明軒和章沫的藕斷連,沒有急于答應,只笑了笑,說:
“再看吧,萬一有其他的事,也住不了那麼些天。”
段明軒效率很快,不過第二天傍晚,紅腫著臉回了別墅。
林熹下班后看見他臉上的指印,不由愣住:“你這是怎麼了?”
段明軒笑得尷尬:“撞的。”
林熹眼眸一轉:“章沫打的?”
段明軒擺爛似的窩進沙發里,抱怨:“我給分手費,竟然不要,還打了我一掌。”
林熹嘆了聲氣:“我去給你拿冰塊冷敷一下。”
段明軒跟著起去廚房,尾似的。
林熹換了寬松的居家服,長發挽起,只出一截白脖頸。
又找了干凈的巾,示意段明軒走近,將冰袋輕輕到他的臉上。
林熹見他臉上指印均勻,倏地笑了聲:“這好像是你從小到大第一次被打臉。”
段明軒氣悶地瞪了眼:“不是你說的,說清楚,我就想跟斷干凈唄。”
林熹微頓,因為段明軒的一句“斷干凈”而心旌搖曳。
“小熹?”
“嗯?”
林熹下意識抬頭,眼睛微亮而澄澈,帶著不知所謂的迷茫。
這是一雙十分漂亮無辜的杏眼。
段明軒不知哪神經搭錯了,說:“要不我娶你吧?”
段易珩來給林熹送項目文件,因段明軒這一句話定在廚房的口拐角。
有那麼一瞬間,林熹懷疑自己幻聽了。
十八歲時,爺爺見和段明軒好,第一次提出婚約的事,是輕松玩笑的口吻在試探段明軒。
段明軒也玩笑著說了“好”。
陳白薇臉難看,說孩子們太小了。
當晚,就找了上來,讓自己去國。
二十二歲時,老爺子抱恙,了大手,又提起和段明軒婚約的事。
陳白薇說目前學業為重。
林熹也為兩相愿而拒絕了爺爺想用婚約給保障的這份心。
第三次提及就是在回國當晚的飯桌上,陳白薇依舊反對。
即便是同意,林熹當時也不可能同意了。
因為段明軒已經有了朋友。
可這會兒,段明軒和他朋友分手了。
林熹喜歡他多年,不可能對他這一句“要不我娶你吧”無于衷。
曾經,認為自己的歸宿就在段家,在段明軒。
小小年紀,沒有了父母親的庇護,是段明軒陪著度過一開始寄人籬下的黑夜。
他從來不讓任何人欺負,對的好仿佛生在了他骨子里。
林熹在十幾歲的年紀里,無法抵擋他似一抹驕照耀著。
和段明軒青梅竹馬,深厚,喜歡他,是自然而然。
他是的年和青春。
得知他了朋友,林熹吞著心酸痛苦裝作無事人,實則被噎得要死。
慶幸段易珩讓進銀帆,將從痛苦的一團線中扯出一清明。
段明軒近在咫尺的呼吸忽然讓了半分。
段易珩眸暗沉,干咳了聲,適時打斷那曖昧的氣氛。
林熹嚇了一跳,推開段明軒歪了歪頭。
見是段易珩,不由自主站直,一副等著指令的模樣。
段明軒也松了口氣,剛才那句話確實是口而出,自己都被嚇住了。
林熹可不是能隨便對待的人。
段明軒回避地看向段易珩:“你過來干什麼?”
林熹拉住段明軒:“你語氣好一點。”
段易珩將文件沿著西裝輕輕拍了下。
林熹一看就知道是給的,看了眼段明軒,說:“你今晚還出去嗎?是不是約了人?”
段明軒搖了搖頭:“沒有。”
林熹:“那你要和于朗玩游戲嗎?”
“不玩。”段明軒不明所以地看著,“你怎麼一副要趕我走的樣子?”
“沒有。”林熹笑了笑,“我有點累,先上樓了。”
段明軒跟著一起,毫沒理會段易珩。
林熹回眸給了段易珩一個“等會兒”的眼神。
被段明軒纏了大概十來分鐘,林熹急匆匆下樓,可客廳空無一人。
以為段易珩走了,林熹拔往外跑,卻在樓下的庭院中看清了一道頎長的影。
林熹跑過去,有些驚喜:“你還沒走?”
二樓的臺忽然傳來段明軒打電話的聲音,聽容是章沫的糾纏不休。
“快點往里走。”林熹將段易珩往墻角推,“別讓他看見。”
段易珩配合地靠著墻壁,面無表地戲言:“你知道夜黑風高,孤男寡,你這樣的行為像什麼嗎?”
林熹一愣:“像什麼?”
段易珩輕呵了聲,靠近耳朵,沉聲說:“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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