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和我能一樣嗎?”
斯年都被氣笑了。
“況且我是去工作的,不是去玩。”
知道是這麼個事兒,但江歲還是有點不服氣。
“那我以后只去你們酒吧,有你在,我還能不安全到哪去?”
斯年在開車的空隙,瞥了江歲一眼。
明明是一副乖巧的模樣,卻長了一顆不太安分的心。
“我在也不能時時照顧到你。”
江歲卻不以為意,里咕噥道:“那還有晉哥呢,在他的地盤,他還能讓我不安全嗎?”
斯年忍不住側眸看一眼,這丫頭,就一晚上連他老板都被收服了,也還上了晉哥。
“不要去麻煩晉哥,還有,和他也要保持好距離。”
江歲這一聽,沒有理會他這話表面的含義,卻抓住了另一個關鍵意思。
“那你是同意我去嘍?”
斯年無奈:“就那麼想去?你又不會喝酒!”
江歲不加思索:“因為你在啊!”
然后突然察覺有些不妥,又補充道:“主要是我喜歡在現場聽歌手唱歌。”
江歲的話,讓斯年的心一滯,他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擔憂,他的心緒一團。
肖文明明方才上車的時候還醉的一塌糊涂呢,可車在校門外停下的時候,江歲看見卻突然從后座爬了起來。
然后頭突然湊近前方的兩人中間,“歲歲哥哥,謝謝你今天的酒啊,很好喝,很好喝!”
江歲看了斯年一眼,斯年的表沒什麼變化。
肖文又拍著江歲的肩膀說道:“我先回了,你和你哥再聊會兒。”
說完,也不待江歲反應,一個人跳下車,把包甩在肩上搖搖晃晃的朝校門里走去。
江歲傻眼,明明剛剛醉的還人抗呢,這會兒又能自己走了。
一直沒出聲的斯年突然對江歲說,“你不用去看看?”
江歲想著肖文還能走,又是學校里應該沒什麼問題。
于是回:“看樣子能行,學校里也很安全。”
其實江歲也想趁這個機會,再和斯年聊聊。
“嗯。”
斯年輕應了一聲,將視線落在了方向盤上。
沒說讓走,也沒說讓再留一會兒。
就一直沉默著。
江歲一時也不知要從何說起。
上沒說話,腦子里卻飛快地轉著。
不知過了多久,江歲突然想起肖文剛剛對斯年說的話。
問斯年:“你請肖文喝酒了?”
斯年這時才把視線移到江歲上,他抬頭:“嗯。”
“為什麼?”
“算是謝吧!”
江歲不能理解,他們兩個之間會有什麼來往。
難不肖文趁不在,和斯年表白了?
畢竟肖文天天在耳邊吵著,說要當嫂子呢。
“跟你說了嗎?”
江歲緒開始有些低落,低著頭絞著自己的手指。
斯年卻不解地看著問:“和我說什麼?”
江歲抬起頭看著他愣了一下,回:“沒什麼!”
沒說?
沒說就好。
現在還不想看見,的好友,在面前和哥談。
怎麼現在想到斯年會在將來的某一天,和別人談,牽手,擁抱,甚至接吻,的心就會的,酸酸的,開始難了呢?
“還有事嗎?”
斯年看見江歲逐漸皺起的眉頭,就忍不住開口問。
江歲以為斯年這是又要開始趕人了,于是想起,想說的話還沒說。
“那個……聽晉哥說,你跟他借錢了?”
斯年有些震驚的看向江歲,只是沒一瞬,他便偏過頭,將視線移向車窗外。
他已經努力的在解決了,可還是被知道了。
此時他只覺得有些難堪,他最不愿意的就是讓知道。
江歲這句話一問出口,就看見斯年的神黯淡了下去,抿了一條直線,不肯再看自己。
后悔了,不該這麼直白的問他,讓他難堪。
也低下頭抿。
“嗯,去年發生點兒事,急需用錢,就借了。”
見斯年回答了,又重新抬眼看他。
“借了多?”
“沒多!”
見江歲又追問,斯年擰眉,緒也開始有了起伏。
聽出斯年的語氣不好,江歲低下眉眼解釋說:“如果不是很多的話,外婆和媽媽給我留下一筆錢,可以先拿給你……”
“不需要!我已經在還了!”
江歲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斯年冷著臉拒絕了。
知道讓他到難堪了,他生氣了,可也不好過呀。
江歲忍著心下的難,繼續把話說完。
“哥,我沒別的意思,我只是想讓你過的輕松點,而且那筆錢放著也是放著,我也用不到,不如給你……”
“怎麼用不到?你不出國了?”
斯年沉著聲音繼續反駁。
江歲怔了一下,還沒想過這些。
出國的事也確實是需要用錢。
只是眼下,不想看斯年這麼辛苦。
“出國的事,能實現怎麼也是一年后的事了,況且還不一定行不行呢?萬一我要通不過考核呢?即使通過了,到時我還有老江呢!”
江歲的神有些黯淡,但又故作輕松的和斯年說:“就是我和老江鬧的再不愉快,我暫時也是他唯一的兒,他不會不管我的!你不用擔心我出國的問題。”
聽見江歲這樣說,斯年的心像有無數雙手在抓。
他眼眶發熱,不敢看邊的孩子。
他想,他的歲歲怎麼那麼好啊!
知道他借了債,不追問他原因,也不嫌棄他,還要拿出外婆和母親留下的產去給他還債。
這他怎麼能不的熱淚盈眶?
即使在心里對他的父親有諸多的不滿,但還是愿意為了他,去向他的父親低頭。
可他怎麼忍心讓這樣?
于是他繼續冷著臉拒絕。
“我的事,我自己會看著辦!你不要多管閑事!那筆錢也不要,就留著你出國用。”
此刻,聽著斯年用這樣冰冷嚴厲的語氣跟自己說話,江歲心里的委屈就再也忍不住了。
雙眼潤,目視著前方的擋風玻璃。
“斯年,現在,你從心底里把我當做是家人了嗎?”
斯年沉默不回答。
江歲低下頭,任眼淚流下打了自己的手背。
“可我一直都把你當我最親的家人啊……現在家人有難,你讓我拿著錢,一個人到國外去逍遙嗎?看著你不吃飯、不睡覺的整日忙碌,最后把累垮嗎?”
江歲抹了把臉上的淚水,歪頭看向斯年。
“哥!我告訴你,我做不到!”
江歲說完,也不等斯年再做出反應,拉開門跳下車,朝學校跑去。
斯年見江歲哭著跑回去的模樣,難的一拳就砸在了方向盤上。
“嘀嘀嘀”路虎車的喇叭聲瞬時就響徹申大校園外的夜空。
江歲那日哭著跑回去后,就一直沒有聯系過斯年。
斯年也一次都沒有找過。
甚至約定好的定期來看,到了時間,他也沒有來。
明明不能算是吵架的爭吵,卻弄得誰也不理誰。
江歲不聯系斯年,是因為很生氣,氣他不肯接的錢。
而斯年不聯系江歲,是因為什麼呢?
是因為自己對他的指責,他也生氣了嗎?
江歲這幾日常常回想那日說了什麼惹他不高興的話,似乎沒有,又似乎是每句話都讓他不高興了。
算了,暫時先放一放吧,也還生氣呢。
江歲正背著書包在去往圖書館的路上胡思想著,突然肩膀被人從后面拍了一下。
扭頭,見是周橙也。
朝他彎笑了一下。
周橙也走到側,開口問:“怎麼?你看著興致不高啊?”
江歲搖了搖頭抿:“沒什麼。”
“對了,我正要找你呢!”
周橙也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事。
江歲一側頭,疑地看他。
“找我什麼事?項目組有什麼新況了嗎?”
因為心不好,已經幾日沒去參加項目組的強化課了,不知道是不是又出了什麼變化。
周橙也聞言愣了一下,隨后笑說:“不是,是我個人找你有點事。”
“哦,什麼事?”
“上次酒吧的事,我要先謝謝你,那些是使館的客人,我代父親陪他們出去玩一下,沒想到中途卻出了點叉子。”
周橙也提起上次酒吧的事,江歲對他搖搖頭。
“你不必跟我道謝,我也是幫酒吧老板的忙。”
周橙也了然地點頭:“怪不得……但那幾位客人都對你很贊賞。”
江歲朝他笑笑,沒說話。
“對了,我找你要說的是,周末在同里古鎮有一個小型的國際網絡創投會,我接了會議的翻譯工作,但我自己可能會顧不過來……所以,想問問你有沒有時間,來幫一下忙?”
周橙也說完,一臉真誠地看著江歲。
江歲聽完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周橙也以為是猶豫不想去,于是連忙補充:“當然,是有報酬的!”
江歲卻突然笑了:“你說的我跟勢利小人似的,難道沒有報酬就不肯幫忙了嗎?”
周橙也也不好意思地笑了:“這麼說,你是答應了?”
江歲點點頭:“嗯,我去。”
想著反正最近斯年也不理,自己心也不太好,還不如趁機出去走走,去欣賞一下古鎮景也不錯,還能賺點錢,豈不是一舉兩得?
這個周末行程就這樣簡單的定了下來。
因為周六是一整天的會議,所以江歲和周橙也周五晚上就得趕到同里。
周五下午周橙也開了一輛大眾帕薩特到江歲樓下來接。
江歲拖著行李箱一下樓就愣住了。
“我們開車去?”
周橙也狐疑:“嗯,怎麼了嗎?”
江歲搖了搖頭,“沒什麼!”
其實是在擔心,將近一個半小時的路程,會不會忍不住吐在車上啊?
那樣可就尷尬了。
其實是有些暈車的。
短距離倒還看不出來,但坐車時間一長,的胃就會控制不住的翻江倒海。
周橙也把江歲的行李箱放進了后備箱,江歲被他邀請著上了副駕,很快二人便出發了。
車拐上主路的時候,江歲終于忍不住問周橙也:“那個,你車上有塑料袋嗎?”
周橙也正在專心地開車,江歲的問題讓他短暫的錯愕了一下。
“好像沒有,這車是我爸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怎麼了嗎?”
江歲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如實告訴周橙也。
路上有可能會暈車,為了避免弄臟他的車,上高速前要準備幾個塑料袋,以備不時之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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