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他低沉含笑的聲音近在咫尺，甚至到他腔的震，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而克制，

「趙小，現在后悔還來得及。」

他看到人水汪汪的眼睛看向自己，看到輕微卻堅定地搖了搖頭，

「不后悔？」

「嗯。」

他變得暴，幾乎是將人推進屋里，然后砰的一聲關上大門，讓黑暗完全包圍著他們，世界不復存在，只剩劇烈的心跳，重的呼吸，和熾熱的。

趙小被男人掐著腰死死抵在墻上，他干燥滾燙的試探著吻上潤抖的，輕啄一下，再一下，然后突然變失控的含吮廝磨，覺空氣一點點稀薄，肺部憋到快要炸，想張呼吸，卻被男人趁機撬開貝齒含住舌頭，他的舌頭就這樣肆無忌憚地纏繞裹挾著的舌頭，品嘗甘甜的津……

下一秒被男人打橫抱起走進臥室，扔在的床上，黑夜中的被一點點剝去，男人靈巧的手指咔噠一聲解開的扣子，最后一點遮蔽也消失不見，驚慌地抬手捂住口，卻被男人捉住雙手按在枕頭上，

滾燙的吻輾轉在的脖頸，鎖骨，口，最后到小腹，他繾綣地親吻著猙獰的傷疤，那里很久沒有知覺，此刻也沒有，但的心臟卻像被狠狠撕裂，痛得直掉眼淚。

「別怕，別怕……」

他附在耳邊一遍遍重復著別怕，別怕什麼呢？

傷口不會疼了，也不會有生育之痛了，終將被他拋棄，一切已定局，有什麼好怕的呢？

他不知道，也不知道。

知到男人的變化，到他繃的臂膀，他像一只蓄勢待發的獵豹，看到他將手向床頭柜的第一格屜，知道那里有什麼，但不知道為什麼他的手頓一下又收了回來。

黑暗里他的眼睛是亮的，他低頭沉默地與對視，看緩緩開口：

「周榮，我不是完全沒可能……」

我不是完全沒可能懷孕，

可懷孕兩個字還沒說出口就被一個兇狠的吻碾破碎的音節，伴隨著越來越激烈的哭一起被男人吞吃腹。

周榮惡劣地想起飯局上人們對的評價，瘦得像排骨，干燥得像塔克拉瑪干沙漠，一派胡言，明明這麼潤，這麼，像一朵只為他盛放的茉莉花，所有的傷疤都不重要，那個男人存在的痕跡也不重要，仿佛一開始就是屬于他的。

他忽然想起在手臺上給推針的那天，丙泊酚鎮靜劑順著針頭流淌進的，那是他第一次進的，是他讓不再疼痛，他讓忘記悲傷，就像此刻一樣。

趙小并不知道周榮在想些什麼，已沒有余力思考，就像暴風雨中的一葉扁舟，被驚濤駭浪拋向空中又狠狠跌落，如此循環往復，直至變一堆零落破碎的殘骸……

最后一刻他死死將在懷中，進骨，他看到晴朗的天空，一片碧綠的草地，人穿潔白的連，專注地看著一朵盛放的茉莉花，但彎不下腰，肚子已經很大了，只能著肚皮，傻乎乎地沖他笑著，央求他幫忙摘下那朵心儀的花……

浴室的天花板有一大塊墻皮快要落，周榮以前從未發現過，直到此時他躺在浴缸里，抱著昏昏睡的人浸泡在溫暖的水中，他才意識到這個常年沒有人存在的家已經逐漸走向破敗。

氤氳的水汽蒸得人臉頰通紅，他撥開汗的頭發，手指輕輕挲著耳垂上藍的蝴蝶，這一夜太過歡愉，歡愉得不真實，他骨子里是懼怕歡愉的，人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前進是痛苦的，后退才是歡愉的，他知道自己在后退，從他和穆妍漸行漸遠開始，他就偏離了航向。

可當他抱著，那十幾年來對于墜落泥潭的強烈恐懼如冰雪消融在溫暖的沼澤，他不再惶惶不可終日，他第一次覺得安寧，第一次由衷地向自己提問：

為什麼不和在一起呢？

他很快就悲哀地意識到了答案：是嫌棄，

強者對弱者的睥睨只是孩子氣的借口，他嫌棄的真正理由是深固的大男子主義，他沒辦法接一個結過婚還懷過孕的人，一個被凌辱得遍鱗傷的人，一個極有可能無法再為他生育的人。

他不喜歡孩子，但……不能沒有。

「趙小。」

「嗯？」

「你很好，真的很好，但……」

「我知道，只這一晚，絕不糾纏。」

一片沉默，只有潺潺的水流聲在浴室回，周榮看不到懷里人的表，他也不敢看，他痛苦地意識到他們似乎從未像現在這樣心意相通過，

也是，誰能比更了解人渣呢？

那一晚他們不再說話，只靜靜地躺在床上，他從后攬住的，讓兩顆心臟相依，他輕的頭發，一下又一下，直到自己也隨昏昏睡去。

第8章 事后清晨

趙小是被聲氣的喵喵聲醒的，一睜眼就看到一只通雪白的小胖貓蹲在枕頭旁邊，正居高臨下俯視著。

窗簾和燈都關著，但明的還是過灰的紗簾照了進來，昨夜沒看清的臥室此時逐漸清晰起來，床很大，床單被套都是低調的灰白，還有一個深棕的大立柜和寬敞的木質書桌，白的墻上有一個更白的長方形，長方形四周發黑，那里應該掛過一幅畫或者照片之類的東西，除此以外屋里沒有任何裝飾品存在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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